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不听话,霸占! 第10章

作者:公子歌 标签: 年上 近代现代

钟鸣觉得这是他用来自保最好的方法了,简直激动的不行。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受伤什么的有点划不来,他也不舍得对自己下那么狠的心,可是生病应该很容易吧,这么大冷的天,想感个冒发个烧应该不是难事吧?

他也不朝教学楼里头去了,站在教学楼外头的空地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右前方有一丛小树林,种满了冬青树什么的,还有好大的一丛竹子。他趁着周围没有人,赶紧跑了过去,钻进竹子里面,找了一块空地躺了下来。

躺了一户儿他觉得没什么疗效,就把羽绒服给脱了下来。身下的积雪很快就被他的体温暖化了一大片,浸透了他的毛衣。他哆嗦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荒唐,可不是很荒唐么?他钟鸣生来行的端坐的正,一点坏事也没干过,凭什么无怨无故要受这种罪?而且还是自己心甘情愿没人逼迫就过来受这种罪!他冻得上牙打下牙,哆嗦着小声骂道:“凌志刚,你等着,我现在吃的苦总有一天我叫你偿还回来! ”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竹子丛里面藏了多长时间,等到两只手都麻木的时候,他愣是一个喷噠没打,摸摸额头,也没有发烧的迹象。他打了个滚,趴在了雪地上,张嘴咬了一口雪在嘴里头,就在这时, 竹子忽然哗啦响了一声,上头的积雪哗哗啦啦掉下来,全掉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赶紧吐掉了嘴里融化掉大半的雪,就看见他们学校的一个环卫工人,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好奇地看着他。

“同学……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

“我……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玩……无聊,来这看看……我来看竹子,我们老师说竹子冬天跟夏天不一样……我已经看完了,我……我这就出去……”

他结结巴巴说不成话,讪汕地笑舂往外头走,那环卫大妈赶紧拉住他,一睑迷惑地指了指地上的羽绒服:“ “小伙子,你衣裳坯没室呢。”

钟鸣的一张睑就红透了,汕汕地弯腰把自己的羽绒服拿起来,披在身上。他的毛衣上头沾的都是雪,就那样打都没打直接用羽绒服罩住了。脱衣裳这种事他觉得他还是让解释一把,免得让那位大妈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他抹了一把脸,说:“太热了,这个……我来的时候……来的时候是跑着来的,出汗了,就把衣裳脱了,呵呵呵呵……”

他边说边出了竹林子,宭迫的要晈舌头-他想那环卫大妈一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大冬天地偷偷躲在竹丛里头,还脱了衣裳!

想到这儿他心里头跟火燎似的,就在这个时候,他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这第一个喷嚏出来,后面几个就活蹦乱跳全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了,打的上气不接下气,口水都震出来了。 妈的,丢了这么大的人,总算是见点效果了!

凌志刚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问他到哪儿了,出学校了没有。

钟鸣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平生最嗲的语气,湿湿的,娇娇的,眉眼还故意蹙成了一团,虽然对方根本就看不见。

“凌先生,我……我生病了,头重脚轻,恐怕去不了你那儿了……”

第33章 凌禽兽发怒了

电话那头凌志刚沉默了一下,间:“现在还在学校里头么? ”

“嗯,课都没上,身上太不舒服了。”

“去学校大门口等我,我这就开车过去。”

钟鸣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跑到大门口去等着凌志刚。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有了牺牲,就得享受一下自己牺牲换来的劳动成果,于是他就懶洋洋地回到宿舍,钻进了被窝里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顺便把自己的手机给关掉了。

这样的逃避似乎有点得不偿失,而且不是长久之计,可是钟鸣还是为自己牺牲健康贏得的短暂安宁感到洋洋得意。他眼皮子有点烫,好像是发烧了,可这是钟鸣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生了病感到庆幸, 他从小到大只要感冒都得个把星期不能好,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细细筹谋了。他在被窝里头躺了一会儿,突然又担心自己这一回付出的代价太大,万一再发烧烧坏了脑子,那不是赔大发了?

想到这儿他赶紧又从床上爬了起来,翻箱倒柜从抽屉找出来一包上次感冒发烧时吃剩下的药,倒了一杯水把那药吃了,他又怕万一一副药就把他好不容易得上的感冒扼杀在摇篮里,只吃了三分之一的量,然后爬上床呼呼大睡。

昨天晚上在阳台上冻了一夜,身上已经有点不爽快了,这又在雪地里头折腾了一番,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钟鸣沉沉地睡了过去,终于在自从遇见凌志刚之后,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觉,又深沉又美满。

凌志刚开车来到学校门口,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钟鸣的影子,打了个电话,居然也没有人接,心里头就有点不大高兴了。他一开始心里头冒出的念头是:这小子是不是跑了?

不过不一会儿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钟鸣那小子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懂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再说凭他凌志刚的人脉手段,钟鸣那小子就是给他一双翅膀,他能飞出他的五指山? 排除了钟鸣可能逃跑的可能,凌志刚心里头就有点担心了,他先去了一趟校医院,可是没见钟鸣的影子,就回到车里看了看贴在车玻璃上的课程表,直接去了钟鸣这节课所在的教室。

这时候正是下课时间,他一眼就认出了跟钟鸣比较熟悉的张媛媛。张媛媛也是记得他的,看见他赶紧站了起来,从教室里头跑出来说:“你好,你是来找钟鸣的么?

“他在么? ”凌志刚说着往教室里头看了一眼,张媛媛摇摇头,说:“刚上谍的时候他说他要去厕所,可是一直没见他回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刚才我们老师还点名了呢,还是别人帮他答的到。”

凌志刚沿着那层楼道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钟鸣的半点影子,他又问了问其他几个同学,他们都说不知道。凌志刚的耐性渐渐地就所剩无几了,抽了根烟来到教学楼外头,又给钟鸣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电话里头还是那一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找不到人可能还事出有因,电话恰好也关机就是明显的故意行为了,气的凌志刚一把将手机扔进了车里头,脸色难看的厉害。

学校那么大,这小子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呢,凌志刚夹看烟猛吸了一口,随即就扔在地上,原本火红的烟头碰见雪水“剌啦” 一声响,立马就成了灰烬,男人用皮鞋狠狠地碾了,眼睛里的暴戾无法遮掩:妈的,等他找到了这个不听话的王八羔子,非把他操个稀巴烂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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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小子活腻歪了!

凌志刚回了教学楼,刚走到教室门口上课铃声就响了,他赶紧叫住张媛媛:“同字,你等一下! ”

张媛媛赶紧跑了过来,问:“还没找到他么?我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也是没人接。”

“钟鸣走的时候,你看他的样子,像是生病了么? ”

“生病? ”张媛媛想了想,说:“没有吧……他只说要上厕所……不过他最近确实有点心不在焉的,脸色不太好。”

凌志刚看看手表,问:“你知道他会去哪儿么,他曾说他生病了,身上不舒服。”

“那可能去校医院了吧。”张媛媛似乎也有些吃惊:“他也去不了哪儿,如果不在医院,可能就是回宿舍去了吧。”

凌志刚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他虽然觉得钟鸣既然打算跑了,回宿舍的可能性就不大,可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他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那我去找找,麻烦你了。”

张媛媛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其实对男生的偏好正好在钟鸣跟凌志刚中间游移。钟鸣是大一或者初高中女生的菜,凌志刚是成熟女人的选择,她这十九二十的年纪,对钟鸣那样的男生会心动,对凌志刚这样的男人其实也没什么抵抗力。她站在教室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凌志刚下了楼,教室里一个女生小声喊道:“媛媛,媛媛,上课啦! ”

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跑进了教室里面坐下。叫她那个女生笑的神神秘秘地,问:“谁呀,长的真帅! ”

在她们这种师范类的学校,漂亮女生被社会上的有钱男人包养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张媛媛知道那女生为什么笑的那么暖眛:“你别瞎想,他是钟鸣的亲戚,来找钟鸣的,可是钟鸣不在。”

钟鸣对凌志刚的到来好像有预感一样,他本来睡的挺沉的,突然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然有点看不清东西。他把手机打开,看了看时间,发现他才睡了半个小时都不到,手机刚打开没多久,提醒他未接来电的短信就一条一条蹦了出来,他重新躺了下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抱着被子往外头看,看见外头已经有点黑的天。

凌志刚下了教学楼就直奔男生宿舍。钟鸣他们宿舍的管理员管理的非常松散,基本上处在不闻不问的地步,除非有人从宿舍搬东西出来,才会叫他们签个字问两句,一般情况下那俩女管理员就是坐在一块唠家常,说说谁家的孩子要考大学了,谁家的孩子要娶媳妇,或者今天穿的衣裳好不好看。凌志刚一马平川到了钟鸣他们宿舍门口,果然看见钟鸣他们宿舍的门没有上锁,

里头有人,而且是他找了半天的小王八羔子。

大庭广众之下,到底是在学校里头,凌志刚打算暂时忍忍回头再算账,于是他尽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手敲了敲门,叫道:“钟鸣? ”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伸手试探性地推了推门,发现房门竟然是从里头反锁上了。

凌志刚终于忍不住了,使劲拍了一下,大声叫道:“钟鸣,把门开开! ”

钟鸣听见凌志刚的声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生了病的人心跳总比平常剧烈很多,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跳的欢快,身子都缩到了床的角落里面。外头男人又叫了一声,钟鸣几乎扛不住压力爬下床去开门,可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给忍住了。这时候去开门无异于把自己送到砧板上任人鱼肉,他硬生生把自己折腾病了,可不是为了这种结果。

于是钟鸣牙一咬,伸手给了自己“几巴掌”,等到脸颊被拍的热乎乎的,赶紧捂着被子躺了下来。

这最后的无人应答终于让外头凌志刚的忍耐到了极限,薄唇抿的紧紧的,脖子上隐隐露出青筋,他幽幽地后退几步,伸手蹭了蹭鼻子,突然锰地转回身,大长腿往门上一踹,就把钟鸣他们宿舍的房门给踹烂了!

“咣当” 一声,整个楼道都震耳欲聋,钟鸣他们宿舍的门是那种中间填玉米芯的夹心门,被他生生踹出了一个大窟隆,门后头的插销也被震飞了,“啪嚓” 一声打在了宿舍的铁床腿上。门外头凌禽兽虎虎生风,踩着碎屑就走了进来:“你小子是他妈欠操还是活膩歪了? ! ”

第35章 美男计

男人那么一吼,钟鸣只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死死抓着被子不撒开丨

凌志刚大踏步走到他床下,一把将钟鸣身上的被子拽了下来:“你给我从床上下来! ”

这时候再装睡似乎已经有点不合适了,钟鸣浑身只穿了一身秋衣秋裤,暴露在空气当中冷的直哆嗦。他暗暗吸了一口气,终于睁开了那双迷蒙的眼睛,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慢腾腾地转过身,脸色红扑扑的,眼睛湿湿的,像是没有焦距。

这种“落魄”的模样让凌志刚吃了一惊,可是他心里头的怒气还在,声音依旧阴沉:“你给我下来。”

钟鸣“哦” 了一声,尽重装出一副辨不清是非的模样,慢腾腾地摸索到上铺的扶手,然后顺春梯子往下爬。男人似乎有点紧张,手臂微微张开了一些,似乎打算接他一把。 钟鸣抿了抿嘴巴,手掌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松,“哎呀”叫了一声,就从梯子上掉了下来,直接掉在了凌志刚的怀里面。

这男人的胸膛真宽,把他接了个结结实实,手臂拢着他的腰,喊了一声“小心”。

事情到这个地步,钟鸣的差事已经做完了,于是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把眉头皱起来一点点,仿佛不堪病痛的折磨。

凌志刚的一腔怒火转瞬间化为乌有,紧张地拍了拍钟鸣的脸颊,叫道:“钟鸣? ”

触手却是火热滚烫,他一心想要收拾的王八羔子,已经快成了烤全羊,浑身热的厉害。

钟鸣在被男人抱到怀里面的时候,心里头竟然轻轻抽搐了那么一下下,基子里似乎有点酸。他变成这个样,全拜面前的这个男人所赐,可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却让他心里头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温热。

他长大了之后,再也没有被别人像这样抱过,这种体验让他一时无所适从,新鮮却也惊恐。

他“睡”的那么沉,眉毛很清秀,仿佛眉毛根根都条儿顺,漆慕廾谘垌狭粝乱桓鲆跤埃艘恢治氯岷推募傧蟆U庋嗳醯模滤车哪醒辛柚靖赵僖埠莶幌滦睦础K纠淳屯ο不� 他,一个男人再狠羞,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变得温柔,虽然这种喜欢,或许也只是一夜风流的喜欢。可是他怀里头的这个男孩子,确实老实的让人可怜。

其实钟鸣在一开始跟凌志刚在一块的时候,是非常懦弱的,反抗的手段也不高明,基本上是以牺牲自己为前提。只是后来就不行了,先是时不时地冒出来一点剌儿扎扎人,再往后脾气就越来越大, 最后直接骑到了凌志刚的头上。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都是凌禽善自己宠出来的。钟鸣所做的也不过是见风使舵,而且话说回来,钟鸣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个老实巴交的多巴佬,该有的傲骨不该有的骄纵,他统统都有。

他不是个圣母似的白莲花,也不是顽固不化的硬石头,他就是个小弹簧,你弱他就强。是弹是缩是进是退,全看对方怎么样。

第36章 帮钟鸣打热水

凌志刚把床上搭着的羽绒服给钟鸣拿了下来披在他身上,钟鸣软绵绵的,几乎整个人都靠着他,他就抱住他,小声说:“听话,先把衣裳穿上。”

钟鸣昏昏沉沉地穿上羽绒服,凌志刚又拿围巾给他围上,给他戴上帽子,才背着他出了门。钟鸣忽然抓了抓他的肩膀,说:“门……门还没锁呢?”

凌志刚又回头锁上门:“刚才穿个衣裳你都浑身软绵绵的,我还以为你烧的不省人事了呢,看来还清醒着呢。”

钟鸣赶紧趴在了凌志刚的背上,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一时清醒只是假象。他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他们系里元旦晚会排话剧,他还是男一号呢。

凌志刚背着钟鸣一路下楼,这一回宿舍那俩管理员阿姨总算长眼睛了,赶紧站了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生病昏过去了,我得带他去医院!”

那俩管理员慌张地有点手足无措,凌志刚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那个,他昏过去的时候是在宿舍里面,把门从里头锁上了,我怕耽误救人就把他们宿舍的门给踹坏了……”

“没事没事,先救人先救人,你知道我们校医院在哪儿么,要不我带你过去吧?”在这个时候,钟鸣他们宿舍的管理员充分发挥了以人为本的良好作风。凌志刚赶紧道了一声谢,紧跟着那管理员往外头走。他跟那管理员说宿舍门的事儿是有原因的,他当了那么多年警察,办事已经有经验,知道宿舍楼道里都有摄像头,他踹门的时候一定被录下来了,早点说,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到了医院医生立马给钟鸣挂了个点滴,这期间钟鸣已经是真烧糊涂了,眼皮子烫的合不拢,眼角都是湿乎乎的,挂了好一会儿的针才缓过来。他扭头看见旁边有个女生也在挂吊针,可是人家用一个暖宝宝压着吊针线,防止吊瓶里头的药水太凉输进身体里会不舒服。钟鸣原来还没什么感觉,看了之后忽然觉得身上冷了,就拍了拍身旁的凌志刚。凌志刚正在看短信,看到他拍就扭过头来,说:“醒了?我看你刚才都快晕过去了。”

钟鸣也不搭话,伸手指了指旁边那女生身上的暖手宝。那女生就冲着他笑了笑,说:“这个是暖吊针用的,冬天太冷了,输液都用这个。”

钟鸣就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也要用这个。”

凌志刚关上手机,问那个女生:“同学你在哪儿买的这个?”

“不用买,其实用不着暖手宝,你去问护士要一个空的吊针瓶,然后装上开水,凑合着也可以用,你看好多人都用那个。”

凌志刚站起来往旁边看了看,果然看见还有几个人,都是用吊针瓶充当了暖手宝。他就把那个护士叫了过来,指着对面说:“麻烦你给我拿个空瓶子……”

那护士搭眼一看就明白过来了,给了他一个空瓶子,然后指了指门外头的一栋大楼:“去那儿,那儿有个开水房,你去那装热水。”

凌志刚似乎有些不适应干这些活儿,咳了一声,回头看了钟鸣一眼,钟鸣已经闭上了眼睛,手搭着吊针线,眉头有一蹙没一蹙的,凌志刚就心软了,拿着瓶子出了门。

没想到那守开水房的老头子是个老顽固,拦住他要他刷卡。

这时候正是饭点儿,吃饭打水的人特别多,凌志刚被当众拦下来,脸上说不出的尴尬:“我没带卡,我不是你们这儿的学生。”

“我知道你不是这儿的学生,我们这儿的学生哪有年纪这么大的。”那老头还挺横,说:“也不是不让你打水,可是你不能插队啊,你看你后头那么多人。”

凌志刚过了半辈子,什么时候办事排过队。可是后头那些同学就有意见了,一个男生大声喊道:“那位大叔,你怎么不排队啊,大家都排队,这么多人!”

凌志刚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面子这一回都丢尽了,堂堂警察局局长,省城黑帮里头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还要跟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块排队。他伸手蹭了蹭鼻子,拿着空瓶子直接就进了开水房里头。那管理员赶紧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给我出来!”

凌志刚全程黑着一张脸,根本不在意旁人的异样眼光和那老头子的叫嚣,接满了水拿着就走,那热水瓶烫的他手掌都红了,他走到医务室里头,随手就把盖好盖子的吊针瓶扔在了床上,说:’你的热水瓶!”

可是钟鸣已经睡着了,苍白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凌志刚在旁边站了那么一两秒,终于还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拿起热水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输液管上压着,手指头蹭了蹭钟鸣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