作者:徒有月夜
他小腿剁着脚,瞪着岑温茂,“爸爸!你嫌弃乐乐不好看!”
岑温茂急忙改口,“怎么可能嫌弃乐乐!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乐乐!就只是感慨乐乐去了一个月,人变得活泼了。”
岑宴在一旁啃着冰淇淋,丢给岑乐逸一个,无情地道:“人是活泼了,也黑了。”
岑乐逸就捏着拳头扑过去砸岑宴,“乐乐没黑!一点都没有黑!”
岑宴闲闲地伸出手按住岑乐逸的脑袋,岑乐逸的小短手够不着,瞎扑腾。
“说你黑还不乐意了?你去问你阿京哥哥,你问他你黑不黑?”
正好段榆京拎着荔枝过来投喂岑乐逸,听到这话,摸着鼻子心虚地乱瞟。
岑乐逸见到他阿京哥哥,马上跑过去抱着他的腰抬起头问:“哥哥,你说,乐乐黑不黑?”
岑宴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拿起岑乐逸放在旁边吃过一口的,继续吃,“段榆京,你可是不会说谎的。”
岑乐逸紧紧盯着段榆京。
在岑乐逸期待的目光中,段榆京难得说了一次谎,“不黑,很健康。”
岑乐逸就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瞅着岑宴。
岑宴“啧”了声,“段弟弟,你现在怎么也会说谎了?”被他老妈狠狠敲了一下头。
后来,岑乐逸见到幼儿园的小朋友时,小朋友惊讶地围着他问他怎么黑了,岑乐逸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黑成了煤炭,每天“呜呜”地躲在家里不肯出门,非要等自己白一点才肯出去。
岑宴见他弟弟这样,天天给岑乐逸洗脑:“黑,才有男人气概,你看哥哥的皮肤。”
岑乐逸躲在空调下披着薄毯子,旁边还有个段榆京伺候他吃西瓜,瞥见岑宴的皮肤,嫌弃地道:“丑死了。”
气得岑宴敲了岑乐逸好几下头。
每天岑乐逸都会在晚上的时候从毯子里出来问遍他见到的每一个人,“乐乐比昨天白了一点吗?”
段榆京以及岑家夫妇都点头,“白了白了,可白了。”
问到岑宴的时候,岑宴总不耐烦,故意气岑乐逸,气得岑乐逸说不出话后又哄着岑乐逸。
轮到段鸿飞回答岑乐逸时,直男段鸿飞特别老实地回答:“没有。”把岑乐逸委屈得不行。
半个月后,岑乐逸终于白了点,嘻嘻哈哈去找谭锐意玩儿,他是被岑宴送去儿童乐园的,谭锐意见到岑乐逸的第一眼就惊讶地道:“乐乐,你怎么黑了!”
岑乐逸冷不丁愣了好几秒,旁边的岑宴捧腹大笑,头一回瞅谭锐意顺眼。
最后岑乐逸张着嘴狠狠咬了岑宴一口,这场以岑乐逸晒黑的闹剧才结束。
而岑宴手臂上的牙印直到岑宴上大学还留着一点,每回有人问起岑宴手臂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岑宴都一副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家里养的小笨狗咬的。”
第40章
很快, 段榆京要上小学了。
因为段榆京要上小学,两家人都非常重视,白晏静嫌段鸿飞这个老直男不懂要用什么东西, 一大早就带着段榆京去买文具。
回来后又拉着岑乐逸好好告诉他段榆京要上小学了,不能陪着他,怕岑乐逸见不到段榆京会哭。
“妈妈, 你说了好多遍了。”岑乐逸鼓着一张小脸蛋,不满意自己妈妈对他的不信任, “乐乐都会背了。”
白晏静捏着岑乐逸的小鼻子, “我还不是怕乐乐见不到阿京哥哥会难过, 你这小不点, 没良心哟。”
岑乐逸“嘻嘻”笑了一下,抱着白晏静,拍拍胸脯,“放心吧!乐乐是长大啦!已经是大孩子了, 不会乱哭哒!”
白晏静还是不放心。
等到段榆京真的去上小学的那天,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那天一大早由岑宴带着岑乐逸去上幼儿园,段榆京则是坐着车去上小学。
现在岑乐逸长高了点,岑宴就把他放在后面坐着,岑乐逸就揪着岑宴的衣服喝着段榆京今天早上给他留下的牛奶。
他喝完了把保温杯拿开,嘴上还留着奶渍, 晃荡着小腿看着周围马路上的车, 心里感慨着他爸爸妈妈能养他真不容易, 家里面都没匀出来一辆车能送他,还要他哥哥骑自行车送他,将来可要好好认真学习赚大钱!
到了幼儿园后,岑宴把他放下来, 又耳提面命叮嘱他要吃药,“医生说你到下一个流程就不用吃那么多药,但药一定要吃,知不知道?”
岑乐逸撅着嘴,嘴巴都能挂一个水壶了,抱怨着:“怎么都要吃,吃药真烦!真烦!”
岑宴就敲着他的头,“每天喂你吃药,我也烦。”
岑乐逸重重哼了一声,抬起脚踩着岑宴的脚。
这点重量对岑宴而言根本没感觉,他想起今天段榆京要去上小学,又说了一句:“段榆京今天不在幼儿园,他不在你不会哭吧?反正下午放学就能看见了,别给老师添乱。”
岑乐逸鼓着脸瞪着岑宴,“妈妈昨天都告诉我啦!爸爸也说啦!乐乐早就知道了!天天说天天说,大笨狗是老太婆!”
岑宴“嘿”了一声,抬起手就要揍人,岑乐逸做了个鬼脸跑进去了。
“小屁孩!”岑宴笑骂了一句,骑着车换了个方向去学校了。
岑家夫妇很担心岑乐逸的情况,尤其是白晏静,她捏着手机在秀场徘徊生怕漏掉幼儿园老师的来电,怕岑乐逸在幼儿园大哭。
本来今天就该她去送岑乐逸,可今天是她新一季度的品牌发布会,虽是在国内举办,却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举办成衣发布会很重要,天不亮就赶去会场检查成衣。
在她上一次与女星合作红毯后,陆续接到优质商单,她的事业算是来了一次小高潮,她丈夫的公司也趋于稳定,总算不用为岑乐逸的医药费发愁了。
两人很低调,即便赚了钱从不外露,以至于周围邻居都不知道他们家家底逐渐丰厚。
白晏静的助理见老板心神不定,还以为是自己没做好事,忙问:“白姐,是会场哪里没有布置好吗?”
白晏静摇着头,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电话终于在中午十一点时响起,不过不是幼儿园的电话,而是段鸿飞的。
段鸿飞急急忙忙给白晏静打电话开头就问:“阿京是不是在你那边?”
白晏静一顿,奇怪地道:“我在会场,阿京怎么可能来这里。”
段鸿飞就道:“阿京那小子从学校溜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急死我了!”
白晏静也慌了神,对助理说了几句话,慌忙地出了会场。
两家人都以为岑乐逸离了段榆京会哭会闹,结果恰好相反,段榆京才是离不开岑乐逸的人。
这天早上段榆京被司机送去学校后淡漠地坐在位置上,司机以为段榆京不想去学校也没有跟他过多交谈。
入校登记后,老师进教室向学生们介绍,又让所有人介绍一遍自己的名字,段榆京全程心不在焉,他一会儿想着乐乐这时候在做什么,乐乐见不到他会不会哭,一会儿又想着乐乐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他琢磨了很久,很烦周围的同学打闹,在举行开学典礼最混乱的时候,段榆京偷偷溜了出去,在校外打了一辆车直奔幼儿园。
很快被老师发现火急火燎地给段鸿飞打电话,段鸿飞再把电话打给岑家。
这一下可把两家人给急坏了,两家人找到段榆京时就发现段榆京已经坐在岑乐逸旁边,帮岑乐逸拆玩具了。
岑乐逸完全不知道他阿京哥哥是怎么来的幼儿园只知道高兴要段榆京陪他玩,段榆京到幼儿园看见岑乐逸后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段鸿飞真是急得不行,差点就要发脾气,还是白晏静拦住了他。
“别生孩子的气,怪我,我一直都以为乐乐会闹忽略了阿京。”
段鸿飞皱着眉,“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他叹着气,望着段榆京开心的神情,“我太忙了忽略了他,要不是有乐乐陪着他,阿京这不喜欢说话的性子,也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岑温茂道:“先让两个孩子吃饭吧,我一会儿找阿京说说。”
段鸿飞摇头,“我说吧,谢谢你们了。”
“客气了,老段。”
这段经历把段鸿飞吓得够呛,后来仔仔细细问过段榆京为什么要从学校里出来,段榆京还很自然地道:“我担心乐乐,想他了,我知道怎么去幼儿园所以就来了。”
段鸿飞无奈,好说歹说了很久,才让段榆京安分地在小学里上课。
好在这件事后,段榆京再也没有私自从学校溜出去过,每天规规矩矩的,只是班主任对他的评价有些两极分化,说段榆京成绩优秀,就是不怎么喜欢与人交流,把段鸿飞这个老父亲愁得不行。
总之,这次事后,段榆京上小学的生活过得平平无奇,每天脑子里都在想岑乐逸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除此以外就是应付学习。
而岑乐逸的生活就丰富了许多,段榆京不在他身边但有谭锐意在。
小胖子谭锐意熊头熊脑的,却有一颗为岑乐逸马首是瞻的心,岑乐逸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两人经常在幼儿园偷鸡摸狗计划着什么,然后闯祸被老师带去办公室罚站。
岑温茂这一年里没少去老师办公室,全都是因为岑乐逸闯祸被老师告状。
当然岑乐逸闯祸有他自己的理由,还很充分。
他带着一帮小朋友去外面玩水,下大雨都不回教室去,被老师告家长,岑乐逸就说:“小朋友上了一下午的课了,出去玩一玩怎么啦?劳逸结合!”刚学的成语就用上了。
他与谭锐意和别的小朋友打架,被告家长,岑乐逸就说:“是那个小朋友欺负女生,他把女生的辫子剪掉了,女生是我们班的,我当然要出气啦!”说完还捏着拳在空气中挥挥两圈。
回回岑乐逸都有理由,岑温茂一听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也没有犯下大错,却也遭不住幼儿园老师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最后换成了岑宴过来。
岑宴这个做哥哥的教育起弟弟又是另一番意味,岑乐逸犯的这些事在他看来都不是事,他小时候也经常打架被请家长已经很习惯应付老师。
他一个初中生能接触老师的只有在早上和下午接送岑乐逸的时候,老师每回告状,岑宴都会回一句,“我觉得乐乐说得很有理,他自己知道分寸,您别瞎操心。”
至此,老师再也没多说什么,岑乐逸犯下的事的确都是些不痛不痒的。
于是岑乐逸在幼儿园“小霸王”的名声闯出去了,但凡有人知道这所幼儿园,都知道里面有个小霸王岑乐逸不好惹,有他在没有人敢恃强凌弱。
一晃快两年,岑乐逸要上小学了。
即将要成为小学生的岑乐逸最近有了新的烦恼,他的病好多了,已经开始停药,发愁上小学的事。
他想和他阿京哥哥上一个小学,听他阿京哥哥说他所在的小学作业没有那么多,下午还有小点心,就是学费太贵了。
岑乐逸拿出这一年多他攒的零花钱,数来数去似乎都不够。
岑乐逸现在已经能从一数到十了,再也不是从一数到五的大班孩子,可他数了好多遍都不够他上小学的。
谭锐意问他为什么发愁,岑乐逸就把心事告诉了他。
“我知道!是豪德小学是不是!我爸爸说很贵,每年学费都在涨价,不过校服很漂亮。”
岑乐逸苦着一张脸点头,“是啊是啊,可贵了!要好多好多钱,我的零花钱不够。”
谭锐意把自己的零花钱分出一点给岑乐逸,还是不够。
两个小朋友凑在一起苦恼着,谭锐意突然想到办法:“要不要去问问你段榆京哥哥?他不是我们这一片比较有钱的人家吗?”
在这里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几乎都是在附近住的,段鸿飞当年开着车搬进来的时候许多人就看见了,知道他们家有些钱,但周围邻居普遍认为比起市区里头的那些家庭还差点。
岑乐逸摇着头,苦着脸:“不行不行,段叔叔的车都没换过,他家里要是有钱早就搬出去了,阿京哥哥家其实没那么有钱的。”
在岑乐逸的心里,他认为的有钱就是蔡家那样的,住在交通发达的地方,家里有好多个保姆,天天逼着小孩学习。
岑乐逸人挺小的还会学大人叹气了,他对着谭锐意长吁短叹的,“我不能和阿京哥哥一个学校了,我们家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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