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以貌取人的下场 第50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近代现代

  岑柏鹤转头对赵志成道:“我的专用飞机已经停在了须勾市机场,我希望你与相关部门沟通,能让我的飞机在一个半小时后成功起飞。”

  “好,我马上就向上级申请。”赵志成一口答应下来,转头就给上级发了消息。很快上级就传来答复,说是要尽一切力量救治为国奉献的大师,不可怠慢。

  很快祁晏被送上了直升飞机,到了须勾市飞机场后,又被送上了岑柏鹤的私人飞机,直接飞往了帝都机场。

  这边飞机刚起飞,救护车已经等在了帝都机场,只等祁晏下飞机,他们就对其进行最好的治疗。

  “师傅,修炼好了以后我们也能御剑飞行吗?”

  “不能,能在天上飞的不是道士,只有鸟跟飞机。”

  祁晏好像听到了飞机起飞时的声音,但是那种泡温泉的感觉实在太舒适了,他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

  黑暗中,仿佛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他心下想,这下就算他睡着了,掉进温泉水底,应该也有人把他拽起来吧?想到这,他便放心睡了过去。

  “柏鹤。”岑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祁晏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岑三哥看着失魂落魄的弟弟,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祁大师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三哥……”岑柏鹤茫然地抬头看向岑三哥,愣了好几秒才看着急救室的门道,“医生说,钱钱失血过多,还在抢救。”

  “他一直说自己手疼,让我吹一吹,我没有理他。”

  “是我错了。”

  “如果……我早一点抓住他的手就好了……”

  “柏鹤?”岑三哥察觉到弟弟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他双手搭在岑柏鹤的肩膀上,“柏鹤,这跟你没有关系,这不怪你!”

  “三哥……”岑柏鹤弯下腰,抱着头,声音哽咽道:“如果钱钱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这一句话,仿佛像是一击重拳砸在岑三哥的心头。他怔怔地看着弟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这个骄傲冷静的弟弟,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无助的模样?

  除了岑家人外,抢救室外还有八位大师以及赵志成、高荣华、向强,这些人全都双目灼灼盯着急救室大门,只盼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几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终于灭掉,几个神情疲倦的医生走了出来。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走在最前面的医生摇了摇头:“病人已经恢复了基本的生命特征,但是他失血过多,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能不能痊愈……我们现在也不好说。”

  “谢谢,”赵志成朝医生鞠躬道,“里面的伤员是为了国家才伤成这样的,并且他是一位难得的人才,请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赵队长,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医生神情动容道,“请您放心,我们专家小组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医治。”

  赵志成回头就看到岑柏鹤整个人贴在门上,透过只有巴掌大的玻璃窗户,朝抢救室内张望着。

  第62章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抢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挂着呼吸机的祁晏被推了出来,护士拦着想要围过来的众人:“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亲友们请不要靠近,以免造成伤口感染。”

  原本还很激动的众人齐齐停下脚步,伸长脖子望着床上的祁晏,却只看到他头顶一簇头发。

  见病人亲友都很配合,医护人员都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他们遇到一些不讲理的病人家属,死活闹着要见病人,也不管会不会对病人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口,最可怕的就是手臂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钝器硬生生割开,放出了大量的鲜血。

  刚才他们听说这位年轻人是为了国家受这么多伤,他们内心还是很佩服的,因为光看这伤口,就知道被割开的时候有多疼,若是换他们来,说不定早就熬不下去了。但是这个年轻人的求生欲很强,所以他们的抢救才能如此成功。

  祁晏觉得自己在梦,梦里的他穿着小背影小短裤,在山下的小河里游泳,水里凉丝丝的,他畅快地钻到水抓起了一只大鱼,转头对岸上老头子道:“师傅,我们今天做酸菜鱼。”

  “吃什么酸菜鱼,直接红烧,”老头子敲了敲他的烟枪,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快起来,回去做饭。”

  祁晏不高兴的瘪嘴,为什么又是他做饭,明明今天不该他做饭。他游到岸边,正准备上岸的时候,水底窜出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使命的把他往水下拽,祁晏来不及说一句话,整个人都被淹进了水里。

  咕噜噜。

  他瞪大眼,水涌入了他的鼻子里,耳朵里,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一束紫色的光突然透过水面照了起来,驱赶走无边的黑暗,他怔怔地望着这一束紫光,身体一点点往下坠落。

  忽然这一束紫光围了过来,他就像是被关进了气泡里的小鱼,缓缓漂浮出了水面。他还在上升,一点点上升,他看到了碧绿的草地,如海的蓝天,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

  云层之上,金光四射,他伸手摸了摸这个紫色气泡,金光照耀到他的全身,微风拂过,他惬意的想,原来这就是飞翔的感觉。

  啵。

  紫色气泡突然破裂,他整个人重重的往下摔落,掉落在草地上那一瞬间,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无边的疼。

  “痛痛痛 ……”

  祁晏睁看眼,看到纯白的墙,蓝色的窗帘,对面墙上还挂着一个很大的液晶电视,整个房间安静得不可思议。

  这里是……病房?他甚至还能闻到淡淡地消毒水味道。手臂上的疼痛感,让他有些混沌的大脑渐渐恢复了正常,看来他的九鼎乾坤阵应该成功了,不然他现在躺的就不是医院,而是墓地里了。

  正在给祁晏进行伤口换药的医生见到祁晏醒过来,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态,转身便按响了墙上的呼叫铃。

  “病人醒了!”

  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的岑柏鹤刚闭上眼就听到了这句话,他从休息室的床上翻身爬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他踉跄一下,如果不是大河扶住他,他就摔倒在了地上。

  “五少,您小心一点。”

  岑柏鹤没有理他,推开他的手,就匆匆往隔壁特护病房跑去。

  特护病房关着门,岑柏鹤进不去,不过幸好窗帘没有拉上,他能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形。可是好几个医生围在病床边,他在窗户边转来转去,也没有看到钱钱到底怎么样了。

  大河见老板担心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深深叹息一声,老板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公司的事务不理,家也不回,整天失魂落魄的守在医院里,只要外面有一点点动静,就要从床上爬起来看看,这哪里是关心朋友,倒更像是……

  他内心一凛,把那种年头也压了下去。

  “瞳孔反射正常。”

  “心跳正常。”

  “脉搏正常。”

  “祁先生,您受了很重的伤,我们是您的主治医生,请你情绪不要激动,我们不会伤害您。”很多受到重大伤害的患者会产生受害后遗症,醒过来后因为大脑意识还留在受伤的时候,所以有可能对医护人员产生强烈的抗拒心理,所以这种情况,他们就需要尽量安抚患者情绪,让患者明白自己安全了,不会再受到伤害。

  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究竟经历过了什么,但是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加害者的手段一定非常残忍,不然患者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还会流失这么多鲜血。

  不少医护人员已经脑补了年轻人与恶势力做斗争,最后被恶势力抓起来各种折磨的故事,所以祁晏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国民英雄。

  祁晏眨了眨眼睛,想要弯一弯手腕,却发现自己就连动一下手指头,都痛得流冷汗。

  “您身上的伤非常严重,”主治医生见祁晏眼神清亮,便小声解释道,“我们不敢对您使用大量的止痛剂,怕会对您身体产生影响。”

  祁晏再次眨了眨眼,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干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主治医生摘下他的呼吸面罩,然后往他嘴里注射了一点又咸又甜的液体,然后在他的脸上还有全身都敷了一层凉丝丝的药膏。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围着他的医生终于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护士还在屋子里检查各项仪器,祁晏吧唧了一下嘴,有些想念自己梦里还没来得及吃上的酸菜鱼。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不过祁晏怕疼,所以没有扭头去看,直到来人走到他床边,开口叫他,他才知道来人是谁。

  “钱钱……”岑柏鹤穿着无菌服走到床边坐下,看到祁晏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时,声音在微微发抖,“王乡镇没事了,有人在山里发现了两具尸首。”

  祁晏心想,这应该是受到阵法反噬了。但是直觉告诉他,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还活着,死的都是小喽啰。这种直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却很相信这种感觉。

  不过柏鹤是感冒了吗,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听到柏鹤迷人的低音炮嗓音,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要是去做配音演员,一定能迷倒无数的声控。

  岑柏鹤看到祁晏眨来眨去的眼睛,弯腰让他把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你不要害怕,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祁晏表示,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怕。能同时破掉祭天阵、锁虎阵,他居然还能活着,甚至连身体里的经脉也有拓宽的迹象,他是一点都不害怕。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这福气要大如海了。

  再看岑柏鹤的面相,福禄寿一样不缺,只要不作死,那就是长命百岁的命相,最重要的是,紫气外那一层漂亮的功德金光,简直比别人苦修几十年还要厚。

  这么算起来,这一次他们是捡到了!想一想,还有点小开心呢。

  “赵志成把你的手机交给我了,要找你的人都被我拦了下来,”岑柏鹤不敢去碰祁晏身上任何一寸肌肤,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那耸拉着的呆毛,“你的朋友想要找你吃饭,我骗他说你有事不能见他们,你不会怪我吧?”

  祁晏:……

  “不过你就算想怪我,也能好起来以后才能向我算账,”岑柏鹤声音暗哑低沉,“快点好起来吧,钱钱。”

  透过无菌防护罩,祁晏看到了岑柏鹤眼底毫无掩饰的心疼与担忧。他想了想,忍着疼意对岑柏鹤露出了一个微笑。总觉得他如果再不给点什么反应的话,岑柏鹤就要哭出来了。

  没办法,谁叫他是个贴心的好兄弟呢。痛就痛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这么一把年纪,还掉眼泪吧。

  “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来看你。”岑柏鹤看到祁晏脸上的笑,微微移开自己的视线,大步走出了病房,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便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柏鹤。”岑三哥赶来时,就看到弟弟穿着闷闷的无菌服坐在地上,他的两个保镖、还有国安处的人都呆呆站在旁边,也不知道劝一劝。他走上前,摘下岑柏鹤的头套,“你想把自己闷死在里面吗?”

  “三哥?”岑柏鹤从地上站起身,转头朝休息室走去。岑三哥见状,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柏鹤,你的看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岑三哥关上休息室的门,无奈道,“就算你担心祁大师,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等祁大师身体好了,你就又要进医院躺着了。”

  “不会,”岑柏鹤声音沙哑道,“钱钱说了,从此以后,我便长命百岁了。”

  “你说真的?!”岑三哥面上喜出望外,“祁大师真的这么说?”

  岑柏鹤自嘲笑道:“是啊,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你……”

  “三哥,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岑三哥沉默地看着岑柏鹤,良久后才长叹一声:“我知道。”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爱上钱钱了?”

  岑三哥想说不是,可是面对弟弟憔悴的脸庞,红肿的眼眶,还有全身皱巴巴的衬衫,这个“不”他说不出口。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到岑柏鹤,他怔怔的看着窗外,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第63章 怀

  当人的身体出现极度痛苦时,昏迷实际上是大脑对疼痛的逃避行为。自从祁晏醒来以后,常常在特护病房里时睡时醒。由于国家以及岑家都在关心他的伤势,所以医护人员格外的用心,他恢复得比较快。特别是脸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最惨的是他的十指与手臂,因为伤口比较深,所以后面他能正常进食后,导致吃饭上厕所都很不方便。虽然有尽职尽责的护理人员,但是祁晏仍旧觉得有些不自在。

  实际上祁晏并不知道,他能抢救过来在医学上已经堪称为奇迹,最后只能归结为求生欲强,还有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让为国付出的英雄惨烈地死去。

  特殊小组每天都会安排人过来探望他,没有因为祁晏受重伤就过河拆桥,反而对他的态度更加敬畏,就差把他供起来了。其他八位大师也暂时在病房里休养,他们时不时还过来看他两眼,跟他倒有几分忘年交的意思了。

  还有岑柏鹤,每天雷打不动的穿着无菌服来房间里看他三次,每次他进来说的话也不多,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喂他吃饭,帮着他上厕所之类,做朋友做到这个份上,祁晏觉得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虽然他没有亲兄弟拿来比较。

  他在特护病房住了大半个月,终于转到了普通高级病房,现在伤口是不怎么疼了,但是却很痒,痒得他恨不得伸手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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