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上
烟雾在车厢里盘旋着缓缓上升,萧重涧闻到香烟的气味,尼古丁在黑暗中一点一点的侵入骨髓,挥发毒性。
他突然说:“别抽烟了杨九,对身体不好。”
杨九置若罔闻。
萧重涧猛地转过身去,整个人从副驾驶席上半站起来,狠狠的一把夺去杨九嘴边的香烟,厉声道:“我跟你说别抽了!”
杨九一下子被他这突然的爆发给搞愣了一下。接着他还没来得及用枪管去戳萧重涧的头,就只见车前的树林间闪出一个突击小分队来,紧接着车门外就传来罗骏一声夹杂着惊诧和疼痛的闷哼。
杨九猝然起身,萧重涧猛地按住他,狠狠的抓住他那枪的那只手腕。挣扎间短突走火了,砰的一声巨响,车窗哗啦一声碎裂开来。
萧重涧的身形一顿,黑暗中看不清虚实,杨九手上一软:“——你怎么了?”
就在这分神的刹那间,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扛过了后座,天翻地覆间他被萧重涧用力按在副驾驶席上,随即被剪断的安全带几下子绑在了椅子上。萧重涧敏捷的越过驾驶席,一转方向盘猛踩油门,捷豹如同一匹真正的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飞快的窜出了树林间的包围圈。
杨九狠狠的挣扎着:“萧重涧!你他妈到底要耍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你不想让那姓罗的小子死的话,就别回头去看他。”萧重涧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声音里淡淡的冷酷仿佛细小的尖针,“——不然我立刻就宰了他,就像以前活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床伴的皮一样。”
第12章 萧老大要改属性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退去,经过一段长长的山路之后,萧家的大门很快出现在眼前。
萧重涧打开车门,杨九还没来得及把喉咙里的那声X你妈给骂出来,紧接着就被萧重涧一把扛到了肩膀上,跟扛一个口袋似的大步迈上台阶,直接丢进了门。
客厅里朱芮在和几个太太一起打麻将,猛地见门被一脚踢开,萧重涧扛着个人一脸阴沉的走进来,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梯。朱芮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杨九,忍不住惊呼一声:“先生,您要干什么?”
萧重涧置若未闻,直接扛着杨九就上了楼,路上经过的人见了都赶紧低下头当什么也没有看见。楼上穿过一个小走廊就是卧室,杨九用眼睛的余光只看见门板开了又关,接着再次气血沸腾的被摔到了床上。
杨九腾的返身坐起来,咬牙切齿:“怎么,打算在这里杀我?”
“宰了罗骏那小子就不杀你。”
杨九刚张开嘴,萧重涧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猛地凑近,紧紧的盯着杨九的眼珠:“闭嘴,你没得选。”
他把外套甩在地上,重重的坐到沙发椅上,闷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朱芮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响起来:“先生……”
“闭嘴!”
“可是先生,他……”
“滚出去!”
朱芮脚步错乱的返身跑了。
杨九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当年萧重涧要结婚,他压根没当回事,然后突然有一天传来消息,说他非礼了萧家未来的夫人,萧重涧已经对他发出了绝杀令。他莫名其妙的逃啊逃,他曾经以为这根本就不是萧重涧本人的意思,一切都只是误会或谣言,但是随即对他举起枪口的杀手就粉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有当年的密友偷偷告诉他说,是萧重涧要结婚了,婚前要把他这个情人给铲除掉。一开始杨九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但是被救后在罗家的一年多时间里,慢慢的也想通了。谁没点私心呢不是?这个世界上连父母兄弟都未必可以信任,何况是床伴儿?
他在罗家生活一年多,萧重涧就像是忘了他的存在,两个人天各一方的相安无事了一年多。直到灵堂前再一次见面,萧重涧竟然像是完全忘了当初要追杀他的初衷一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仿佛无限复杂,复杂到让杨九觉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杨九只擅于解决不复杂的关系。比方说床伴,彼此都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晚上,爽完了就拜拜,从此就不再纠缠;再比方说合作伙伴,短暂的合作解决了,完了以后钱货两乾,大家当然好聚好散。
和萧重涧之间的纠缠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解决的范围,他不知道这个一边咬牙切齿的要杀他、一边又奋不顾身保护他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态度太奇怪、太暧昧,让杨九抓破了脑袋都搞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啥地方。
杨九叹了口气,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丢过去:“呐,拿着。”
萧重涧接过匕首,困惑的看着他。
杨九指指自己的脖子:“你赢了,往这儿砍吧。别这么追来打去的了,你不腻歪我都腻歪了。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抓住我以后你能干什么,干脆一刀子解决我,咱们大家都自由了。”
萧重涧脸色黑了下来,一手把匕首扔在地上,一手按着杨九,俯身在他脖颈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以为我还能允许你像以前一样自由,想夜不归宿就夜不归宿,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萧重涧从脖颈上一直吮吻到锁骨,从齿缝间咬牙切齿的说,“——给我好好呆着,等我想到怎么处罚你了再说。要是你不听话,小心那姓罗的小命!”
杨九伸手推他,冷不防被抓住手腕,萧重涧在他的指关节上亲吻了一下,返身大步走了出去。
随后的几天杨九极其无聊的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能去。每当他试图强行破门而出的时候,门口就会光速出现两个面无表情的冰块黑衣保镖,一左一右仿佛哼哈二将一般挡在那里。窗户倒是可以跳,但是窗外的楼下就放着几条獒犬,在它们虎视眈眈的目光里,杨九就等同于一块肥美可口的小羊羔肉。
杨九唉声叹气的呆了好几天,可怜巴巴的请求哼哈二将:“我要求放风……”
哼哈二将跑去问了萧重涧,回来为难的说:“不准……”
杨九勃然大怒:“连几分钟都不准?!”
“萧大说,一分钟都不行,怕您出去勾引男人……”
杨九愤怒的回房间继续上网。
上网呢这个是萧重涧允许的,但是上网信息都被随时监视,一旦发现有不轨意图,立刻屏蔽网站,或直接断电断网。这段网线极其的来之不易,因为杨九是用连续两天的绝食才换来的它。当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登陆一个黄色小电影下载网站的时候,屏幕下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九少,萧大说了,要是您欲火焚身去浏览这些网站的话,他就立刻过去亲自帮您灭火。”
杨九悲愤的点了小叉叉。
杨九MSN上就一个好友Ivy,晚上的时候带着无限的开心和幸灾乐祸跑来发了个信息:“听说你去找陈杰看阳痿和早泄,结果被萧老大抓了?”
“冤枉啊哥们!老子要是阳痿早泄,萧重涧他会心甘情愿的跟我这么久?”
“……保不准他追杀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我没有!这是翅果果的诬陷!耻辱!”
“不行就要承认啊亲爱的^_^”
“不信你自己来试试!老子倾情大奉献,以实际行动证明我身为一名男性的尊严和声誉,顺便也帮你证明一下……”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风雨欲来的声音:“——不如我来帮你证明一下好了。”
杨九哆嗦着爪子回过头,萧重涧一手扶在椅背上,俯身饶有兴味的注视着屏幕。那边Ivy全然不知道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事,仍然在兴致勃勃的回复:“好滴好滴!人家脱光光了洗白白了香喷喷的在床上等着乃!”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杨九无声无息的贴着椅背慢慢飘起来,无声无息的向门口蠕动。
移动了五厘米,突然萧重涧伸手拦腰一搂,直接扛起来一把摔到了床上,接着一条腿跨过去把杨九压在自己身下。杨九整个人被拧着按在床上,刺啦几下子上衣被撕裂开来,然后裤子顺着小腿滑下去,萧重涧重重一巴掌……打在了杨九的屁股上。
杨九简直爆了:“萧重涧!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这是惩罚。”萧重涧冷酷贴着他耳边喷着热气,“连上个网都能争分夺秒的出去勾引人,你这就叫欠操。”
杨九返身抵抗,挣扎间擦过萧重涧的裤裆,竟然已经完全硬了。这一下的直接刺激让人难以忍受,萧重涧猛地按倒他,几下匆忙的扩张之后挺身把自己插了进去。
“啊!”杨九五官都扭曲了,“痛啊!”
萧重涧压根不管他,没有安全套或其他任何东西,直接的、干涩的、皮肉相贴的摩擦给予人最深刻的体验和快感,直冲上脑髓的愉悦让人发狂。他重重的插了几下,每一下都直接捅到底,感觉激烈到让人几乎忍不住就要射出来。
杨九痛得瘫软在他身下,说话声音都虚了:“萧重涧……我操你妈……”
“等我先操完了你再说吧。”
低头就能看到被强烈侵犯到血红的穴口被迫吞吐着自己那家伙,这样的刺激让人发狂。萧重涧深吸了一口气,把杨九一把搂起来贴在怀里,重力迫使他的欲望插入到最深的地方去,温暖紧致、缠绵吞吐,让人全身都要爆炸的快感刹那间席卷了他。
一些液体渐渐润滑了甬道。萧重涧没有低头。他知道那是血。
这个人——他按着杨九的头,强迫的扳开他因为疼痛而紧紧咬着的牙关,狠狠的亲吻他——很早以前他就一直想这么做了,在这个人和别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无视他存在的时候,只有玩累了才想起来他的时候……他一直想这样,恶狠狠的把他压倒在床上,做到他求饶,做到他下不来床,做到他认清谁才是他应该拥抱亲吻、温顺听话的对象。
然而以前萧重涧从来不敢。他一直扮演着温厚而宽容的长期床伴角色,对于情人的出轨一笑置之,从来不干预杨九的任何事,哪怕眼睁睁看着他转向别人,也只能克制着自己,强迫自己送上宽容的微笑和理解。
因为他知道杨九讨厌什么。他讨厌束缚,讨厌责任,讨厌被羁绊,讨厌有人管东管西、管他和谁上床。
他忍耐了很长时间,以为这样的忍耐总有一天可以得到回报,然而事实给他的,却是更深刻的绝望。
“这么紧?”萧重涧亲吻着杨九扬起的下巴,“很久没做了?”
杨九咬着牙,声音都有点发颤:“我没有……让老婆在外边……听活春宫的爱好……”
“她不在。就算在也不关她的事。”
“你个王八蛋……”
萧重涧猛地把自己插到底,“谢谢夸奖。”
朱芮提着大包小包进门,把她精致的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随口问秘书:“先生呢?”
秘书支支吾吾的:“夫人,先生去了楼上……”
朱芮正欣赏自己最新扫货的成果,闻言一愣:“在楼上?干什么?说话说清楚!”
“夫、夫人,先生现在估计不大方便……”
朱芮越想越狐疑,索性把东西一放,扭着高跟鞋往楼上走。秘书匆忙过来拦住她:“哎哟我的夫人啊!现在真是不行!”说着凑过去低语几句:“……不就是和九少在一块儿嘛,先生哪天不在九少门口转两圈……”
朱芮愣在原地,许久脸色由红变青,来回变换了几次,嘴里呼呼的喷着气,又说不出来什么,只僵硬的往沙发里一坐。
秘书见她那个样子,生怕她惹出什么麻烦来,赶紧低声安慰:“夫人不要发怒,哪个男人在外边没几个玩伴儿呢?再说九少自己也不是个定的下来的人,在这屋子里做久了的下人都知道,九少他怎么着都是把先生一手扶持上来的人,要打要杀都是只有先生才能决定的事,咱别人是说不上话的呀。”
朱芮猛地把新买的香奈儿香水一摔:“那他当初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秘书心说当初不是您非要嫁过来的么,还寻死觅活哭着闹着一定要尽早办婚礼,这会儿倒是问起别人来了。
朱芮越想越气,忍不住把高跟鞋往地板上一跺:“不行,我还是得上去,我倒是要看看,当家女主人都回来了,他敢在我面前胡来?”
秘书和周围知道事情的佣人赶紧上去拦她,但是谁又敢真拦?朱芮已经气糊涂了,拼命的挥手推开众人,蹬蹬蹬的跑上了楼去。
萧重涧这会儿已经完事儿了,靠在浴室门口的墙上抽烟。杨九这下子被搞伤了,下床去浴室的时候差点一脚摔倒在地上,被萧重涧猛地打横抱起来丢进了浴缸。
杨九俯在他肩膀上直哼哼,哼得萧重涧一股火气直烧起来,忍不住在浴缸里又把人给办了一次。直到杨九摔碎了浴液瓶子要拿玻璃片扎他了,萧重涧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
杨九紧紧抵着门,在里边骂娘:“萧重涧你个流氓!”
萧重涧脸色不变:“好说。”
“多少年没做了你他妈做这么狠!”
“过奖。”
“我毛巾呢?!”
“你可以用我的,”萧重涧惬意的吐出一口烟,“在扶手上挂着。”
两个人隔着一层门板绊了半天的嘴,萧重涧忍不住有感而发,说:“我们这就跟新婚小夫妻耍花枪似的……话说回来,要不要我进去帮忙?”
“啊呸!”
萧重涧还想说什么,突然外边房间大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那声音又急又重,萧重涧忍不住破口大骂:“谁?滚出去!”
“是我!”门外传来朱芮尖利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开门!开门!”
杨九呼的一声拉开门,一把扯过萧重涧的衣领,咬牙切齿:“老子最恨你这种人,从头开始就不是你情我愿,完事儿之后还有老婆上门来闹!”
“你可以叫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