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项链 第31章

作者:背脊荒丘 标签: HE 破镜重圆 救赎 近代现代

汤岁犹豫着回头,刚要说些什么,视线慢慢下滑,看到陈伯扬口袋里露出一角浅蓝,在黑色皮衣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顺着汤岁的目光,陈伯扬也注意到这点异常,稍微坐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难得地愣住了。

盒面覆着哑光涂层,触感介于雾面与丝绸之间,浅蓝底色上印着极简的英文标识,字母瘦长,仿佛被拉长的影子。

功能说明印在底部,以医用级别的冷静口吻:超薄贴合,润滑升级,温和持久。

“……”

空气莫名变得更静了。

陈伯扬抬起眼,正好和汤岁对视上,只一秒,后者便匆匆移开视线。

“衣服是汪浩安的。”陈伯扬说,“我回来的时候雨很大,他从车里拿的。”

“哦。”汤岁望着地板轻声回答,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陈伯扬觉得他并没有相信,虽然自己不乏有这种想法,但一直都很克制,不会不经过他同意就做这种事——

除非,是汤岁先露出破绽。

就像现在,他泛红的耳尖和有点慌乱的呼吸,在这种密闭空间里,简直像种无声的邀请。

几分钟后,陈伯扬起身把那只锦盒拿来,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汤岁或许还沉浸在某件事里,反应片刻才接过,说了句谢谢。

陈伯扬问:“不拆开看看吗?”

见他这样讲,汤岁以为这份礼物可以缓解当下的尴尬,于是摸索着扣子打开盒盖,盖子内部同样印有纹样,表面盖了曾薄棉纸,底下整整齐齐放着叠好的黑色旗袍。

汤岁愣住,陈伯扬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腿侧:“你喜欢吗?”

汤岁觉得自己没救了,他看到旗袍的第一眼竟没有感到奇怪,而是庆幸汪浩安口中的旗袍不是送给别人的,那就代表陈伯扬没有女朋友这件事的可信度再次增加。

他莫名起了点坏心思,既然对方是单身,那是不是代表接吻和牵手可以变得稍微光明正大一些。

见他不回答,陈伯扬又说:“如果不喜欢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件衣服时认为它很适合你。”

冷静下来后,汤岁觉得送男生旗袍确实不太合理,他双手捧着锦盒转向陈伯扬,看到对方手里竟然还拿着那盒安全套,又赶紧转回去,含糊道:“嗯谢谢你,我会珍惜这份礼物的。”

“不客气。”陈伯扬漫不经心掂了掂手中的小盒子,盯着他粉红的耳根,“在珍惜之前你可以先试穿一下,不合适我再拿去改。”

这话有点奇怪,但汤岁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错,陈伯扬没有具体测量过他的身高体重腰围,有误差是正常的。如果不按时试穿导致错过修改时间段,太浪费钱了。

汤岁伸手摸向冰凉的绸面,触感是丝滑与厚重交织的奢侈,这让他加重了试穿的心思。

“那好吧。”他把旗袍拿出来,起身对陈伯扬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试完哪里不合适再告诉你。”

陈伯扬把安全套放到床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好的。”

卧室太大了,即使没有其他人,在这么宽阔的空间里换衣服也让汤岁觉得不习惯,只好推门进了浴室。

黑色绸缎的质地流淌着暗光,每一寸线条都紧贴身形,勾勒出含蓄和性感。

立领高而挺括,衬得脖颈修长,汤岁转过身,在镜中看到后背的设计——从肩膀位置到后腰是一块蝴蝶形状的镂空,镂空处覆盖着黑纱,朦胧透肤,边缘用一圈钉珠修饰,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嗞——

浴室的灯忽然闪了几下,灭了。

汤岁觉得奇怪,下意识推开门,卧室的灯光斜斜地照进来。他伸手去按开关,毫无反应。

锦盒里还躺着几枚精致的盘扣,汤岁走过去拾起,却不小心碰落一枚。

他蹲下身,指尖在地毯上摸索着,捏起那枚小小的盘扣,顺势蹲在原地研究这个小东西该如何使用,未果,他撑住床沿站起,转身后愣住了。

陈伯扬抱手靠在门边,目光冷静专注,正朝自己看来,像在审视,又像在等待什么。

汤岁感到羞赧,以及一丝无所适从,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抱歉。”陈伯扬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歉意,“看你太久没动静,我怕出什么意外,进来看看。”

“.....没事。”汤岁抿了抿唇,告诉他,“浴室灯好像被我弄坏了,对不起。”

“明天我找人来修。”陈伯扬走近,在他面前停下,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他垂眸,视线从汤岁的领口滑到腰际:“衣服有哪里不合适吗?”

汤岁感到双颊发烫,低声回答:“我觉得可以的。”

静了片刻,陈伯扬忽然说:“转过去。”

汤岁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哪里没穿好,本想先把衣服换下来,但还是老老实实背过身去,他感受到陈伯扬又靠近一些,身后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温热的掌心覆上汤岁的后腰,隔着那层黑纱,肌肤相贴,汤岁忍不住侧过脸问:“怎么了?”

“想和你……”低低的声音绕到他耳后,陈伯扬轻声又说了两个字,轻得像毫无声息,却让汤岁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哪两个字,无奖竞猜。

如果明晚没有更新就是被卡审核了

我已做好心理准备^_^

第32章

汤岁趴在床上,侧过脸看到落地窗倒映出的画面,他感到羞耻,于是把脑袋彻底埋进枕头。

陈伯扬面容冷静,站在床边垂眸看了片刻,而后俯下身,伸手在汤岁腰后轻轻按了一下,枕头里立马发出很低的、难忍的轻吟,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觉得有趣,于是掌心慢慢上移,掐住汤岁的后颈,指腹在敏感的肌肤上揉了两下,问:“能喘过气吗?”

汤岁把脸从枕间抬起来,发丝凌乱贴在潮红的脸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没关系。”顿了顿,又小声恳求:“能不能把窗帘关好?”

陈伯扬侧目看了一眼倒影,拒绝道:“不能。”

一手撑在床边,他俯下身,汤岁身上很淡的香味扑面而来,陈伯扬沿着后肩处的镂空往下吻,黑纱都被弄湿了,紧贴在肌肤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吻流连到腰下,陈伯扬露出牙齿慢慢咬了咬,汤岁猝不及防抓紧枕边的床单,语气无助:“有点疼……别这样。”

陈伯扬没说话,掌心握住汤岁的小腿抬起,他的皮肤在昏暗里白得晃眼,腕骨伶仃地凸起,宛如一截脆生生的玉,像是在等人往那儿咬一口,这样想着,陈伯扬确实也做了。

汤岁成为被攥在手里的小动物,挣不动逃不开,只能绷着身子等待对方下一处落下的疼痛或抚慰,未知的触感让他脊背发麻,连呼吸都屏住了。

“腰摸起来很舒服。”陈伯扬忽然开口,拇指在他腰窝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圈,“腿也是。”

汤岁有点难堪地咬住唇,心里祈祷对方别再说这种话了。

陈伯扬笑笑,将人翻过来,汤岁的皮肤触感温暖,脸颊透着一种浸润的红,嘴唇微微张开,吐出潮湿的气息。

他忍不住欺身而上去吻汤岁的唇。

两人亲了一会儿,陈伯扬直起身,握住他的脚腕往下扯,汤岁被扯离枕头,发丝凌乱地磨在床单上。

忽然想到什么,陈伯扬没松开,而是握着脚腕抬起,将汤岁的小腿往下压,一直压到汤岁脑袋旁边,然后抬起来,单手按住他颤抖的膝窝又摆成一字马形状试了试。

“嗯,果然。”陈伯扬抬眼看他,“折叠性很好。”

这话对一个舞蹈生来说好像没什么,但场合有点奇怪,汤岁摸索着抬手把枕头扯下来盖到自己脑袋上,无意外地又被陈伯扬拿走。

“躲什么,我要看着你。”

“不行。”

“为什么?”陈伯扬把小盒子拿过来,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他。

“没有为什么。”没了枕头,汤岁只好抬起胳膊盖在眼睛上,明明还没做他却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半分钟后,汤岁缓缓移开胳膊,眼睛被压得泛红,蒙着一层雾气,显得无精打采。

他躺在床上,目光虚虚地凝在陈伯扬颈间那条清润的项链上,声音很轻:“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吧。”

窗外暴雨如骤,空气里饱胀着水汽。

一秒,两秒。

陈伯扬听见自己的心跳,胸口里面正缓慢膨起来,而后又软软地塌陷。

他俯下身,项链随着动作在两人之间微微晃动。陈伯扬吻了下汤岁的鼻尖:“嗯,只要你愿意。”

汤岁没有回答,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往下压了一点。

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汤岁仰起脸径直吻上陈伯扬的唇,在含糊不清的接吻中说:“现在它是定情信物了。”

手机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吵个不停,只是两人都没注意。

陈伯扬看到来电联系人直接挂断,但对方像不依不饶似的继续打。

他接通后将手机放到一边。

汪浩安刻意压低声音,但依旧难掩急切:“靠!陈伯扬,我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儿呢!”

“有吗?”陈伯扬开始拆安全套,面容冷静到像是在教室听课。

“肯定有!就在口袋里啊。我操,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快给我送来。”

汤岁后悔没把抽屉里的耳塞拿出来备用。

“外面在下暴雨。”陈伯扬说。

“我管他下刀子呢!”汪浩安再次压低语气,怕被谁听到似的:“简乐只能用这个,你快给我送一趟,兄弟求你了。”

陈伯扬抬眼看向汤岁,后者立马偏开视线,结果看到玻璃上的倒影后又转向另一边。

他觉得有点好笑,在汪浩安下一句哀求出来前挂断电话。

雨滴在玻璃外侧汇成小溪,又被新的雨水击碎,而内侧却意外平静,如同一面被浸湿的镜子,清晰映出床上的轮廓——

一条光滑白皙的小腿影子搭在肩上,足尖随着动作难耐地蜷缩,脚背绷出脆弱的弧度。

片刻后忽然狠狠一颤,连带着脚趾都痉挛着张开,最终脱力般垂下,再不动了。

床单早已凌乱不堪,陈伯扬将人抱进浴缸,温热的水流冲刷过汤岁泛红的肌肤时,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乖顺得像个被玩坏的布偶。

洗好后陈伯扬又把人抱来隔壁放到床里,盖好被子的同时在他肩头安抚地轻拍两下。

汤岁睡得很熟,似乎怎么任人摆弄都行。

那件旗袍背后的黑纱被撕得不能看,陈伯扬把它放好,在浴室洗澡后简单收拾完毕,回来躺到汤岁身旁,将人抱进怀里鼻尖抵住鼻尖才肯睡去。

早晨,雨停了,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