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道神 第150章

作者:常叁思 标签: 欢喜冤家 校园 青梅竹马 近代现代

  回到大院,关敏已经回家十来天了,接到通知,和父母一起在大院门口的路边等他。

  关捷将行李递给先下车的路荣行,一抬眼看见她,突然就感觉这一年里,大家身上好像都产生了挺大的变化。

  他没有以前那么爱玩了,路荣行在他眼里每天都帅到超标,他姐也变好看了。

  她穿了耳环、留了刘海,身上的衣服也合身多了,隐约勾勒出了一点象征着女性美的身形曲线。

  关捷说实话,在外面最不想的人就是她,但半年不见她也没有陌生的感觉,只是对她的时髦化有点新奇,叫她的时候还在上下打量。

  然而关敏看他,却是真的有点陌生。

  F大,她当年即使正常发挥,也难得考进去的学校,关捷却在高二就被录取了?她这个弟弟,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然而从表面上,关敏却没看出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缺点倒是比以前还多。

  关捷回家之后就放飞了,每天醒透了也不起来,一直躺在被子里感受温暖。

  关敏看见好几回了,路荣行过来找他上街去买年货,总要动手动脚地闹半天,才能成功地把他挖起来。

  那块金牌和证书,短暂地改变了关捷在家里地位最低的局面,他过了一个被捧成香饽饽的大年。

  大院内外,上次取笑过他被刷下来的人们集体失忆了,见了他就夸有出息,关捷也难以免俗,有些小小的虚荣,听得也挺开心。

  路荣行的新手机是个全键盘,时下看着别有一番科技感,旧的他确实用不上了。

  关捷跑去和他商量:“一口价200,不许加价不许还,我就买走。”

  路荣行也是无奈:“200高了,不骗你。这个买的时候也就300多块钱,现在出了新款,旧的没人买了,我还用了2年,你要说这个价,还不如加点钱,去买个新的。”

  关捷没钱买新机子。

  他现有的这200块钱,还是回来的那天晚上,父母看见金牌开心过头,给他包的小红包。

  至于他自己的五毛金库,早就在冬令营回来的路上,换成了一副大套的分子结构模型。

  两人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关捷给了路荣行100块钱,回头又偷偷给他冲了50的花费。

  只是第二天上午,他自己的号上也多了50,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关宽觉得他有了大出息,还用隔壁的旧手机,觉得有点委屈他,想给他买个新的,像路荣行那样的。

  关捷没要,他就稀罕路荣行这个,和他同甘共苦的老爷机。

  整个寒假,路荣行每天雷打不动,两张数学试卷,关捷陪太子读书,在旁边捣乱:“我也要做,给我来张卷子。”

  “无用功有什么好做的,你背单词吧,”路荣行免费把英语书上第1单元的单词送给了他。

  关捷只好在他旁边效率低下地抄。

  晚上他也去隔壁蹭电视,只是不再上路荣行的床了。

  以前是不懂事,有时闹起来身体也无动于衷,现在情况大不相同,关捷怕自己硬在上面。

  路荣行叫他,他不去,也不勉强他。关捷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但是他有。

  F大的分数线从来不低,尤其是王牌专业,以他这个成绩的水平,根本不敢三心二意。

  而且关捷虽然回来了,但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却也只有年前的几天,因为从正月初一开始走亲戚,关捷天天被他家来拜年的亲戚们拉着短话长说。

  大年三十,他俩中午在各自家里吃饭,晚上转战靳滕家的饭桌。

  靳滕每年给他俩压岁钱,这两人都像松鼠投胎,把退回来的红包塞在他家里的各种地方。

  后来靳滕终于服了,每年每人66,钱不多,意在给他们讨个彩头。

  今年关捷的红包背面写的是万事如意,而路荣行那个上面是心想事成。

  翻过旧历,正月那几天,路荣行天天听着关捷的叔伯舅姨们给他规划未来。

  从好大学毕业了,去考个铁饭碗,取个媳妇再生个孩子,你爸妈就能享福了。

  关捷硬着头皮、忍着性子,笑嘻嘻地挨个点头,可只要路荣行在隔壁的门口出没,他90%都能看见。

  住在隔壁,有无数近水楼台的好处,但唯独这点不好,任何风吹草动都忽视不掉。

  路荣行也不爱听,但他堵不住耳朵眼,听见了又放不下,只好还没开始享受初恋的美好,就开始在心里琢磨它的未来。

  假设以后他和关捷能够走到一起,家庭这一关怎么办?

第136章

  正月初十城南开学, 大佬和关捷的化奥一等奖的喜报,在学生返校的前一天就拉在了学校门口。

  关捷从公交上下来,第一眼看见特别新鲜, 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路荣行第二次见, 没上回那么陶醉了,在他旁边当假记者:“请问这位金牌选手, 获奖的感觉怎么样?”

  关捷立刻就从CCTV开始感谢起,没个正形地念了一大串。

  几分钟后两人溜达进学校,进大厅报道之前,墙上的高三月榜率先映入了眼帘, 路荣行匍匐进了全校第7。

  关捷预言家附身,三下五除二就给他算出了数学成绩。

  “总分643,语文你考个140, 英语考个135, 文综考个260,减下来数学就是108,可以可以,课没白补。”

  路荣行感谢他的鼓励,但是这个一口价的估分未免太草率了。

  忙完报道的事情之后,两人终于了摆脱了家人和分离,搭车去市里吃了顿自助。

  关捷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出校门之前, 张一叶给路荣行打过电话,让他们出去小聚, 路荣行因为要过二人世界,将他抛弃了。

  自助餐是个世界流的混搭风,从扬州炒饭到印度飞饼应有尽有,就是味道比较一般。

  吃完出来有点渴,路过甜品站的时候,两人自然地加入了队伍。

  关捷要买,路荣行形影不离地粘在他后面,最后各领各的冰淇淋,还是关捷付的钱。

  不过路荣行吃了几口就没吃了,关捷继承了他的冷饮,左右开弓一边一口,吃着吃着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比较着两个半截的甜筒说:“为什么你的甜筒是实心的?”

  “你的不是吗?”路荣行往他手上瞅了一眼,还真发现他的脆皮里有一大坨空气,立刻笑着说,“因为我的运气比你好。”

  关捷却吃着陷入了思考,觉得不是这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甜品站的年轻姐姐对他笑的,好像比自己要热情一点。

  透过运气看本质,还是因为他长得帅吧,所以打到的甜筒都能是实心的。

  啧,关捷暗自叹了一声,一边觉得这个看脸的世界,一边又在得意,自己的眼光真不是盖的。

  下午两人在书店里厮混,关捷找了本科幻小说,看得趴在桌上打瞌睡,路荣行在他对面,看福莱特的《针眼》。

  晚饭两人胡乱吃了些小吃,接着回了学校去上晚自习。

  其实除了亲密的接触和言语,他们这个模式,已经和约会差不太多了。

  开学第一节 晚自习向来是班主任的专属,老张大张旗鼓地宣布了关捷提起被大学录走的消息,让全班同学向他学习。

  关捷又一次成了班上的高人气选手,这回是好事,但他还是没免掉被酸的命运。

  同学张说:“你都考上大学了,还来上什么课啊,你不是存心刺激我们吗。”

  同学王又说:“这……就上大学了?这么简单的吗?真的不用高考吗?”

  有了上一回的经历,关捷基本已经能把这些话当玩笑听了,熟练又淡定地拉着仇恨:“对头,我回学校就是为了刺激你们。”

  然后他还没哈完,立刻就收到了数个捶胸捶背的小拳拳,数张废纸揉成的纸球,以及数个嫉妒的按头杀。

  作为他的同桌兼好基友,胡新意感觉自己的地位都提升了不少,碰到同班过来说,想要看看传说中的金牌。

  关捷还没说什么,他就像个大内总管一样,不给这个看,不给那个看,然后头一转,又说自己要看。

  胡新意有给他洗碗的交情,关捷对他很大方,答应得没商量:“行,我下个星期带来给你看。”

  胡新意继续敲他的竹竿:“这么爽的事,请客呗。”

  这才刚开学,关捷还是自己的土豪,一副矿里有家的样子:“要得,你想吃啥?”

  胡新意对他的钱包还行,想了想说:“牛肉拉面一大碗,不带峰哥,就咱俩偷偷去吃。”

  关捷:“……”

  翌日早自习过半,学校召开了开学仪式,校长代表校方,喊关捷和大佬上台,每人奖励了1000元的鼓励金。

  关捷拿出100来请零食,又窝藏了100准备和路荣行出去吃东西,剩下的打算拿回家去上缴。

  中午吃饭,他抱着饭盒从教学楼里出来,看见刘谙鹤立鸡群地站在太阳底下,不少人在看她,她却在看自己。

  关捷在往前走的间隙里,看见她抬脚迎了上来。

  刘谙开门见山,和9班的不少同学一样,也是想看那枚金牌,但她和别人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别人是好奇或者新鲜,她却是因为错过和遗憾。

  关捷知道她不甘心,就像省队之前被刷掉的自己一样,他说:“好,下个星期我叫路荣行拿给你。”

  刘谙笑了笑,酷到没朋友地离开了。

  当天下午,数学课上老师发了期末考卷,路荣行的数学比关捷预测的低一点,但分数很近,有105。

  下课他隔着区区两层的楼板,给关捷发短信。

  那边收到分数,在回信里大夸自己真牛比,目测误差不超过3%,简直就是个神算子。

  成绩明明是自己考的,但路荣行继续回,说中午给神算子带加鸡蛋的肉夹馍,让他不要吃太饱。

  楼上的神算子差点笑死。

  只是集训队的事悬而未决,快乐的时光注定短暂,没等到周六放假回家,通知书突然在前一天上午寄到了学校。

  关捷当时正在课上,英语老师在上面讲,他在角落里抄路荣行圈的单词,老张从前门冒出来,招手让英语老师出去说了几句,接着英语老师就点名让他出去。

  关捷心里隐约有点预感,应该是集训队的名单下来了,出去一看果然就是。

  名单装在一个信封里,寄出地址是化委会,收信人是手写的关捷,每个参加了国决的选手都能收到。

  关捷在老张期待的目光里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拉出了两张叠起来的名单,一张是进了集训队的,一张是被祝福下次再努力的。

  出乎本校包括关捷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他以48名的排位上了第一梯队,大佬则很可惜,在第二张名单的第二位。

  关捷跑去找他,大佬的反应异常平静,趴在围廊上跟他说心里话。

  “说实话,我看见自己没进,其实还松了口气。”

  大佬眯着从冬令营里出来,又深了近200度的眼睛,看着室外的空气说:“时间太长,太累了。放假我在家打牌、打游戏,觉得可爽了,爽到化学书碰都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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