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汉
梁上君打开玻璃窗,翻进这间屋子:“你就先拷贝吧,我可以等你拷贝完了,来个窝里反,把U盘从你手上抢过……”
“梁上君。”纪策忽然叫住他。
“嗯?”
纪策维持着按下主机启动按钮的姿势,笑着对他说:“我中奖了。”
梁上君面色一沉:“炸弹?”
纪策点头:“我一松手就爆炸,你去找军报吧,一定是纸质的军报,U盘和电脑都是坑我们的。”
“我先救你。”梁上君说着就往他那边走。
“停。”纪策道,“去找军报,这是命令。”
“我把主机机箱拆掉看看,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别动。”
“梁上君,我们时间不够了。你现在救我,我们有80%的概率会被炸死,就算侥幸没出问题,还有70%的概率会来不及完成任务。去找军报,听话。”
梁上君看了眼时间:“我去找军报,找到后交给咱们的人,然后我来救你,你别动。”
“……行。”
翻翻找找了一会儿,梁上君果然在一个损坏的保险箱里找到了“军报”,牛皮纸袋里是一段代码,要带回去给J军校的通信科破译之后,才算最终完成任务。
纪策道:“一定要安全送回去,路上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梁上君不耐烦道:“先给咱们自己人保管,我把你救出去,然后你来掩护,我来立功,就这么定了。”
“好,你立功,我掩护,那你不要跟我闹分手了。”
“两码事。”梁上君哼哼着说,“他们来了,你别动啊,我马上就回来。”
“去吧。”
梁上君刚踏出这间屋子,就听到身后一阵爆破的模拟音。
耳机里传来“研究所被毁”的提示。
他猛地回头:“纪!人!渣!谁准你死了!”
纪策身上冒着烟雾就出来了:“哎,不过是场演习罢了。”
梁上君气得手抖:“你就这么死了?就这么丢下我了?你是不是有病!我说了我们肯定会有办法的!”
纪策看着他,那眼里是笑意,也是深情:“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你不管。”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在说炸弹的事。
纪策说:“只是我们总有一个人,要先迈出那一步。不是为了分开而分开,也不是那么无私的‘为你好’,我不是刽子手,也不是圣人。
“我不能让这段感情成为我们的束缚,不能让它消磨我们的勇气,不能让我们因为彼此而止步不前。
“梁上君,我们明明更强大了,可是为什么变得畏缩了?”
梁上君怔在那里,只觉得鼻腔有些发酸。
他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恨纪策把那个机会捧到了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他恨这一刻来得这么快,他甚至没有做好准备,来不及做一个帅气的告别。
刚刚纪策还“死”在了他的面前,连最后一个英雄救“渣”的机会都不给他。
梁上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
他对纪策说:“你已经死了,死人不要说话。”
接着转身召集队友,小跑着离去:“我会完成任务的。”
Act 23
红军获胜。
陈功和于小北的暗杀没有成功,不过对方指挥部被搅得一团乱,比被“炸”的研究所还要惨不忍睹。
海军陆战队的兄弟们很不服气,嚷嚷着下次再比过,伽蓝自然接下了约战,同时给他们起了个绰号,叫“抖M海陆”。
大家终于如愿以偿,获准登上LN舰。
登舰前,伽蓝团长唐兆国给他们发来贺电,并特意跟梁上君聊了一会儿:“小梁啊,别生气啦,不是小纪不跟你商量,这个机会本来就非你莫属呀。在我退休之前能把你送去中央,我也是很高兴的嘛。”
“我知道了团长。”梁上君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放心。
唐兆国这两年退居二线,虽然还挂着团长的头衔,却已经不怎么参与伽蓝的管理了,几乎完全放手给了纪策,他自己军衔升为了大校,准备以正师级干部的身份退休了。
早先上面给了他一个名额,让他推荐一个人去中央,他第一反应就是梁上君。跟纪策商量了之后,纪策也是赞同的,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却把梁上君这熊孩子吓得撒腿就跑。
梁上君钻了个空子跑来J军校合训,害得调令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连国安部的王斌都打电话来问怎么回事了,纪策为这事弄得是焦头烂额,两边不是人。
好在现在似乎是风平浪静了,唐兆国心情很好,哼着“苏三起解”挂了通信。
在登上LN舰的那一刻,梁上君决定接受调令了。
纪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什么能给梁上君的了,只是对他许诺:“两年,给我两年的时间。”
梁上君说:“好。”
他们终将面临这样的抉择,而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男人,生来就有两样本性:掠夺和守护。
他们要做的,便是摒弃一切无聊的、肤浅的执着,披荆斩棘,向死而生。
Act 24
梁上君生无可恋地看着纪策:“我给你十块钱,不准告诉别人,我在航母上迷路了。”
纪策点头:“可以,我还可以领你回去。”
梁上君挑了挑眉:“条件是?”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不可能给他免费的午餐。
纪策道:“航母震,不来一发么?”
梁上君:“……”
LN舰实在太大了,飞行甲板以下有十余层,进入到第三层,就感觉像迷宫一样,到处都是通道、舱室,整个航母内部的通道加起来总长度有数十公里,有3000多个舱室,可想而知航母内部构造是多么复杂。
他们这群人上去之后就是各种迷路,中午休息时间,糙子出来找人打牌,从自己的舱室出来后挨个喊。
“打牌咯!一缺三,一缺三……肉蛋你来不?好了,二缺二,二缺二……打牌,来不来?不来别挡路……”这几间找完了没凑齐,他穿过一条通道去找,中间拐了几道:“三缺一三缺一了!打牌!快快快,就差一个了!你来?好了,齐活儿!”
找齐了人,糙子一转身,傻了:“哎?我房间在哪儿来着?”
Act 25
航母上的生活条件比其他舰艇要好得多,有现代化餐厅、垃圾处理站、超市,还有邮局、洗衣房、健身房,绝对当得起“海上城市”之称。
对于被虐了将近三个月的战士们来说,这就像是在度假一般。
左边的船舷上,有两个人在争吵。
祁多一个劲地嚷着要去找他的“你大爷突然”大大,厉锋叫他别去。
祁多问为什么。
厉锋说:“你家大大正在跟‘偷梁换柱’探讨人生哲学,你瞎掺和什么。”
祁多义愤填膺:“那我更要去看看了!谁知道那个‘偷梁换柱’要耍什么心眼!”
厉锋见拦不住他,一时兴起,残忍地告诉他,“你大爷突然”和“偷梁换柱”是情侣。
祁多先是不信,被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之后,那表情……
像是整个世界都幻灭了。
与此同时。
右边船舷的拐角,极不起眼的阴影里,有两个人短暂地接了个吻。
纪策闲适地靠在外舱壁上,长腿微微弯曲撑在地面。
梁上君主动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
他说了句话,纪策笑起来。
尽管前方看不见地平线,只有壮阔的、无止境的茫茫未来,但是他们足够挺拔、强韧,而且从不退缩。
他们在乘风破浪。
Act 26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
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
小如一首歌
小如一枚永恒的吻
——泰戈尔《飞鸟集》
Act 27
梁上君说的是:“航母震,不来一发么?”
END
2016年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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