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 第27章

作者:长安十年 标签: 强取豪夺 强强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林新知道他指的是晚上这顿,今天周末,林新下班早,难得有时间做饭,乔抑声等它很久了。

于杰把菜单递过来,让乔抑声再点。

林新没有了说辞,只好默默坐下。

乔抑声坐在他旁边,林新见到菜上了桌,就尽地主之谊,不断夹给于杰,让他尝一尝,其他时候,实在无事可做。

最后秘制的清蒸螃蟹上来,林新捡了个最大的,递过去:“现在这个季节,吃螃蟹再好不过,油而不腻,蟹肉也嫩,你试试。”

于杰接过去,道了谢,被李潜清拿过去:

“你前两天不舒服,这东西性子寒,不要多吃。”说完给他把蟹脚都剥下,蟹壳也掀了,挑出蟹肉和蟹黄,放到他碗里。

林新也顾不得李潜清说了什么,旁边坐着乔抑声,他一颗心就悬在半空,落不下来。给于杰夹菜就像本能一样,已经改不掉了,这时候才察觉出一些不妥,人也清醒很多。

乔抑声是什么样的人物,洞悉一切,却从来不动声色,默默在背后解决所有事情。这种人,遇佛杀佛,遇魔屠魔,林新以为自己对他很了解,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忽略他骨子里的残忍决绝。

刚才介绍他的时候,林新的说辞显然不是乔抑声想要的答案,但他神色不变,默然接受了。

后来给于杰夹菜,他也没任何反应,现在想来,更觉得忐忑不安。

他忽略了乔抑声的感受,也忽略了他骨子里的掠夺性,接下来会怎么样,实在不得而知,但他隐隐有预感,自己这些举动,恐怕又要连累到别人。

一顿饭吃得没有滋味,气氛异样,林新说孙尉不在,改天等他回来了,一定要让他再请,尽兴才好。

送他们俩上了车,开走很远,林新才回过头,乔抑声正站在后面。

“你喜欢那样的?”

林新才知道被他看穿,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后知后觉,早就没有插手的余地,现在又是什么感觉,自己都难说。

林新无言,自己默默上了车,乔抑声随后也上来,看他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一颗心又是柔软,又是酸楚,说不出来的滋味。

车开到半途,林新一直把眼光放在车窗外,这时候才发觉不对劲,问他:“这条路很生疏,没怎么走过,你这是去哪里?”

乔抑声没有转头,回话也透着冷淡:

“我家。”

林新一路都莫名想着很多事,越想越混乱,最后脑海里频频出现乔抑声刚才看他的情景,眼神复杂,只望他一眼就转身,其中透着不知名的落寞情绪。这个被岁月恩宠的男人,那一刻也沧海桑田,似乎万念俱灭,一切振襟而去,只有他自己,还孤孤单单留在原地。

林新心里头动容,想上去,给他拥抱,或者只是简单握着他一双手,让他不要这么难受就好。这种黯然的眼神,林新从来没有见过,乔抑声在他面前一直是炫目迷离,神采飞扬的,偶尔紧锁眉头,或者凝神沉思,也全是极好看的样子。但刚才,一双眼里,全是易逝的流年,光景惨淡。

但是林新依旧坐着,一开始上车,他就坐到后座,角落里缩着,想两个人分开些,他清静片刻,吹吹冷风,也能想好说辞,阻止乔抑声妄动。

乔抑声却更心寒,一顿饭把自己在林新心里头的分量位置彻底掂量清楚了,说到底,他的心不高,一开始就想着,自己毕竟是用了手段的,也不求林新喜欢,一切慢慢来,至少不被讨厌,才有机会继续接触。怎么现在,听到那样随意的介绍,客套的说辞,就心灰意冷,情难以堪,林新不过给了他两天好脸,他就坐地要价,要花好月圆,百年好合?要林新对他情深意重,信仰惦念?

都是妄论!

林新坐在后面,车内空旷,两个人隔着那一点距离,冷冷清清,乔抑声原本只是失落,林新坐到后头,更让他失控,觉得自己被嫌弃一般,要远远躲开。

但他毕竟城府不同于常人,也就是那一眼,泄露了情绪,很快又调整过来,神色如常。

乔抑声把车开去他市区的公寓,林新尾随他下了车,一时也无话。

“你也累了,上去好好休息,晚饭我叫你。”

乔抑声带他上楼,安排他在主卧室里睡下,自己离开了。

生意上的事,忙了一下午,本来早交给别人解决,却临时接过来自己做。

晚上回家的时候,林新已经起来,穿着睡衣,赤脚在厨房里忙碌,远远看着,一抹夕阳余晖洒过去,照在他身上,单薄得很。

乔抑声似乎被他诱惑,情不自禁走过去,在他背后细细地看,林新在煲汤,排骨跟萝卜混在一起,朴素简单,没有多余的噱头,想起他上次,做菜的时候,佐料同配菜一骨碌倒下去,笨拙得可爱,估计这回也是一样,但是那汤料偏偏散着难以置信的悠长蕴香,让乔抑声忍不住再靠近了。

“怎么光着脚,那么多双鞋,没有你合适的?”

林新一惊,原本头微微低下,打开锅盖,拿勺子舀一口汤,要尝一尝的,手偏了方向,汤又是锅里刚沸的,一下子全灌进嘴里,烫到舌头,说不出话来,等到乔抑声发现异样,扳过他的身体,仔细检查时,林新脸色泛着红,呼吸急促,眼睛里湿漉漉一片。

乔抑声顾不得许多,捏着他的下巴,迫他张口,舌端红红的,显然是伤到了,稍微动一下,就看见林新微微皱眉。

扶他到客厅里坐下,喂他吃了消炎药,还是心疼得很,看他不大开口说话,乔抑声猜大概伤得不轻,立即翻出外敷的伤药,又打电话征询家庭医生,就差没在他舌上绑个硕大的纱布蝴蝶结,直接当成重大病号。

结果医生电话里被他问得战战兢兢,只是说不必这么大张旗鼓,饮食上注意一点自然就好了。

乔抑声才清醒一点,兀自去厨房忙晚饭了。

林新一阵尴尬,和缓了片刻,走过去开口:

“你别在意,也算是给你这只手赔罪了。”

乔抑声以为他说一报还一报,彼此两清,不肯留下,就不再说话。

晚饭,乔抑声怕食物太硬,林新碰到伤处,吃着难受,就把他煲的萝卜排骨汤用来煮粥,一勺勺喂给他吃。

林新笑:

“我伤的是舌头,又不是手,不必这样,你自己的右手不是还没好?”

乔抑声把粥吹凉了,又小心翼翼送进他嘴里,只是不说话。

喂完饭,乔抑声收拾了碗筷,直接去书房。

林新也觉得气氛压抑,只是不明白乔抑声的心思,自己也默默回到卧室,冲洗一番,翻来覆去想心思,只是身上太疲倦,渐渐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乔抑声熬到凌晨,实在是忍不住,想着就进来,看他一眼,检查他是否睡得安稳。

林新睡觉不老实,常常把被子当抱枕,乔抑声就怕他冻着,虽然和他睡的时间不长,却也算是摸清了他的习惯,每回都把屋里暖气打得很高,被子也屡次从他手里扯下来,把他抱在怀里,这时候,林新就会自觉主动缠上来,八爪鱼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任乔抑声怎么尽情施展,也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把头埋在他胸膛里,间或轻轻蹭一蹭,乔抑声忍得辛苦,只是细细吻他,或者缓缓抚弄,或者用力抱住。

乔抑声进了卧室,林新果然已经缩成一团,被子抱在怀里,还有一截,遮在他臀间,虽然他穿了睡袍,丝质的布料,飘飘荡荡波折起伏旋着舞一样,轻盈延伸至小腿,还是让人浮想联翩。尤其衬着他白皙裸露的足踝颈项,还有沉睡中微微起伏,曲线优美的后背,更让乔抑声目不能移。

第42章

乔抑声渐渐走近了,悄无声息的,不想惊醒他,只是顺势坐到床边,轻轻抚他的背,温热的触感透过手心传到他身体里,乔抑声把整个手掌都贴上去,很快又缩回来,怕自己双手冰凉,冻着了他。

低下头,顺着他白皙光洁的小腿一路向下,一点点吻过去,到了足踝,恶劣地开口,牙齿悄悄衔住了,缓缓打着磨,可惜这个人睡着了,再怎么折腾也没意思,像丢了食物的幼狼,无趣地松开口,默默看他。

却忽然一惊,碰到他的脚,冰凉凉一片,乔抑声想起上次他为了一个官司,深夜里淋雨,感冒发烧,他又是喜欢自由,不爱被束缚的人。今天一晚上居然都赤着脚,家里地板上铺着长毛地毯,光着脚踩上去确实很舒服,林新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不肯起来了,当时只得由着他,现在凉意滋生,深更半夜,又不老实盖被子,乔抑声恨得牙痒痒,直想着把他拎起来,对着屁股狠狠抽几巴掌,让他长点记性才好。

别无他法,只得再把卧室里温度调高了,换了一床厚被,给他盖好了,露出漂亮的双足,乔抑声把脸凑过去,贴在他的脚掌上,摩挲了一阵,凉意渐渐小了。

林新最怕痒,这样一折腾,渐渐转醒,脚被他握着,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事,一骨碌爬坐起来,只看到乔抑声眼睛里泛着暗红的血丝,仍穿着正装,看一眼床头小闹钟,两点刚过:“怎么还不睡,累不累?”说着,拂拂他额前的发丝,没有头发的遮挡,双眼血红得更可怖。

林新一身丝质睡袍本来就松散,这样一抬手,左半边早从圆润的肩头滑下来,一直褪到手肘处。他也不在意,自己胡乱把睡衣往上拽了拽,睡意还没消,仿佛闭上眼又会睡过去,却忽然凑过去,与乔抑声额头碰额头,半晌,又轻轻靠在乔抑声身上,随口说了句:“睡吧,好累。”

乔抑声将他轻放在床中央,自己迅速脱了精光,赤裸着身体靠过来,林新抓不到被子,就缠上来,蹭了一下,自己寻了个安逸的姿势,呼吸渐渐平稳,乔抑声看了他半天,还是对准屁股轻轻拍了一下,林新猝不及防,呜咽一声就把头埋进他胸膛里,滑腻美好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双手抱紧了,睡梦中轻轻磨蹭。

孙尉躺在床上,大口呼吸,他几次将近窒息,都很快又被顶得无比清醒,被做到快晕过去,就要失去意识,浮在云端的时候,又被使尽了手段,感受到脚踏实地的真实,真如炼狱一般,对方时时刻刻提醒他,逼他看床对面巨幅镜墙上两人做爱的场面。看伏在他上方的人,清清楚楚的面孔,不是林源,看两个人结合的地方,不断被肆意出入,尹历还嫌不够,抱他在怀里,两个人正对着镜墙,每一幕表情,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甚至交合的时候,他还特意走近了,离镜面咫尺的距离,每一下动作,挺入的深浅,被撑大的入口,还有最后,从孙尉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地上,都被放大无数倍。

这些他都能当作是放映动作片,一幕幕过去了,把自己从中抽离,悬在半空一般,眼睁睁看一副躯壳浸染上别人的颜色气味。

然而最后,他挺直了身子,深处承载又一波热流的时候,镜面也被自己弄脏,乳白色的液体喷洒得镜面浑浊不堪,他灵魂归位,心却死了一样,最后看一眼镜子里浑浊的影像,缓缓闭上眼。

不久,感觉唇间湿润,他勉强看过去,尹历沾一点镜上的液体,轻轻抹在他双唇上,头凑过来,一点点吻上去,舔干净了,再抹一些,涂在胸膛小腹间,或是后腰上,然后重复,乐此不疲。

两个人都浑身赤裸,并排躺在床中央,尹历拾起他的手,慢慢吻过去,然后在他的耳后摩挲,渐渐把他环抱在怀里,孙尉已经疲累不堪,半睡过去,被他这样一弄,又惊醒过来,逼自己睁眼,直直望着尹历,看他还要怎么玩。

尹历轻轻含住孙尉小巧的耳垂,不时磨捻一番,孙尉低下头,他狠狠亲一口白皙润滑的颈项,低笑:“你每回看我,都是这种眼神。”

孙尉干脆闭上眼,尹历覆上来,巨大的阴影,让他不安。

“不要再想林源……”

孙尉不说话,把头侧到一边,尹历伸手缓缓来回抚他的脸:“我耐心很好的,不然也不会等你这么多年。”

过很久,孙尉脑中空白,想到自己那场情事中起初失态,居然又恬不知耻意淫林源,才低声莫名呢喃:“我妈生我的时候,一定是错把胎盘带回来养了。”

尹历捏捏他的肚子,抱在怀里轻轻揉搓:

“胎盘?你要是胎盘,我一早就煮了吃掉,把你吞到肚子里,就算我一个人的,省得烦心。”

孙尉无话,活到现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林新受得了他的冷笑话,但也只是听过就作罢,回不上两句话,尹历不是一个档次,简直对答如流。

他想想又说:

“令尊令堂要是把那几十分钟用来聊天下棋,或者散步,应该更好一些。”

尹历把他抱坐在自己身上,重又顶着入口,威胁似地摩挲一周,慢慢打旋:“你真狠,我连胎盘都算不上了?”

孙尉似乎有些冷了,身上瑟瑟地发着抖,瞥了尹历一眼,又低下头。

尹历伸手扯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裹紧了,侧抱着孙尉,瞬间就进入,这回却缓慢行进,深浅有度,磨得孙尉攥紧了被角,臀瓣被剥开,一双手抚上去,常常在孙尉吃力难耐的时候,分离得更彻底,全根没入。

孙尉咬着牙,身体曲起来,像快要煮熟的虾,头不时撞在床后靠背上,被尹历用手护住了,不大疼,却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的确没骂错他,总共才接触过几回,他就知道,这个人喜欢折磨人,特别是精神上,折损得体无完肤,等他来,你依附上去,才合了他的心意。

本来这天晚饭后,他自觉和尹历没有话说,饮了一杯茶,同他打过招呼,就回了楼上客房。要不是这个风口上有记者过来,他绝不会有留下来的打算。

窗口风很大,带过一阵繁密杂草的清香味,还有满树的桂花,到了季节,花香藏都藏不住,远远溢出来,他很喜欢,就多站了片刻,吹吹风,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尹逸的小楼,精致漂亮得很。

站累了,这几天事多,公司里他虽然帮不上忙,但是心神总花费了不少,难得来到郊外,好好休息一晚,也不枉这一遭。

孙尉按着尹历的吩咐,在衣柜里找了干净的内裤,还有睡衣,把门关好,身上衣物一件件除去,室内温度打得高,倒是不冷。

他进了浴室,将身后的玻璃门合上,一整面玻璃墙,光线特别好,对面又是落地窗,如果不是郊外,人烟稀少,孙尉还真没这么放得开。

小心翼翼将花洒打开,先全身淋一遍,孙尉正对着落地窗,虽然中间隔了两层玻璃,但窗外的景致,星星点点,全映入眼帘,视野开阔,更叫他心旷神怡。

孙尉淋湿了头发,头微微仰起,闭上眼,让水流从头顶慢慢冲下来,一遍遍打过后背、腰侧,最后沿着小腿流散。

脸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他背过身,摸索一阵,从浴架上摸出洗发水,随意挤出一点,抹在头发上,轻轻揉搓。

周围很静,没了水声,一点走动孙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若隐若现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带着一种沉稳肯定,一步步侵蚀而来。

孙尉洗头发,每回都弄得满脸泡沫,这次也是,一时没法睁眼,就脱口问:“是谁?”

他并不是害怕恐惧,只是这种情况下,一切处于未知,最本能的问这一句,猜大概是下人进来,或者有人找错了房,说一声,支出去也就可以了。

但是来人不答他,继续往前走,从卧室门口到孙尉这头,有一段距离,这人不紧不慢,脚踩着地板,越来越近,声响已经十分明了,每一下就更靠近一分,等孙尉匆匆把头冲好,拿过毛巾狼狈擦脸的时候,他早就定定站在玻璃门前好整以暇望了半天。

孙尉转过身,愣了片刻,悄悄松一口气,隔着一堵玻璃,也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他能不能听到,开口:“尹先生,现在找我,有事?”

尹历点头,静静看他,没说话。

孙尉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引得他这时候进来,见他不说,估计一时半刻也讲不清楚,就建议:“不介意的话,您先坐外头等我,很快就好。”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很重,孙尉是正常人,洗个澡当然不喜欢被围观,即使就尹历一个人看着,心里也发毛。

哪里知道对方置若罔闻,一路慢慢看过去,从头到脚,里里外外,仔细到似乎自己几斤几两都能被他目测出来。

孙尉觉察出一些异样,立即又补充:

“尹先生?是不是……尹逸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