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花儿
陪酒 作者:偷花儿
【温柔漂亮爱撒娇的有钱老男人勾引了缺钱的正直青年(小狼狗属性随机触发)】
高材生邵明纬因为某些原因兼职做了陪酒牛郎,遇见了曾在学校有一面之缘的本地知名企业家闵玉。他自认为直男一个,却一步步陷在闵玉的温柔攻陷中......
邵明纬 X 闵玉
年下,年龄差16岁,互宠
Chapter 1
邵明纬不是第一次见到闵玉。
闵玉作为成功校友、本地知名企业家去他们学校做过演讲,邵明纬是学生会长,以学生代表身份接待的他。如果知道会碰见闵玉,邵明纬绝对不会进去,即使他认为对方很大可能并不记得他。
这是他在“夜色”陪酒的第八天。面试的时候,张姐一面看着履历上的Q大,一面打量着他,温温柔柔地笑起来:“怎么想做这个?”边说边把头靠近邵明纬的肩膀。浓郁的香水味包围过去。
邵明纬努力控制想躲开的冲动,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缺钱。”
张姐重新低下头把邵明纬奖项众多,成果光辉的履历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又瞟了他一眼,看出他极力压制的局促,有些轻蔑道:“这些还不如你的脸蛋和身板值钱。”
邵明纬的脸不自觉透出了暗红,好似被戳中心事。他知道自己腿长个子高,因为忙碌也不忘锻炼健身,所以身材不错,也隐约清楚自己的脸杀伤力很大,来夜色“工作”绰绰有余,只是他觉得有名校加持,大概会更吃香。
他实在需要钱。
张姐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现在人都虚荣,就好这口,更愿意叫个名牌大学生。”
邵明纬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是。他的模样实在俊俏,五官立体,剑眉星目,下巴俊美的弧度尤其吸引人,张姐又瞟了他两眼,笑道:“咱们这行虽然不好听,挣得却比其他的多,你要是缺钱就好好干。”
*
夜色一楼有大厅和酒吧,虽然消费高但没有门槛。邵明纬的工作地点在二楼和三楼包厢区,来到上面的人都是会员,非富即贵。他每次换完衣服从员工休息室出来,进入灯光明亮却暧昧的走廊,脚底下是绣有繁复花纹的柔软地毯,连边角都透露着富贵淫靡的气息,他站在其中,或恍惚或无力,只想扭头就走。
好在他接待的都是女客,大多矜持,看他帅气高大也不愿为难他,最多摸一摸他的臂膀和大腿。有的问他一个名牌大学生为什么来做这个,邵明纬只笑一笑,简短地回答:“缺钱。”大约是因为他坦荡的态度,又或许是因为笼罩在他深邃眉目间的忧郁沉默,女人们会自行脑补出坎坷的身世心疼他,进而多点一些酒水,也会多给他些小费。有的年龄大些的客人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只用坐在那里陪着喝酒,听她们倾诉。他话不多,看上去可靠,她们出手更加阔绰。也有暗示他陪过夜的,他装作听不懂,含糊过去,对方也不勉强他。张姐一开始就跟他说陪夜价钱翻番,他沉默半天,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晚上七点,邵明纬换上挺括的白衬衫和笔直的黑西裤,衬得他身姿挺拔,眉目疏朗。张姐把他和另外几个男孩子叫到一起,吩咐道:“今晚你们几个去探春坊陪着,给我把几个老总伺候好,回来有额外奖金。”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邵明纬猛地愣住了。他看着几个男孩子不招呼他,欢欢喜喜地往三楼探春坊走,脚怎么也迈不出去。探春坊是夜色规格最高的包厢,最低消费比其他包厢高出一大截,通常在里面陪一晚上可以顶好几天,邵明纬还没进去过。他平日对这份工作仍是感到别扭,纵使他问心无愧,也明白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却始终绕不过心里的坎儿,便极少与同事接触,仿佛是妥协前的最后抵抗。也不知道怎么传开的,同事都听说夜色来了一个名牌大学生,心里又是嫉妒又笑他自甘堕落,看他寡言不热情也不会主动结交他。有些对他有不明不白念头的,被冷待多了渐渐歇了心思。
这些邵明纬都不放在心上,但他没想过陪男人。他见过在男性客人之间受欢迎的同事,无一不是纤细柔弱、年轻漂亮的少年,而他身材高大,肩膀宽厚,怎么也不像是会被喜欢的类型。
张姐像是看出了他的狐疑,高深莫测地笑道:“也有喜欢你这样的……”
“可是……”
“姐可是专门叫的你,王良想去我都不叫他。又不过夜,你陪谁不是陪?把人伺候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张姐打断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吐气如兰,“……又想多拿钱,又不想多出力,哪有这么好的事?”
邵明纬微不可察地咬了一下后槽牙,没说话。
“行了,你考虑好了就赶快过来,实在不行就换王良。我可是跟你提过了,你不去以后后悔可别怨我。”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邵明纬僵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被口袋里手机短信的震动拉回了神思。他掏出手机解锁,来信人一栏写着蒋姨:邵先生,容小姐已经睡着了。今天容小姐状态不错,大约十点就能结束。
邵明纬大拇指摩擦了一下手机屏幕,回复道:好,回去您让她早点睡觉,别熬夜。晚上您多注意着点儿,有事随时……他删去随时两字,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慢慢打下:十二点之后给我打电话。
他想,最多十二点就能散场。
邵明纬紧握了一下手机,然后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挺直着腰背朝探春坊走去。
几个男孩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见他过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邵明纬不在意,麻木似的看向探春坊门上精致的门把手。
人到齐可以进去了。
邵明纬在门前站立片刻,脑海里又浮现了邵容流水般的医院账单,抬手推开了探春坊的门。
Chapter 2
邵明纬的老家在北方的一个小农村,他们村算不上贫穷但也够不到新农村规划的版图,前后20年的发展一眼望得到头,就像被遗忘了一样。但邵明纬家过得不错,至少一家四口,吃穿不愁,他和他妹妹邵容也从不为学费和书费发愁。
邵明纬家里分工明确,他爸常年在外面跑长途,他放假有时会跟着一起。途径大城市他爸总说:“纬子,爸努力让你和你妹子以后来城里上大学,上班,结婚买房子。城里好啊……”语气里不无艳羡和期许。透过车窗望向在深夜仍明亮的路灯,宽阔平滑的柏油马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偶尔经过的高档汽车,邵明纬嘴里应着他爸,因为家庭幸福欢乐,心里面不以为然。但既然他爸想让他来城里,他就尽力做到。至于容容,她开心就好。他妈在家里种地,他和邵容在课余时间帮忙,一年下来,家里收入很可观。
邵明纬十六岁以前以为他们家会一直平淡却幸福地生活下去,但变故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也许邵父一直讲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仿佛与时间赛跑一样拼命工作,以至于疲劳驾驶,卡车从山道上翻下去,当场就不行了。接着就是他妈接受不了打击得了抑郁症自杀,生活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邵明纬的肩上。
短时间内亲人的接连离世让邵明纬不禁麻木,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在亲戚和村里乡邻的帮忙之下操办了后事。由于邵父疲劳驾驶,一项一项梳理完责任后需要进行民事赔偿,邵家夫妇多年积蓄去了大半。白日里邵明纬冷静镇定得不似十六岁少年,邵容以泪洗面的同时心惊于哥哥透支似的精神状态,邵明纬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没事,哥好着呢。”只有他自己知道,父亲那句“纬子,爸努力让你和你妹子以后来城里上大学,上班,结婚买房子。城里好啊……”让他久久难以忘怀,也让他下定决心要去大城市。
他要看看,让他爸魂牵梦绕,要了他爸的命的大城市到底有多好。
后来两年他的记忆有些模糊,是漫天的试卷,繁重的农活和懂事的容容。就在他放松警惕时,生活又给了他当头一棒:和他Q大生物系的录取通知书一起来的是邵容昏倒后医院下的确诊书。
晚上邵明纬睁着眼睛到半夜,心里有一股冲动要喷涌而出,他浑身火烧一样翻来覆去,接着忽然起身,梦游似的穿好衣服出门往外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农村晚上没有一丝灯气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结果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摔了一跤,也不知是邵明纬晚上没心情吃饭而没力气,还是魂儿不在身上,爬了半天硬是没有爬起来。他歪坐在田里呆愣半晌,泪悄无声息地啪嗒啪嗒落下来打湿了衣衫。他愣愣地摸脸摸到一手泪,仿佛是找到一个发泄口一样突然闷声大哭。自他爸妈死后他再也没哭过,却在这寂静无人的田里越哭越凶,十八岁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哭得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童,无措绝望而撕心裂肺。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容容该怎么办。
一声细细的,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哥……哥……”在邵明纬身后响起。邵明纬从未在邵容面前显露过脆弱,此时却顾不得许多,将邵容抱在怀里,兄妹俩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哭完邵明纬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又用拇指轻轻划过邵容眼下擦掉她的泪水说道:“容容,这病不是癌症能治好,就算一辈子治不好,哥养你一辈子。你别怕,哥有办法,哥一定有办法。”话语的坚定像是在给邵容信心,又像是在给他自己信心。
知道邵容得了病,亲戚邻居私下里传邵明纬家风水不好,冒犯了神仙,面上对他们兄妹客客气气惋惜同情,暗地里却恨不得躲着走。一方面怕触了霉头,另一方面也怕邵容的病是个无底洞,不想有出无进地借钱给他们。
邵明纬不指望别人,他深思熟虑之后,把家里的地租给了村里人,房子一卖,带着邵容来到了北京。生活的重压没有给他眼花缭乱、茫然无措的机会。邵容的病虽然不是癌症,但手术后需要处处照顾、小心翼翼,伴随着高概率的并发症,邵明纬心里没底。他先租了个很小很小的房子,又去Q大申请休学一年,还在邵容准备手术的医院里多方打听考察找了一个负责的护工,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给邵容安排的手术日期也临近了。
进手术室之前,邵明纬拉着邵容的手道:“容容,你别怕,哥等着你。”
但好运似乎将邵家兄妹遗忘了:邵容的手术很成功,但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并发症——邵容的肾出现了毛病。医生告诉邵明纬邵容需要一周一次的透析和每天的昂贵的药物。邵明纬是挺直着腰背走出诊室的,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接下来的一年,邵明纬奔波在邵容平日住的小租屋、医院和各种工作场所之间。他当过家教,在工地搬过砖,送过快递和外卖,做过服务员,攒下了小小积蓄,足够他的学费和在他上学时打工频率下降之后足以支付邵容透析和药物的费用。短短一年,邵明纬变得精瘦,身上码起一块一块紧致的肌肉,双手更加有力却粗糙,他甚至长高了三厘米。
有时候邵明纬在工地上躲着正午的日头啃馒头,啃着啃着就停下来,他想:北京这么大,他和邵容的家在哪里呢?但惆怅迷惘过后,邵明纬又一次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投入下午的工作。
第二年,邵明纬十九岁时跟着小他一岁的大一新生入学。他英俊温柔,成熟包容,做事积极,很快在学校里声名远扬,毫无意外地在大二时接任了学生会长。他刻苦努力,打工之余专心学习,被爱才的教授招入了自己的实验室,多次提到要他保研到自己门下。邵明纬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打算毕业后直接工作,但心底深处仍有一丝希冀能够深造,便未对教授表示过拒绝意思,当然也没有直接答应。
就在邵明纬以为一切终于走上正轨时,生活告诉他:没那么简单。半个月前,邵容跟他打电话说很不舒服。邵明纬知道自己妹妹很能忍,情况已经到了她不得不说时,那就是难受极了。医生看完检查结果,神情严肃,遗憾地跟邵明纬说道:邵容情况恶化,透析次数需要从一周一次变为一周两次,用药也更加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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