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绪
谭枣枣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起出了门。
林秋石坐在旁边,也找借口走了,看来阮南烛扮姑娘的确有不少好处,至少不用担心有姑娘来找他组队还不好拒绝。
“那新人不太对劲。”出去之后,阮南烛说了这么一句。
“哪里不对劲?”谭枣枣倒是没看出来,“她昨天哭的那么惨……”
阮南烛看了谭枣枣一眼:“你觉得胆子那么小的人敢来找我组队么?”
谭枣枣挑眉:“也对。”
阮南烛的漂亮,并不是那种温和的美,相反充满了侵略性和疏离感,他就像一朵丛林中艳丽的花,在用耀眼的颜色在告诉旁人,这朵花是有毒的。扮作女人的时候还可以示弱,但穿着男装的阮南烛,显然并没有让自己处于弱者地位的习惯。
他坐在那里,不过是挑了挑眉头,便让人不由的退缩,根本不敢靠近。这样一个人,就算是林秋石,也不会想着和他组队。
“万一是色令智昏呢。”谭枣枣和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旁边的画,“也说不定嘛。”
阮南烛漫不经心的说:“主动和我组过队的人不超过十个,没一个是新手,她不会是例外。”假装自己是新手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不容易让其他人产生警觉,坏处是一旦身份被识破,就会成为整个团队排斥的目标,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人假装新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古堡太大了,光是二楼一层,就有无数个房间。他们从二楼走到三楼,看见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这古堡里面,无论何处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乃至于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放过。
林秋石对艺术不了解,也不知道这些画的画工如何,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画给人的感觉都很不舒服,如果可以,他宁愿用白布全部盖起来。
“我们是不是不能碰画?”谭枣枣也记住了管家的话。
“不,不是。”阮南烛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用词?”
“主人不喜欢?”林秋石还记得管家的原话。
“对,是主人不喜欢,而不是绝对不能碰。”阮南烛的脚步停在了一幅画面前,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怎么了?”谭枣枣见他脸色不对。
“没事。”阮南烛说,“你对画画了解么?”
谭枣枣摇头:“不清楚,没学过。”
阮南烛哦了声:“我也不了解,看来我们三个从画里是看不出什么了,去楼上的房间看看吧。”
林秋石嗯了声,三人便顺着楼梯开始往楼上走。
这楼梯是木头的,踩在上面会发出清脆的哒哒声,通往楼顶的道路也不止这一条,在古堡的两侧都有石头楼梯可以从一楼爬到顶楼。
古堡里大多数的房间都上了锁,只有小部分开着,这些开着的房间里面几乎全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依旧是有人物有景色,然而就在他们正在商量着去楼顶上的画室看看的时候,楼下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那是女人的惨叫声,一声即止,等到其他人到达的时候,惨叫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空荡荡的楼梯。
“刚才谁在叫?”团里一个中年男人发问。
“不知道,我们也刚到。”林秋石说,“你从几楼赶过来的?”
中年男人说:“三楼。”
林秋石道:“我们在六楼,那叫声肯定是三楼四楼之间……”
因为这声音,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的到达了叫声所在的位置,很快,他们便发现惨叫者的身份。
“她叫小素,是和我刚组队的。”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只是他的表情充满了惊恐,“她刚才说要去上厕所,结果却不见了。”
“你们在几楼?”林秋石问。
“顶楼。”男人咽了咽口水,“顶楼没厕所,所以她想下来……”结果却出现在了三四楼之间,并且在发出惨叫之后就消失了。门内的世界,消失便等于死亡,只是却没人知道,她到底是如何触发了死亡条件。
“再找找吧。”阮南烛说,“万一是什么误会呢。”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不过短短几十分钟就失去了同伴的男人似乎大受打击,瑟瑟发抖的加入了另外一个两人组。
阮南烛看了林秋石一眼,道:“我们要不要去楼顶看看?”
林秋石道:“好啊。”
谭枣枣在旁边嘟囔说你们真是哪里危险就往哪里跑,也不怕出事儿……
阮南烛无所谓的说:“要出事在哪都能出,早点搞到钥匙出去才是正事。这种想法就是你们新手的误区,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躲掉的。”
谭枣枣哼了声,没说话。这些事情,说着容易做真难,真能像阮南烛这样坦然的面对死亡和鬼怪,也不知道要在门里经历多少次险恶的绝境。
他们一路往上,很快就到达了古堡的八层,也就是楼顶。
楼顶是个古旧的阁楼,依旧放满了画作,只是这些画作似乎和楼下的略有不同,林秋石观察了一会儿,才恍然:“这些画是不是新画的?”
阮南烛嗅了嗅:“应该是,还有颜料的味道。”
谭枣枣的脚步突然停在了一副画作面前,她的神情之间,出现了些许疑惑,迟疑片刻后才道:“你们来看看,你画是不是有点奇怪?”
林秋石走到谭枣枣身后,看到了谭枣枣口中那张奇怪的画作。
的确很奇怪,这画作画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风格是一向的扭曲,女人的背影被无限拉长,绕着楼梯一圈又一圈,像是是巨大的漩涡。
“你觉得像什么?”谭枣枣问。
“女人的……背影?”如果光看内容,基本很难认出画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无论是谭枣枣和林秋石,在看到这画作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却都是同样的内容——一个惊恐的,正在爬楼梯的女人,她好像在被什么东西追逐着,背影里面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新画的。”阮南烛的声音传来,“颜料都没干。”
谭枣枣和林秋石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样的事,谭枣枣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强笑道:“这,这该不会是……”
“估计是。”阮南烛说,“可以让那个女生的男伴过来看看。”他的目光凝固在画作上,缓声道,“看看这是不是他消失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