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彻夜流香
杨雪仕好似有些明白了,道:“所以你跟赵天赐玩牌其实是想看他到底在想什么。而他用赤对美,霹雳火对没羽箭,最后丢弃了吴用,所以你想到的是他心里有杀机。”
“聪明。”
“那你觉得他对谁起了杀机?”
“这些证人一个都不可靠,是巧合,还是被收买,这就不得而知了。“
杨雪仕吃了一惊:“他要杀证人,即是如此,你为什么要提示他?”
“当然是为了让他早点动手。”昭然漫不在乎地道,“喂,你要查的案子是三年前的了,他不重新杀人,我上哪找证据?你知不知道你拜托了别人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杨雪仕又气又无语,立身道:“就算是这样,就能草菅人命?若是如此,我来此还有何意义。”
昭然心想本来就是一场梦而已,何必认真,等抬头见了杨雪仕那一本正经的侧面,竟然跟九如像了个九成九,就觉得整颗心就化了,他伸手一把抱住杨雪仕的细腰哭道:“没准现在他是对我起了杀机也不一定呢!”
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看见自己的手指开始变成透明了,不由心中一惊,恐慌莫名而来。
杨雪仕推开了他恼了句:“你自己活该!”
昭然连忙将手藏到了被子里,闭眼道:“让我睡会儿吧。”
杨雪仕见他忽冷忽热的,走到了门口却顿住了脚步又问道:“还有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吴氏有个孙儿放在房里,让吉娘去抱。”
昭然半睁开眼道:“吴氏的眼角有抓痕,右侧的发丝有些紊乱,肩头有块湿了,如果她是跟人打架造成的,那抓痕不会有旧有新,头发也不会只有一边乱,显然是因为怀抱个长牙期的幼儿造成的。伤痕有新有旧,说明这个孩子多半是她自家的孩子。她的肩头是湿的,那说明她方才还抱着这个孩儿是睡着了。即然睡着了,赵家又叫得急,我猜想她不会急着找个人看孩子,多半将孩子放在被窝里就直接来了。”
杨雪仕像是瞧了他半天,才道:“你自己小心些。
昭然打了个哈欠,装着迷迷糊糊地回了句:“知道了,你自己也当心。”
等杨雪仕一走,他连忙把手拿出来,只见自己的手指时而虚无,时而实化。
他就要从这里消失了吗?
昭然心想难道是他要醒了吗?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危机感。
他是哪里错了吗?但究竟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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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当真睡了一觉,打着哈欠出了厢房门,赵仲伯客气地走了过来:“族长让我跟老夫人您与杨大人说,他会亲自过问这件事,还请两位在渔荡村多盘恒几日。”
“杨大人觉得呢?”昭然掉转头去看杨雪仕。
杨雪仕道:“无妨,那就多留两日。”
昭然笑道:“那甚好,我老婆子也想休息两天。”
赵仲伯刚挤出一点笑容,昭然又接着道:“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话要问这些人,能不能把他们再叫来一次。”
“这个……”赵仲伯微微迟疑了一下。
杨雪仕淡淡地问:“可以吗?”
赵仲伯立刻笑道:“那在下这就去安排,两位稍候。”
昭然出了垂花门,见吉娘又在轿院那头探头探脑,一见昭然走过来就连忙急着上前道:“老夫人,您方才答应给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能兑现?”
“我还要这里住几日,等我走的时候自然会给你,这几天的工钱我也会算给你的。”
吉娘连忙道:“不要了,不要了,老夫人您有多少给多少就行了。”
昭然看着她道:“你为我干活,赵府为难你了。”
“不,不,当然不是!”吉娘摇着手道,“族长为人公道,这是祖娘都认可的,只是我们必竟是赵府的人,本来我以为老夫人只是来府上拜访,我又急着用钱,也就应下了这桩差事,可哪知道老夫人跟大人是来翻案子……”
杨雪仕冷淡地插了一句嘴:“怎么,看来你以为这桩案子也是赵府做的。”
吉娘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连连摆手:“怎么可能?祖娘都信得过的人,哪里会做这种事情?族长可是祖娘认可的人!”
“你反复说的祖娘是什么意思?”昭然安抚道,“无妨,你慢慢说。”
吉娘这才缓了口气道:“每年渔季各个渔村都要上祖娘庙去祭祖,可是这么多年来,只有跟着族长一起去上香的船队才从来没有出事,其它不管请了多大的祭官,高僧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大家都说那是因为赵氏一族为人高洁,这才会受到祖娘的庇佑。”
昭然“哦”了一声,轻微地眨了一下眼。
赵仲伯已经带着那几个人来了,连赵天赐都在其中,他显然得到了关嘱,虽然一脸的不耐烦倒也没有出口不逊。
吉娘则是连忙低下了头。
“大家都偏厅坐吧。”
赵仲伯看了一眼旁边的吉道:“老夫人,杨大人,我们有个不请之请。”
“二老爷请说。”杨雪仕开口道。
“事关我们府上的清誉,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请此事不要张扬。”
昭然心中冷笑,当年的赵景何等的无辜,谁又来为他的清誉着想过。
杨雪仕却道:“自然。”
赵仲伯的目光从在座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遍沉声道:“那即然如此,杨大人想问什么,你们就老老实实回话。”
七个人显是已经得了嘱咐,除了赵天赐跟赵敏儿,其他人都是低头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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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看着他们道:“你们先在偏厅呆着,回头我让吉娘过来叫你们,叫到谁,谁就过来回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