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凛/白墨楼
谁不知道,褚河为了一个继承人的位置,恨不得将褚游置于死地啊?!
这个年轻人,被调往北方审判所,被指控为堕落者,刚好就是救了褚游后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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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河察觉到了周围的暗流涌动,却顾不上在意。
言语的细节被他仔细琢磨,想要寻找到其中的破绽,他仔细思索,电光火石间有一个讯息划过脑海,蓦地开口:“不对,他怎么转换的异能!”
其他异能者看着他。
“打的觉醒药剂吧,他自己说的”
褚河死死盯着内部,气息急促:“能够转变异能种类的觉醒药剂非常之稀少,假如他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贫穷,那么是怎么搞到这种药剂的!”
众人一时惊愕。
“他一个穷小子,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怎么可能弄到那样珍贵的药剂!”
“除非,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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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再次被提出,容不得人忽视。
当这一点被褚河告知了审讯室内的审讯者后,中年异能者原本已然缓和的目光再度变得锐利起来。
“以你的家境,不可能得到那样珍贵的异能觉醒药剂。”
或许联系起来,他又是怎样的进入山区营地、怎样进入了梅斯塔利亚基地
这其中的一切种种,远远不是他一个出身贫寒的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那目光里写满了怀疑,就好像他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用一个谎言再度圆起另一个谎言,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句真话。
楚歌深吸了一口气:“我弟弟,他是我母亲和别人的孩子后来他被亲生父亲带走,临走之前,他的父亲给了我一支这样的药剂。”
众人神色怪异,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一场家庭狗血剧,但现在并不是深究那个的时候。
卷宗被翻到了第一页,露出了嫌疑人的家庭关系。
生父陆源,生母颜小菱,此外还有一个弟弟
审讯者眉心微微一跳。
楚歌缓缓道:“他的父亲姓贺,他的名字叫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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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南。
当姓氏与名字被拼凑到一起后,当随之而来的家庭背景被联系到一起后,众人一片愕然。
审讯者那时并没有亲自参加追捕的活动,是以对于那天的场景并不是太清楚,与之相反,所有前往了黑雾森林的执行者都回忆了起来,那个时候,和眼前人一起出现的那个少年。
他们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认得,但是恰好有人喊出了那个少年的身份。
褚河称他为“贺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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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还算合理吗?“
那的确是合理的,那些破绽全都对上了号,以贺家的财力,给他提供一支顶尖的异能觉醒药剂的确不夸张。
假如是贺钦的意思,那么把他送往山区营地,送往梅斯塔利亚基地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
审讯者点了点头。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被突然指控为背叛者?“楚歌看着审判者的眼睛,目光诚恳,“我想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审讯者不由自主跟着他点头,目光和缓,正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得“刷“的一声,玻璃大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一名穿着制服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
审讯者目光微微有诧异:“褚河?“
褚河走到楚歌身前站定,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的面容。
倏尔,意味不明的道:“你说你是治愈系异能?“
褚河目光中含着若有若无的冷意,楚歌无法忽视从中传来的一丝恶念,那让他整个人都觉得不适。
他不免仔细看向了褚河,这一看却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那么一丝半缕的黑絮,沉淀在了褚河的头脑深处。
有意思啊。
执行任务来抓捕他的人,自己反倒是受到了黑暗的侵袭呢。
他点了点头。
下一刻,就听到褚河不容推拒地道:“演示一遍。”
为了自证清白,他似乎是应当演示一遍的,但是
楚歌并没有按照褚河的要求做,他的语气相当斯文礼貌,可其中的意思,却是实打实的拒绝:“我以为治愈异能应当用在挽救人生命的时候,把他们从死神的手上抢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表演的小丑。”
褚河面上露出了不豫之色。
与之相反,审讯者的目光中却带上了些微的赞赏。
这个年轻人,从始至终,他的表现就足以担得上四个字:问心无愧。
何况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都时间,他的眼瞳也没有变成血红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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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人面前展示异能,这已经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相当无理的要求。
倘若不是楚歌眼下在审讯室内,正在接受盘查,骤然被提出,都可以算得上是冒犯。
而他的态度,从没有做过任何背叛的事情,这于他原本就是冒犯。
褚河目光森冷。
审讯者淡淡道:“你似乎并不应该进来。”
褚河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审讯者皱眉不语,楚歌忽而一笑。
“什么特殊对待,你想要屈打成招吗?“
极其隐秘的心思被戳破,又迎上了审讯者的眼神,褚河只得摇头。
楚歌收敛了笑:“我要求见所长。”
他隶属于北方审判所,口里的所长只可能是一个人,应苍。
含着丝阴冷的意味,褚河点了点头:“你要见所长,好啊。”
那回答来的太轻易,由不得人不警惕。
果不其然,褚河道:“但那也应当是在你认罪之后。”
第74章 Act1·畸骨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歌想。
为什么会突然指认他是背叛者, 在北方审判所的据点外就被包围,甚至还出动了一名3s的异能者。
更要命的是,除了据点外他看到的、让他立刻离开的那一名同事以外, 他就再没有看到第二个北方审判所的人, 那其他的人,在亮出了身份后,全都是来自于中央城的。
楚歌深吸了一口气, 让自己烦躁稍微消散些许。
没关系,他想,等见了应老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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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 中央城内。
被执行者所报、终于得知了此事的应苍暴跳如雷,他才刚刚离开了褚家、回了北方审判所,又马不停蹄的从北方审判所赶回中央城。
消息刚刚发来的时候他在离开的飞机上, 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接到讯息,等到真的看到时, 楚歌已经被中央城的异能者带走。
他心情很是烦躁,直直进入了不久前才离开的建筑, 周围的异能者见了他,那周身的低气压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的,这个时候的应苍,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旋涡, 那看上去比褚炀都还要可怕。
应苍敲门, 等到回应后就大步迈入, 声音也是极其冷硬的:“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去抓北方审判所的人。”
褚炀道:“或许我应该纠正你,那不是什么北方审判所的人,他是一名堕落者。”
应苍直截了当的送他三个字:“不可能。”
褚炀蹙眉看他,并不言语。
因为褚家继承人的事情,两人前些时候才见过,又因为褚游屡次离开、屡次投奔,这个时候的关系,称得上是有一些僵硬的,更不要说最终褚炀将褚游按回了褚家,让无论是应莲、还是应苍都很不愉快。
褚炀希望褚游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褚家,最好想办法稳定他的继承人地位,应莲和应苍两人却觉得,他不一定要被拘束在那里,他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
瞧瞧这些都是什么。
难道这一场无妄之灾,不是因为褚家的继承人位置而起?被指控的楚歌,分明就是身不由己的卷入了这一场漩涡。
应苍口气并不太好:“你当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褚家内部争权夺利,波及到我的人算什么?”
褚炀道:“难道你不曾出手干涉?”
应苍冷冷道:“有本事你让褚游别叫我舅舅啊!”
褚炀一顿。
这是斩不断的血缘联系,他的确拦不住。
他其实心里很有些窝火外人干涉自家的事情,尤其是褚游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胳膊肘子往外拐,这时候,褚炀的眉便不悦的皱起:“这一次,也是你的人自己先被孵化侵蚀,成为了堕落者,我不过是接到了密报。”
堕落者?
应苍回应的只有一声嗤笑,就算要剪断褚游的左膀右臂,也不用找这么个蹩脚的借口。争权夺利久了,他们只会觉得,这其中有肮脏的、不可告人的利益关系。
实际上,那两个孩子,分明就只是一对挚友。
显然褚炀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在其中的某一个方向上,他与应苍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他认为楚歌是拐带了褚游的那个人。尽管救了褚游两次,但分明就是他,勾的褚游不再想回褚家。
这些心中的思量,却是不必对应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