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太平
卫东只是想带着媳妇儿来这里住两天,让他松弛松弛这段时间埋汰在家里的憋闷,他绝对没想到让自己在这里碰上什么熟人,更别说是上过床的熟人。
林伟这马场不是那种规规范范的场地,马场挨着一片林子建起来的,林伟就顺着地势,建成了放养型的场地,马匹白天都是取了缰绳放养,要骑的时候才让饲养员去圈出来套上缰绳。
陆斯远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看着那健硕的马儿,他倒是很喜欢,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够过过眼瘾。
吃了午饭,睡了一个钟头,陆斯远因为肚子胀起了床,卫东坐在客厅里和林伟刘振瞎侃,看见媳妇儿起来,丢下兄弟就自顾自的揽住媳妇儿出门遛弯转转了。
林伟和刘振笑骂了两句,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跟着去当电灯泡,刘振直接抓着林伟品酒去了。
这庄子里面现在除了一个饲养员,其他的人,林伟都提前招呼过了,没事不准到马场里晃悠。
其实这马场庄子只是这个度假村的一部分,当初是他们的私人专用,这几年都没多少兴致了,加上卫东也常年定居在滨海,他们平日里各忙各的,有时间也就是往江南苑凑凑,来这儿时间就少了。
放着也是放着,林伟干脆就对外开放,但是每年的养护段,这里是不对任何客人开放的,一般人也不准随意进出,每年也就是这个时段,林伟和刘振他们过来得勤,其他时候他们也不大往这边跑。
偌大的马场里也没其他人,杨医生和希尔还在房间里午休,陆斯远半靠在卫东的怀里,慢摇慢晃的走着,身子越发的重,他现在都觉得自己走起路来像企鹅,又笨又重,绝对不好看。
围着围了一圈钢栅栏的场子走了很长一段,陆斯远才看到马房和正准备走出马房的马儿。
“这些马看上去不错。”远远的看着那些高头大马,个个都是健硕不已的。
陆斯远并不懂马匹的好坏,只是恨直观的从外观上去看,长得好的,外形漂亮流畅的身子啊他看来就是好的。
卫东粗粗扫了一眼,“这些都是马场里出租的马,好的在那里。”他边说边伸手指了指另一边一排独立开去的马房。
“那些不是出租的?你们自己的专用马匹?”卫东一说,陆斯远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大概就明白了,这里最好的马匹肯定的他们自己私有的。
“我的那匹早几年就没了,这些的他们的。”他们走得近了一些,没看到全身,光是那几匹马的马头看上去都能料想藏在马房里的马身绝对不差。
陆斯远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会骑马。”
“很多年没碰过了。”当年玩得疯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折腾过,但是自从进了部队之后这些东西离他就远了。
“我从来没有碰过。”看着那些高大的马儿,陆斯远眼中有些许的心动,男人酷爱的事物很多都是出奇的一致。
“等你生了,我让人去给你买匹好马。”看着媳妇儿眼中雀跃和意动,卫东低头在陆斯远的耳畔轻轻啃了一口,对他说道。
陆斯远侧头有些欣喜的看向卫东,顿了顿,眼里的雀跃缓了缓,“算了,我的运动细胞不是很好。”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驾驭这种高大的生物,因为他的运动神经好像真的不发达。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对于自家媳妇儿运动神经发不发达,卫东大概是有数的。毕竟这么多年,他几乎就没有看见过他从事过什么运动,篮球?足球?羽毛球?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他碰过。
但是这家伙的工作性质也没有时间让他去折腾这些,早上出门晚上回家,周末陪他然后回家看望家人,看看书下下棋,这是他见过的这个家伙唯一的休闲娱乐方式。
也许他是该好好发掘一下自家媳妇儿的运动神经,毕竟他的身体好了,耐力足了,他是最直接的受益人。
他们出来前,外面的太阳挺大的,这睁眼的功夫就龟缩到云层里面去了,陆斯远身上穿着不厚实,这太阳一玩失踪,他立马儿就感觉到了凉意。
卫东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他肩上,宽大的风衣直接把他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连着那个大肚子一起。
“北京的天儿不比滨海,这个天的温差大,一出门就要注意。”知道他不习惯北京这边的气候,卫东也没有呵斥他穿得薄。
“没适应过,等习惯就好了。”陆斯远拉紧身上还带着男人体温的风衣,认真的点头。
“还难受么?”
“好多了。”看着卫东身上单薄的针织衫,陆斯远直接提议让回去,“我们回去吧,要是再难受再出来,我累了想回去喝水。”
卫东点头,看了看这边已经是接近马场跟度假村的交界边缘,再下去也走不过去,就顺着媳妇儿的要求往回走。
“卫哥——”
刚走了没几步,两人刚转过一处溪流,身后就传来诧异又惊喜的叫声,还带着点不确定。
卫东皱皱眉,侧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刚从树丛里钻出来,这冷天儿,穿得异常的单薄,一条低腰的皮裤低到人鱼线和腰都露出来了,上半身就一件贴身的薄T恤衫。
陆斯远听到叫卫哥,也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看见这个装束单薄五官清秀漂亮的男人,他微微蹙了蹙眉,心里莫名有了点不大好的预感。
卫东还没开口,那个年轻男人就激动得向前走了几步,“卫哥,卫哥,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尚弋,蒋尚弋!”
卫东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的问了句,“我认识你?”
年轻男人猛然呆住了,这个答案超出了他的意料,“卫哥,你不记得我了?”
卫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揽着媳妇儿的肩头,“走吧,不是要回去喝水么?”
陆斯远心里的预感不好,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站在这里等着那个见鬼 预感成真,卫东说回去,他点点头,人卫东揽着他的肩头抬脚走。
“卫哥,八年前在江南苑,在刘总的那个包厢里发生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么?”年轻男人咬着唇,有些瑟瑟发抖。
他有些恍然的看着这个亲密搂着另一个男人的男人,这个破了他身子的男人,这个他生命中第一个男人,这个勾走了他全部情感的男人,曾经那么亲密的占有过他的一切,时隔八年,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可是再次相见,他却说……我认识你?
听到身后年轻男人的话,陆斯远的身体瞬间就绷直了,脸色也在刹那间僵住。
卫东浑身一震,瞳孔下意识的紧缩。
“你不记得了……”年轻男人悲怅的笑了笑,“我真蠢,我在奢求什么啊,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能让你这样的记住呢?”
能去那种销金窟的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这样的人能妄想的?
他还蠢得以为这个男人可能就是一个走错了地方的普通人,那种人堆里抓出来的普通人,他还想着有一天能遇见他,只要他努一下力,就算很难,他也想试试,可是现在,他真的是蠢得没救了吧?
八年前他能骗自己这个男人就是走错了地方,现在在这个地方,看着完全变了模样的男人,他还能以为是这个男人走错了地方么?
“妈的!小贱货,这地儿不是你自己选的么?你跑他妈个蛋啊!?”树丛后追着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秃顶男人,乍然看见这场景,顿时讥笑出声,“老子就说你个贱货跑什么,原来是听见老熟人的声儿了?怎么?打算叙叙旧?床上叙还是就将就这儿叙啊?”
陆斯远浑身都僵直的,半天都没有缓过那口气。
“陆斯远……”卫东被吓得没差点跳起来,死死的箍着他的肩头,低吼了一声,“放松!放松!”
陆斯远有些僵硬的侧头看向卫东,定定的视线一瞬也不移的看着卫东,抓着身上风衣衣襟的手的手背上血管毕现。
在卫东被看得发毛的时候,他狠狠咬住下唇,转过头不再看卫东一眼。
卫东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第258章 如果能早一点……
“你们应该有话要说,我先回去了。”陆斯远颤颤的松开唇瓣,牙齿仿佛都在打颤,他微微蹙着眉头,没有看卫东,僵直着背,挣开了卫东的箍抱。
卫东不放,陆斯远发狠的一扯,看着陆斯远这样的反应,卫东不敢强行搂抱着不松,果然,陆斯远是压根儿没留余地,力道用了十成,连同身上那件夹杂着温热熟悉气息的风衣都被扯落在地,看着地上的衣服,他想弯腰捡起来,但是硕大的肚子妨碍了他的行动。
卫东一把抓起地上的风衣给他披在肩头,拧着眉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还好,陆斯远只是顿了顿,没有扯下肩上的衣服,抬脚一步一步的向着来的方向走去,没有停顿没有迟疑,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身后的男人和另外两个陌生人。
卫东看也没看身后的两个人,拉开了一些距离跟在大腹便便的媳妇儿身后,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有一丁点的意外。
蒋尚戈傻傻的看着那一步一步跟着那个有些奇怪的男人背后的卫东,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一串水珠就滑了下去。
果然这是一个梦,一个自欺欺人的梦,他傻傻的做了八年,盼着有一天能再见到这个男人,可是没想到再见到的时候,什么都碎了。
他留在这个肮脏的圈子里,到底是为了哪般?
混迹在这样一个肮脏绝望的地方,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么?
他真的是蠢,他早该抽身的,他真的早该抽身的,哪怕是为了再遇到这个男人,他都不该在自己完全有机会抽身的时候继续选择留在这样一个恶心的地方,让自己被糟蹋成今天这个样子!让那个男人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
如果他在挺过那个难关之后就收手,就离开,用别的方式去找他去打听他的下落,说不定……
说不定……
没有接着设想下去,蒋尚戈惨笑一声,他们本就是两条阴差阳错而相交的平行线,永远也不可能再次相遇了是吧?
是相交不是重叠的,是相交,不是重叠——
他木木的站在原地,毫无反抗的任中年男人把他拉回树丛深处,粗鲁的推翻在地,被扒光身上的衣物,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进入身体,肠壁干涩的钝痛也没有拉回他涣散的神智,身上那个恶心的男人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狗一样,压着他贯穿戳刺,一边弄还一边大骂,下流龌龊恶心的言辞,什么都往他身上招呼!
“你就是个欠干的婊子!欠操欠干欠弄,老子今天就干死你,弄死你,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瞧你这耐不住寂寞的瘙样儿贱皮儿!婊子!叫啊!叫啊——”
“妈的!你个娼妇都不如的婊子,吊着老子还想着老相好?呵呵……可惜你的老相好有人了,瞧不上你这个被男人操烂的贱人了……”
“操!叫!叫出来啊——”
“干……”
蒋尚戈躺在冰冷的地上,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不管身上的男人怎么折磨他辱骂他,他都木木的躺在地上,任泥土的凉腐蚀他身体的每一寸,直到身上的男人发狠把孽根拔出来塞到他嘴里,狠狠的蛮捣,男人那丑陋的檀腥味儿浓厚的玩意儿塞到他嘴里,狠狠的戳弄在他的喉咙口,一下一下的撞击终于让他回过神,连连咳嗽干呕。
男人骑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压着他的头,在他嘴里肆意横行,两只手死死的箍着他的两腮,以免他咬到自己的家伙。
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男人疯狂的挺了挺腰泄在他嘴里,然后在他要吐出来的最后一刻,禁锢着他的喉咙,逼着他吞了下去。
“吞下去!吞下去——”
“呕……呕……”
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能挣开,直到那恶心的东西滑进他的食道,流进他的胃里,男人才放开他,站起身,冷笑着整理衣物,看着地上的人,犹如看待一条狗一样从皮夹里抽了一沓纸币出来砸在他的脸上。
“滚吧!以后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婊子!”
男人走了,蒋尚戈侧卧在地上,恶心感一阵一阵的往上涌,甚至不用等他自己去扣挖,就已经疯狂的伏在地上吐了出来。
呕吐出来的秽物混着眼泪砸在地上的钞票上,透出的全是讽刺。
直到把胆汁都吐出来,满嘴里剩下的只有胆液的苦涩,他才蜷缩着身体跌倒在另一边干净的地上,仰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涣散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坚毅起来。
……
顺着圈禁马场的钢丝围栏,陆斯远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路尽头的那栋房子,他目光有些散,脚下的步子渐渐的因为体力不支而缓慢了下来。
来时的路,明明就没有这么远……
陆斯远满目都是茫然,看着这个仿佛走不到尽头的地方,他觉得窒息。
肚子里的孩子一下一下的冲击着他的腹部,从刚刚开始的轻微到现在的越来越重,翻江倒海一样的乱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陆斯远伸出一只手抱着肚子,脚下的步子依然没停,仿佛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一样,停下来就会被绝望吞噬,直到他再也走不动,伸手扶着路边的钢丝围栏,站都站不住,直直的往地上蹲。
“斯远——”卫东看着陆斯远往下滑溜,魂儿都差点被吓飞了,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去,在陆斯远蹲下去的那瞬间将人拦腰抱住。
“斯远!?斯远——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卫东抱着陆斯远半跪在地上,眼珠子都急红了。
陆斯远没说话,垂着脸。
卫东瞳孔猛缩,伸手攥住陆斯远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抬起来的脸上布满悲怆,下眼睑就在那瞬间猛然决堤,两串眼泪哗然落下,又急又快。
“斯远——”卫东怔然的看着那悲怆的泪,心脏控制不住的紧缩,那一瞬间痛得他心跳骤停。
“别哭,媳妇儿,别哭……”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摸那两串眼泪,卫东的嘴唇和手都在哆嗦。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让他面对他那些混乱不堪的过往会伤他至此——
如果可以,他宁愿没有走这一趟,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年收敛无知和狂妄,如果那时候他知道,有一天,他卫东也会为所作所为这般悔不当初,他会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