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界第一噜
这个话题就此终结,王主任突然提到赖栗,调侃戴林暄对弟弟都这么耐心有爱,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说这话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霍双。
戴林暄弯了下唇:“养一个就够费劲了。”
王主任自动理解成以后只生一个,霍文海却皱了下眉,觉得这里的“一个”是指赖栗。
上次在俱乐部打台球,他还隐隐觉得戴林暄与赖栗之间有裂痕,今天却好像修复如初了,甚至还多了点什么……
他低声问霍双:“你有没有觉得他俩不对劲?”
霍双懒得理他:“不挺正常的?”
戴林暄又剥了两只虾,放到赖栗的盘子里。注意到王主任惊奇的表情,轻笑了下:“小栗在家里被阿姨惯坏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霍文海用眼神示意妹妹:这正常?
霍双淡定地给他夹了几道菜:“比我俩感情好一点而已。”
霍文海不服,为表示自己也是个关爱弟妹的好大哥,也加入了剥虾剥蟹的阵营。没一会儿,霍双的碗就堆积如山了。
“……”这蠢直男。
赖栗本该制止他哥的投喂,这么做太惹眼了,特别霍家兄妹就在这里,容易被看出什么。
可这一幕分外熟悉,他脑海里闪回了数个不同时期的相似画面。
有时是大半夜,他坐在戴林暄的腿上,戴林暄环抱着他,修长的手指剥着虾或海鲜,然后一只只地喂到他嘴里。
“嘘,我们悄悄的,小翊知道该不高兴了。”
……
又一个夜晚,戴林暄喂完最后一只,拿纸给他擦嘴:“不能吃太多,容易积食。”
……
某个白天,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餐厅包厢,对面的唐阅感叹道:“你弟是没手还是怎么的,虾都不能自己剥?”
戴林暄将装着虾的盘子放到他面前,带着笑说:“上次他自己剥虾,手扎了好几个血窟窿出来,哪里还敢让他剥?”
……
惯坏赖栗的从来都不是家里的阿姨,而是戴林暄。
理智告诉赖栗不能在外面这么亲昵,可身体却格外迷恋他哥的特殊对待。以至于他瞬间说服了自己,剥个虾和蟹而已,算不得什么“不伦之恋”的证据,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于是赖栗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好似不经意地看了眼霍双的反应。
如果他哥喜欢女人,他一定会忍住一切阴暗的想法成全戴林暄的人生。
可惜。
也不算可惜。
一生不婚不育算不得什么瑕疵,至多只能算作“遗憾”。说不定百年后,外界还会觉得戴林暄一生都献给了慈善事业,无心私情,也算得佳誉一件。
赖栗愉悦地吃掉大虾。
这顿饭一个多小时后才结束,戴林暄的胃口看起来还行,吃了不少东西。
临别前,王主任拍拍霍文海的肩:“明年开春要是天好,我再请你们过来多玩几天,咱这边的花啊草啊都比别的地方有味道——到时候我肯定给你们包圆妥当。”
霍文海只当他客气,笑着应了声。
送走王主任,霍双问:“林暄什么时候回诞市?”
戴林暄回答:“明天。”
“这么赶?”霍文海吃惊道,“戴氏不是下午开股东大会?”
“中午就能到,来得及。”
霍文海看向赖栗:“小栗呢,要上课的吧?可以跟我车回去。”
赖栗冷脸:“不用。”
“他请了假,明天和我一起回。”戴林暄把车钥匙递给赖栗,温和道,“去拿车,我去个卫生间。”
赖栗刚要说“等你一起”,兜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响。他拒绝了服务生的帮忙,沉着脸撑开伞,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霍文海看着他的背影,轻啧了声,试探地说:“你弟这脾气真不讨人喜欢。”
戴林暄收回目光,眼含笑意:“讨我喜欢就行了。”
霍文海:“……?”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就是养了一条狗十二年,也没法说放弃就放弃”。
霍双喊了声:“哥。”
霍文海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也去拿车。”
他匆匆走进雨幕,也回绝了服务生帮忙挪车的提议。
“一起?”戴林暄走向卫生间,“文海好像很希望你和我成婚。”
霍双跟上,与他并肩而行。
她先是垂了下眼角,片刻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你也许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戴林暄轻声叹息:“看出来了。”
他们来到公共盥洗台前,在水声中交流。
霍双说:“我爸态度强硬,他没办法,就觉得如果一定要牺牲婚姻,那和你走一起是最好的结果。”
戴林暄淋湿双手:“抱歉,把你拉下水。”
“我一直在水中,哪里需要你抱歉。”霍双讥讽地笑了笑,“我和我爸说,你好像没有表面那么正派,他竟然还挺高兴。”
尽管霍敬云当时并没有笑,可霍双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味,随后才装模作样地安慰起女儿:“是不是你误会林暄了?其实世上哪有真正完美的人,多磨合磨合就好……”
女儿的幸福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此刻安慰什么都苍白,何况戴林暄还是另一方当事人,所以什么都没说。
霍双突然问:“你弟知道你要掺和这些事吗?”
戴林暄缓慢地搓洗着手:“不知道。”
霍双说:“他今天穿的是你衣服吧?不和他的气质。”
戴林暄嗯了声:“他临时过来,没带行李。”
“你至少和他解释一下我们的事。”霍双洗完手,抽了张纸,“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她并没有直白地表示“我知道你俩有猫腻”,处于你一个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的心知肚明状态。
“和你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小栗他……”戴林暄笑了会儿,叹息了声,没继续说。
霍双也不追问:“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弟。”
戴林暄有些意外:“你上次回来的时候?”
霍双摇摇头:“是十二年前。”
“贫民窟?”戴林暄立刻猜到,“你去那儿做什么?”
那段时间,霍双总觉得霍敬云在外面有鬼,可母亲刚去世没几年。那年春天,她跟踪霍敬云来到了贫民窟,心生犹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来这种破烂地方。
过去十八年她都活在象牙塔里,冒失地跟了进去,没能及时对这种肮脏糜烂的环境心生警惕,不知道自己早被人盯上。
她被人拖进了小巷子,捂住口鼻。
恰巧,戴林暄抱着一个瘦小的孩子经过了巷口。
她来不及思考戴林暄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将他视为救命稻草,拼命地发出动静,却被人拖到小垃圾站后面。
霍双不知道戴林暄有没有听到声音,有没有看过来一眼,只听见他安抚怀里的小孩:“别怕,我带你去找警察……”
以及戴林暄渐行渐远的脚步,与自己绝望的砰砰心跳。
霍双的意识随着迷|药渐渐消失,心想“完蛋了”。也许是遇到了强|奸犯,甚至人贩子,却根本没想到还能有更糟糕的情况——
她再次醒来,手脚都被束缚,穿着暴露,躺在一张陌生奢华的床上。
外面的起居室传来谄媚的声音:“这次的货绝对嫩,绝对新鲜,您放心。”
随后,这人带上门离开,另一道沉闷的脚步声走进房间,与她对上视线。
两人都愣住了。
——那是她的父亲,霍敬云。
霍双的躯体幸运地得到拯救,灵魂却跌入了深渊。
后来她就出国了,只知道袭击她的那个人因故意杀人进了监狱,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至于霍敬云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还找过多少次“新鲜的货”,贫民窟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干净奢华的环境……
她不想思考,不敢思考。
再后来,就是和霍文海打电话的时候听他提了一嘴,戴家接了贫民窟的项目,那边快要拆了,要造个什么未来之城。
贫民窟地势起伏,地下又被掏得很空,很有“空间层次感”……
……
霍双神色复杂,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都咽了下去。
“碰巧路过,看到你抱着一个瘦得不成相的小孩。”霍双将擦手纸扔进篓子,“这次回来我才反应过来,赖栗就是那个孩子……被你养得完全不像小时候。”
戴林暄顿了很久,抬眼看向镜子:“怎么没和我打招呼?”
霍双也看着镜子,他们对视着。
半晌,霍双随意地扯了下嘴角:“你跑去那种地方,还抱着小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就没叫你。”
戴林暄缓缓抬手,撑住了大理石台。
他记得那天,自己只抱着赖栗走了很短一截路。
“你……”
“那个叫阿玲的女人怎么样了?你上次说把她安置在了这边。”
戴林暄看了她一会儿,对着镜子说:“她昨天尝试割腕自杀,还好发现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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