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夜
——不管如何说,人家那两个妈一个是国际某著名服装设计师、一个是某军区军长的独生女,无论哪一个都随便得罪不起;自己的那群搞不清姓名的“姨娘”……大多数却是舞女出身。
秦剑德也沉了脸地狠训秦恕,差点儿掀桌子指住人鼻子骂娘。
——这两个混蛋小子,再吵下去还能把自家老子的那点儿丢人老底给全互揭了……亏着这是私人宴会,来参加的只有两家家人,要不然传出去以后,第二天的小报消息能八卦翻天!
自此以后,秦恕见了雷钧便是一脸的“皮笑肉不笑”,雷钧瞅见秦恕就是外露的“怒目相视”。
眼下里,这两位天生的不对盘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于远离Z市的郊外公路上杠了起来。
随行秦恕而来的警员们,自然不会捉拿雷议员的儿子,只当是跟着秦总裁过来看了一场好戏。一个个表面上在奉公执法,实际上处在备战状态的只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雷钧冷笑一声,“小舅子?怕是你给自己强按上去的吧?……不知道‘尊夫人’知道你这么乱打旗号会不会罚你长跪床头?”
到底是斗了不少时日的对头,不张口则已,一开口就杀伤力十足,专打对方的痛处。
可是秦恕笑得好像这句话在夸奖自己一样,无所谓地随意挥了下右手,“这就是我的家务事了,不用劳您费心……雷老板,我今儿这架势已经扎了下来,还请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Z市晚两天再来逛悠。当然,你也可以硬闯,只是到时候就不要怪有人会拿你今天的‘壮举’弹劾掉雷叔了。”
“我不给你说什么废话,”雷钧一步都不肯后退,“今儿,你让定了!”
剑拔弩张、两军对垒、一触即发……
就在这堪称千钧一线的时候,从远处疾驰过来一辆银灰色的奥迪,哧溜一声就卡在了秦恕和雷钧中间停了下来。接着就从这两道都能杀死人的目光下连滚带爬地窜出了一个领带都系歪了的男人。
是常卿。
常卿一口气没喘匀就把住秦恕的手臂连珠炮似的说,“秦伯父说了让我过来劝住你不要胡来……连警力都敢调动你小子欠揍得不想活了……”
秦恕抽出自己被拉的手臂冲常卿笑得周围冷风飕飕地连降五度。
常卿立刻抱头蹲下,躲到警车的左前轮后掩护自己,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护,“都说了都说了是秦伯伯说的了!你要笑冲他笑去!!我就怕你那笑出来的森然白牙!!!”
雷钧饶有兴趣地支住下巴观看秦总裁和常副总的互动,连手下讨好地送上来的第三支雪茄都一把手推开。正在他看得心中暗爽无比的时候,被他扔在车后座上的手机跳动着爆鸣起来。
雷老板刚按下通话键,就听到雷议员著名的三字国骂从听筒处传了出来,当即就英明地塞给了身边的小弟,“去,听完了总结中心思想。”
作为雷钧亲卫的随从人员素质颇高,隐忍非常地听完了雷议员的长篇臭骂,挂上电话后言简意赅地对自己老大作出了高强度概括,“BOSS说:不准惹事。”
……Good job,boy。
常卿深吸一口气后,抓住自己的奥迪车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后退一大步对秦恕说,“秦总,你不要逼我……再逼我再逼我……再逼我我就打电话叫叶总来!”
然后飞快地转过身对着雷钧说,“雷子,你必须给兄弟我个面子,不给的话不给的话……不给的话你别想让我们秦总配合着哄叶总问出来那谁谁谁的消息!”
雷钧急忙好心地提醒他,“是叶家临。”
伸手敲了敲奥迪的车窗,秦恕猛地一拳击了上去,拳力之大震得常卿连人带车地抖了三抖,“……爱卿,我今日才发现你是如此的长袖善舞。”
常卿鼓足了勇气反抗暴政,“那是!……那是老大您教育得好。”
秦恕优雅地收回拳头,摸了摸手背后,问,“哦?……那下面该怎么做呢?我领着这班子兄弟出来,可不是来看你耍水袖的。”
听了这话以后,常卿立刻站直了身子,拉整齐了一身的着装后,很是反派气度地猛一挥手,“兄弟们上!开罚单……那啥无证驾驶偷税漏税当街小便偷窥女浴吃喝嫖赌……啥名头都能开,没收的罚款全作哥几个今儿这趟出勤费了。”
既小小地放了雷钧一把血,又小小地平抑了秦恕的少许怒气,好不容易按照着秦首长“和谐为先”指示安抚住了两头的常卿如释重负,带着欣慰的目光看着警政厅的出勤车辆驶离了众人的视线。
结果再一回头,自己开来的那辆崭新奥迪也跟着警车车队的屁股后头扬尘而去,一同而去的还有下了警车后无车驾可坐的秦暴君。
他一声“啊”就惨叫出口,“混蛋啊啊啊秦恕!我手机还在车上你好歹也留下来让我联系人接我啊……”
常副总的后半句“啊”被扬起来的灰尘深深地堵在了口中,接着从他面前耀武扬威地大摇大摆地离去的是三辆首尾相接的黑色奔驰。
连手绢都没得挥的常卿悲愤不已,站在瞬间就空无一人的郊外马路沿上迎风流泪,“……不带你们这么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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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钧原本做好了领人硬闯Z市的叶家,实在不行了就强闯民居、非法搜捕外加监禁拘留的打算,如今被秦恕横插进来打翻了全盘的计划后,思来想去决定走“文人路线”。
他早着人打听好了叶家珩的住处,立刻就决定直接登门,好言拜访。
就在车子刚刚驶到市区的三环路上,马上就要到叶家珩居住的铂睿苑时,雷钧接到了叶家珩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清清亮亮得煞是好听,而且话语中的客气之辞逼得人想发火气都发不出来,“雷老板好,我是叶家珩……虽然不知道你来找我的具体原因,但是终归会是家临当初做错了事情。不过现在既然秦总愿意在你我之间做个调停,不如我们找个地儿好好谈一下,如何?……”
雷钧看着手里的手机开始皱眉:秦恕愿意调停?……他不煽风点火就够了!
但是因为叶家珩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委婉和低姿态,搞得雷钧“嗯嗯啊啊”了半天,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打断了对方好听的说辞,等到回神过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答应了对方共进午餐的要求。
“真是要命,”他挂下电话后,对车前排的小弟说,“叶家临那个小混蛋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哥哥……”
“跟小少爷一样难对付?”手下人可不敢跟着老大一起喊叶家临“小混蛋”——指不定以后还得叫声“大姐大”呢。
“说话文绉绉的,让人不敢大声。”雷钧“啧啧”了两声,“要不是他说自己是‘叶家珩’,根本就不像是俩兄弟……对了,Maxim's de Paris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在哪个犄角旮旯?”
“金汇区长廊大道的一家法国餐厅……离这儿正好横跨了整个Z市,”开车的小孙准确地报出了街道名,“不过,老大,你不是最讨厌吃西餐的吗?”
雷钧无语地看着车顶,“他那边儿说的跟唱歌一样顺溜,我刚‘嗯嗯嗯’地‘嗯’了两声,就听那边儿已经说什么‘中午见’了……妈的,他怎么就知道老子最讨厌吃饭不用筷子?!”
叶家珩挂断了手里的电话,转过头对旁边站着的秦恕说,“麻烦你了,这一大早地就让你……”
秦恕一指头按住了他的下唇,同时也按住了他让人生烦的客套话,“家珩,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别这么客气?”
他们站的地方是叶家珩家的客厅,叶家珩被他这么一按一推,后腰就贴到了身后的钢琴上,没的地方可以再后退一步。
秦恕收回了按在他下唇上的手指,凑过去慢慢想要吻上。
叶家珩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眼梢眉端都透着一股子深情,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怕他用力大了一点儿、作姿轻狂了一点儿自己就会跑开……然后闭了闭眼睛,错过去一点侧脸让那个吻到底落了个空,说,“那我留你吃个饭吧?”
这时候,刚刚是东八区区时9点10分,秦恕从在市郊堵人再到这里报信,的确是没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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