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界第一噜
可宋自楚不一样,他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看过更多的颜色,如果不是养父母执意要一个亲生孩子,他也许会和赖栗一样,变成一个“正常人”。
所以宋自楚回到诞市一定是自主行为,甚至是他主动找上了圈养其它“蟋蟀”的幕后人。
而主动找上幕后人的前提是宋自楚知道对方是谁。
宋自楚知道,赖栗就一定也知道。
他歪了下头,五官全都湮没在阴影里,只有轮廓渡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
“老相识么……”
赖栗起身,踩上宋自楚的垂落在一侧的两只手:“其实你不来招惹我哥,我也不会这么快对你动手……谁允许你握的?”
他恶劣地加重力道碾按宋自楚的手指,同时打开宋自楚的手机,找出戴三叔的号码,以宋自楚的口吻发去一条消息——
【我觉得最近还是低调一点好,不用给我找住处了,我换了个安全的地方,有必要再联系。】
昨天他不过往戴三叔车上甩了个定位监听,就发现了宋自楚的踪迹,还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等等,定位……
躲在后面的那个人就真放心宋自楚自由活动吗?
*
赖栗来到了市区小巷里一家隐蔽的手机店,老板正躺在柜台里面的躺椅上睡觉。
赖栗曲起手指敲了敲台面。
老板吓了一跳,猛得坐起来,被卷发糊了一脸。
她捋起头发,摸索着戴上眼镜,定了定神才看清来人的脸,她吃惊地哟了声:“稀客啊,你怎么来我这破地了?”
赖栗拿出宋自楚的手机,直奔主题:“帮我检查一下这部手机有没有被定位。”
老板接过看了看:“这活谁不能干?找我干什么……”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打开电脑动作起来。
“喵~”
赖栗循声看去,门口信步走进一只肥胖的橘猫,脖子上戴着一根手编的红色项圈,一看就被主人养得很精细。
老板却一个激灵,快速绕出柜台,把猫抱起来送进后面的休息间,给门上了锁,若无其事地回到电脑面前:“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赖栗看了她一眼。
手机店老板姓方,以前大家都叫她方姐。
她也曾是贫民窟的居民,条件还算不错,有一套破旧的小房子和店铺,十二年前拆迁的时候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赔偿款。
她用这笔钱在市区买了个店铺,就此扎根下来。
这么多年里,赖栗只来找过她一次,想给一部手机装定位,她一开手机就意识到其主人是那位戴家大公子戴林暄。
方姐不想惹麻烦,另外真心劝说:“像他那种身份,难道不会定期检查手机电脑的病毒吗?定位这种低劣的手段很容易被发现的,你到时候要怎么办?”
十五岁的赖栗只能不高兴地打道回府。
然而方姐没说错,戴林暄不仅手机、电脑会定期排查病毒,连每天坐的车都会提前排除定位监听或安全隐患,根本没有动手脚的余地。
赖栗只能按捺下来,蛰伏多年,成功把戴林暄身边的保镖换成了自己人。
“不怎么好。”他缓缓回答。
“怎么了?”方姐试探地问,“我看媒体都说戴林暄对你很好。”
“是很好。”赖栗垂下眼角,“可他最近不太好,所以我也不会好。”
方姐一愣,倒是觉得赖栗*多了几分人情味,她笑着问:“你大哥那么有钱,也有烦恼啊?”
赖栗嗯了声:“你好像没什么烦恼,还养了只猫?”
方姐啊了声,含糊道:“一只没人要的小流浪,那天走在路上,它一直看着我,我就把它带回来了,随便养养。”
后面的休息间里,那只橘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一直娇气地喵喵叫。
它越叫,方姐就越紧张。
赖栗有些想笑:“我上大学了。”
方姐点点头:“那挺好。”
赖栗说:“学校有很多流浪猫。”
如果他有杀生的欲望,先死的一定是学校的那些流浪猫,每天窜来窜去叫个不停,烦得要死。
有一只还经常趴他车顶,车膜都抓花了,不也全须全尾地活着吗?他才懒得对这种弱小无用的生物动手。
方姐神经一紧,猛得抬头,看了赖栗一眼。
她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赖栗也不欲解释:“好了吗?”
“……”方姐拔下接口,“手机很正常,没定位也没病毒。”
赖栗眯了下眼,自言自语道:“在身体里吗?”
方姐头皮一麻,她抓了抓头发:“赖栗啊,你这些年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
上次来,方姐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赖栗说:“最近在看。”
“哦。”方姐笑了笑,“有时候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挺好的,我有一段时间也喜欢跟心理医生聊天,聊完就舒服多了。”
赖栗不置可否,又拿出宋自楚的U盘:“里面有几个加密视频,能破译吗?”
方姐插进电脑里看了看:“需要一点时间。”
赖栗给了她一个号码:“搞定了联系我。”
他拿起手机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回首道:“我突然想起来,以前你就住我们那套屋子的对面。”
方姐顿时僵住,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赖栗了然地啊了声,语气很轻:“原来你看到了。”
方姐咽了下喉咙:“我没……”
赖栗抬腿到一半,又想到死掉的常方毅,扯了扯嘴角:“安心,你既然没对外说,我也不至于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找你麻烦。”
方姐:“……”
那叫陈芝麻烂谷子?
任凭方姐心情复杂,赖栗全然不在乎。
他来到宋自楚这边,找了根金属探测仪扫描他的身体,从腿到脖子,一无所获。
赖栗正要起身的时候,探测仪突然响了起来,他看向它正对的方向——宋自楚的左眼。
他掀开宋自楚的眼皮摁了下……硬的。
竟然是一只义眼,平时完全没看出来。
背后的人为了掌控宋自楚的行踪拆了他一颗眼球?还是意外事故刚好伤到了左眼?
赖栗将这颗眼球摘了出来,抬手抛了几下。他离开屋子,来到路边,将眼球扔给了车里的保镖。
“派个人去市公安局附近租个便宜点的房子,把义眼放进去,再装个监控,自己留外边盯好了,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找。”
“如果有,先想办法拍到正脸照,第一时间联系我……别起正面冲突。”
保镖说:“没问题。”
折腾完这些,手机仍然没有动静。
赖栗看了眼时间,他哥也该上回来的飞机了。
他刚想驱车去机场,戴林暄就发来了消息。
【我家的】:出了点突发情况,今天不回去了,明天还要和这边的主任吃个饭。
【我家的】:晚上视频涂药,别躲。
赖栗猛砸了下方向盘,闭眼往后一躺。后视镜里,脸侧的伤口仍然新鲜。
这样也好,说不定戴林暄回来,他身上的伤也都好了……
说不定个屁。
一天能好个鬼,除非戴林暄接下来一周都不回诞市。
赖栗启动车子,掉了个头朝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并同步发了条消息:我哥在干什么?
……
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保镖头儿坐在车里,看着“真老板”发来的信息十分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他想了想,对着旁边居民楼亮着灯的五层拍了张照片,回复道: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老板的追问紧随其后:屋主人是谁?
他回忆了下:一个寸头男人。
老板没再发来信息,保镖松了口气,苦中作乐地想自己也算上演了一部《谍中谍》。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竟然瞧见小区花坛边走过一个眼熟的身影——
戴林暄的私人医生。
廖德拎着医药箱,行色匆匆地上楼。
五楼有两户人家,廖德看了眼信息,确定是501,他按响门铃,门立刻就开了,寸头男侧身示意道:“老板和伤患都在里面。”
廖德快步走进卧室,一眼看见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手腕裹着纱布,被血腌得腥红。
他一边开医药箱一边问:“怎么回事?”
戴林暄坐在床边,揉了下太阳穴:“割腕。”
“废话。”廖德翻了个白眼,“我是问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戴林暄垂下眼角,没说话。
“不方便让我知道?”廖德开玩笑道,“秘密情人?这年纪也不对啊。”
“别胡说。”戴林暄看了女人一眼,“当着人面呢,尊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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