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界第一噜
左手被抓着玩,戴林暄便抬起另一只手,落在赖栗另一边肩上,不动声色地用力下压。
手下的身体不出意外地僵了僵——打肿的屁股可没这么快消淤。
赖栗面色不变,捏了捏他哥的小拇指:“你看看?”
“推吧。”戴林暄面上温和,“胡了。”
厉铮按下升降键,把麻将都推进去:“新手光环就是好用,瞧这牌顺的。”
众人纷纷笑起来,捧着赖栗一顿夸。
他们打了一下午的麻将,没谈一点正事,仿佛只是普通好友聚在一起消磨时间。
椅子就是普通的木椅,硬得不行。戴林暄铁了心要赖栗遭这个罪,愣是一下午没让他起来。
直到太阳落山,严栾看了眼时间:“你们肚子饿不饿?”
“饿,去吃饭吧。”厉铮意犹未尽地说,“下次没了新手光环,小栗可不能再一毛不拔了。”
赖栗随意地推倒筹码:“我以为不玩钱?”
“是不玩钱。”厉铮笑眯眯地掏出一个价值好几万的万花筒,“奖品是个小玩意儿,你哥前面还说要赢给你当开学礼物,没想到被你自己弄到手了。”
戴林暄笑了声:“这下又得另挑礼物。”
厉铮也笑:“挑着吧,自己带回家养的弟弟,可不得多费点心。”
众人散开,除了严栾外的演员都得回去拍戏,颜安作为导演自然也一样。只是走之前还要寒暄几句,没完没了的。
颜安双目含笑:“林暄,你什么时候……”
赖栗勾过他哥肩膀,撩起眼皮:“我想尿尿。”
“……”戴林暄偏头看他。
赖栗言简意赅:“狗。”
戴林暄顺势避开颜安的欲言又止,客气地说:“接下来就要你多费心了,期待最终呈现的效果——下次再聚。”
颜安看着他们亲密的姿势,眼神微微一暗:“好,这边路不好走,你们小心些。”
刚进卫生间,戴林暄就掸开了赖栗的胳膊:“不是没断片?”
赖栗说要尿尿,却没有解拉链的意思,反而聊了起来:“这个厉铮……我不认识他吧?”
戴林暄说:“当然不认识。”
赖栗又问:“他认识我?”
戴林暄掀了下唇,调侃道:“我们赖少的名声,还有人没听说过?”
“你默许的。”赖栗脸不红心不跳,“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打麻将?”
“前段时间。”戴林暄说,“厉董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
特意为厉铮学的。
赖栗心里一冷,轻声开口:“你和那个颜安才认识多久,就让他叫得这么亲密?”
“家里很多人和我面不和,心也不和,不也都这么叫我?一个称呼而已。”戴林暄打开水龙头,“不想小解就来洗个手,摸了一下午的麻将,都是细菌。”
赖栗走过去,听话照做:“为什么要挑一个有不轨心思的人做导演?”
“他有能力,人品不错,心思也不是第一天就出现的。”戴林暄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平静地说:“小栗,我说过了,不要再越界。”
赖栗洗手的姿势顿在那儿,眼角微垂。
“我和谁交往,和谁亲密,那都是我的事。”戴林暄眉目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喜欢男人是既定的事实,改不了,也不打算当一个骗婚骗孕的混蛋、维系虚名,劝你趁早接受。”
赖栗冷冰冰地说:“不可能。”
以前戴林暄可能会误会赖栗在吃醋,如今却不以为意。他就着赖栗掌心流出的水,搓洗自己的手:“如果我有别的目标,你也能尽早解放不是吗?”
赖栗神色压抑,猛得抓住戴林暄手腕:“哥——”
“你去参加那种社交party我可都没说什么。”戴林暄借着水流的润|滑轻易地抽出手指,“而我不过是和我的导演正常聊了几句,何况我目前对他没什么想法,你在气什么?”
“小栗,无论将来我身边有没有人,这个人都威胁不到你。”
“——你永远是我弟弟。”
赖栗想占有“哥哥”,戴林暄满足他。
*
晚上的饭局只有四个人,厉铮,严栾,戴林暄以及唐阅的父亲。
巧的是,他们吃饭的地点也在海滨,一家很有特色的私房菜,包厢带落地窗,能将深蓝色的大海尽收眼底。今晚月色很好,海面波光粼粼。
“那是小栗?”厉铮饶有兴致地站在窗边,拿着望远镜观察海滩。
三十米外就是篝火party的举办地,数不胜数地俊男美女来来往往,身上就薄薄几片衣料,也不嫌冷。他们你来我往的眉目传情,捏捏胳膊,摸摸大腿,都是常态。若是看对眼了,当即离场也不为过,再大胆点,干脆就夜色的遮挡找个偏僻的地方打起野|战。
这是一个目的纯粹,只为放纵身体的party。赖栗以前几乎不参与,所以景得宇和霍斐一开始根本没叫他。
厉铮放下望远镜,揶揄道:“小栗很受欢迎啊。”
就他看的这几分钟里,好几个人拥了上去,男女都有。
戴林暄轻度近视,没有望远镜的加持,沙滩上的人影都只是模糊的一团,看不真切,摇曳的火光倒是鲜明。
他的目光垂到了地上,不到一秒又抬起,望着虚化的沙滩微笑道:“毕竟条件摆在那儿,也不知道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小栗被你养得很好。”厉铮长叹一气,有些感触,“他比我和严栾,比那些没能活着离开贫民窟的人运气都好——他遇到了你。”
戴林暄笑了笑,没接话茬。
厉铮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转了圈,不太满意:“怎么全是红酒?上点白的才够劲。”
刚进门的严栾听见这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厉铮摆摆手:“你和老唐喝红的,我和林暄喝白的。”
终于来了。
戴林暄面色不变,叫经理送来几瓶白酒,接住了厉铮的为难。
厉铮挑了下眉:“看来林暄酒量不错啊?”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厉铮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唐父说出去抽根烟,路过戴林暄时安抚地按了按他肩膀。严栾眸色一转,说了句都少喝点,也出去透透气。
包厢里只剩下了厉铮与戴林暄两人。
他们又碰了碰杯子,将辛辣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这喝酒都不上脸,竟然还不倒……花生还得陪酒啊。”厉铮脸色通红,眼神却很清明,一边剥壳一边说,“——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最后一句问得实在突然,戴林暄缓了缓因酒精眩晕的大脑,过了几秒才说:“总要有人做。”
厉铮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我现在倒是有点信那些媒体对你的评价了……毕竟你身上留着她的血。”
“母亲很好,至于我……”戴林暄失神地笑了会儿,“就那样吧。”
厉铮问:“不怕吗?”
戴林暄:“怕什么?”
“做人是要有良心,可太有良心的人往往都活不好。”厉铮站起来,给两个酒盅都斟满,“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为什么一定要翻出来?”
戴林暄接过一杯,灌入麻木的咽喉。等辛辣感散去,他才淡淡道:“如果不止旧事呢?”
厉铮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当年这片土地收留了多少狗彘鼠虫之辈,监狱装得下吗?”戴林暄往后靠去,胳膊轻轻搭在椅背上,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诮,“——望山寺的香火越来越旺了。”
包厢安静了许久。
不远处的海滩,二世祖们喷洒着昂贵的香槟调情,娇俏的尖叫与风流的调戏声隔着朦胧夜色,时隐时现。
他们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排烟花,姹紫嫣红地炸开夜幕。
“你姓戴。”厉铮欣赏着烟火,“外界把你捧得这么高,一旦摔下来可不止断条腿这么简单,说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也还是要做吗?”
……
赖栗第N次对前来勾搭的人说“滚”。
霍斐抱着一个漂亮女生跌入泳池,炸起一片水花,等人惊喘连连搂住自己的脖子,才带着人游回岸边。
他捋了把湿漉的头发,冲女生抛了个飞吻,转头到赖栗身边坐下:“你说你来干嘛?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搁这打坐修仙啊?”
赖栗靠在躺椅上,眯缝着眼睛:“他呢?”
“鬼知道,打野去了吧。”霍斐贱兮兮地压低声音,“你猜包嵩和他谁上谁下?”
“你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让你猜啊!”霍斐笑得浪荡,“包嵩个子和你差不多,身材又那么壮硕,难道甘愿屈居人下?”
赖栗挺了下腰,修长有力的小腿交叠在一起:“都被包养了,躺下又算什么?体位而已。”
“也是。”霍斐有点馋,想装作借力起身摸摸赖栗的腿,结果还没碰到就被拧住了手腕,疼得嗷嗷叫,“我错了!我错了!”
赖栗的手机嗡得一声,他松了力道,垂眸瞥了眼。
“你真是白瞎你这张脸知道吗!”霍斐没好气道,“海滨这么多美人,你就没一个看顺眼的?——诶!你去哪儿?”
赖栗捞起外套,去找他哥。
五分钟后,他来到海滨停车场,冲着司机:“曾叔,好巧。”
“……好巧?”刘曾心里嘀咕,怎么感觉你目标挺明确呢。
戴林暄一身的酒味,脸上看着没有醉意,声音乍一听也很清明:“赖栗,你怎么在这?”
实际上,他不仅站不稳,连力气也不剩多少,拉了好几下都没拉开车门。醉成这样的戴林暄实在罕见,他从来体面,鲜少让自己意识不清到这种地步。
“我来吧。”赖栗搂过戴林暄的腰,避开刘曾的触碰,独自把戴林暄扶上车。
戴林暄身子倒向里边车门,赖栗撑在他身上,一边调整他的坐姿一边问:“厉铮为难你?”
“没有。”似乎不喜欢赖栗的呼吸洒脸上的感觉,戴林暄偏了下头,轻声问,“今晚遇着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赖栗捏过他哥的下巴,强行对上视线,“哥,你喝醉了。”
戴林暄垂眸,嗯了声。
喝醉了话特别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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