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粟
“......”
喻星阑深吸一口气。
本以为自己够骚了,没想到在江凛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
他指着茶几上的玫瑰:“去把花处理一下,修剪好插花瓶里。”
“遵命。”
江凛二话不说拿起花束,转身去找花瓶。
几分钟后,茶几上多了一个素雅的花瓶,里面错落有致地插着那束红玫瑰。
喻星阑也吃完了烤地瓜,指尖沾着些许焦黑的糖渍。
江凛拿过湿巾,耐心地为他擦拭每一根手指,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喻星阑望着窗外,开口。
“今天除夕,你还是早点回去陪爷爷吧。”
江凛头也不抬:“不急,天还没黑,再陪你一会儿。”
“那看个电影吧,看完你就回去。”
“好。”
江凛拉上厚重的窗帘,打开投影仪。
两人窝在沙发里,江凛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喻星阑则懒洋洋地把腿搭在他膝上。
荧幕上播放着一部英国电影,讲述人类与吸血鬼的禁忌之恋。
看着画面中阴郁的英伦风景,喻星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原本要去留学的国家。…..就是英国吧?”
“是。”
江凛的声音很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脚踝。
电影画面切换到主人公居住的小镇全景,红顶房子错落有致地排列在海边悬崖上。
喻星阑眼睛一亮。
“哇,这是哪里?好漂亮!”
江凛看了眼屏幕:“惠特比,英国著名的吸血鬼小镇,据说《德古拉》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真的?好梦幻的地方。”
“确实很美,不过小镇不大,一天就能逛完。”
喻星阑突然收回腿,整个人靠进江凛怀里,仰头笑道:“那找人应该很方便吧?”
“......”
江凛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喻星阑若无其事地转回视线,继续看着电影:“看来这个吸血鬼很快就能找到他的爱人了。”
江凛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嗯,会的。”
电影结束后,江凛拉开窗帘,外面天光已经暗了下来。喻星阑伸了个懒腰:“你该走了,我困了想睡会儿。”
“好,我早点回来。”
“不用,你多陪陪爷爷。”
不知从何时起,江凛似乎很少回老宅。
上学时不是在学校就是陪他,现在工作了也依然如此。
江凛点点头,拿起大衣正要离开,却又折返回来。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红包,递到喻星阑面前。
“新年红包。”
第74章 六十亿存款
喻星阑慵懒地窝在沙发里,挑眉接过红包。
拆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支票。
他轻轻抽出支票,上面赫然写着一串令人眩晕的数字。
¥1,000,000,000.00
人民币壹拾亿元整。
自从三年前那次随口一问后,每年春节他都会收到同样的支票。
算下来,这已经是第三张了。
整整三十亿,简直像做梦一样。
喻星阑抬眸,冲江凛晃了晃支票,笑得眉眼弯弯:“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江凛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纠正道。
“是谢谢老公。”
“谢谢老公~老公大气!”喻星阑从善如流地改口。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目送江凛离开后,喻星阑重新瘫回沙发。
系统立刻冒出来:【宿主,我也能给你三十亿,现在就去死吧。】
喻星阑:【大过年的,说什么晦气话。再说了..…。】
【什么?】
【我现在有三十亿,死了你再给三十亿,加起来就是六十亿,这买卖多划算。】
【......】
系统一时语塞。
喻星阑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怎么?想赖账?】
【不会。】系统无奈道,【不过你想好死后去哪了吗?还是我给你换个世界?】
喻星阑走到窗前,望着远去的车尾灯:【再说吧。】
【好的。】
等车子彻底从视野里消失,喻星阑才缓缓回神。
雪依旧在下,四周白茫茫一片,寂静得让人心冷。他坐回躺椅上,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束鲜艳的玫瑰上,思绪沉沉。
三年了。
他试过各种办法,可江凛始终没能真正觉醒。
他敏锐,能察觉到异常,甚至旁敲侧击地试探他,却还是被剧情牢牢束缚着。
或许……
打破规则的关键,是在于时机。
就像他的剧情是取蛊失败才能转折,江凛的觉醒,恐怕也得等他“死”过一次之后,而这才是关键点。
喻星阑轻轻呼出一口气,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看来,这一劫,他是非死不可了。
只希望江凛能明白他的暗示。
-
江家,老宅。
江凛停下车,踏着薄薄的积雪走向别墅。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江震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沉冷,仿佛与屋外的寒冬融为一体。
江凛走上前,嗓音低沉:“爷爷,我回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猛地砸在他的胸口,滚烫的茶水浸湿了大衣,瓷杯落地,“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江震岳的声音冷硬如铁。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江凛没动,只是沉默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茶水洇湿的衣料。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星阑托我跟你说一句,新年快乐。”
江震岳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你为什么不带他出来?”
空气凝滞了一瞬。
“……他睡了。”
江凛低声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江震岳的声音陡然拔高,苍老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为什么要把那个孩子关起来?就为了满足你自私的占有欲吗?”
江凛:“……”
并非他想关着喻星阑,只是心底总有个近乎偏执的声音在反复提醒。
若不把人留在视线之内,他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江凛陷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扶手,喉间溢出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爷爷,两年前您知道这事时,让方叔悄悄放他走,是他自己拒绝的,您忘了吗?他是自愿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