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啊啊啊啊啊!!!”
那红衣女孩的上吊绳一下被桃木剑切断,女孩疯狂的大喊着,黑洞一般的嘴里露出一层一层的尖锐牙齿,好像怪物一样,嘶吼着:“骗我!!!骗我的人都要死!!!”
她说着,却似乎怕了商丘,调头从碎裂的窗户直接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那女孩一下就消失不见,谢一“呼呼”的坐在地上粗喘着气,瞪大了眼睛,看着狼藉的房间,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轰然倒塌的门板,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呼……”一声,一件衬衫兜头罩下来,罩在谢一的脑袋上,谢一抬头去看,就见商丘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就说:“先穿衣服。”
谢一登时闹了一张大红脸,赶紧把衬衫套在身上,刚才简直生死一线,谁还在乎衣服,不过现在倒是让谢一十分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刚才光着腚又跑又喊的,想起来忒他妈丢人了……
商丘看他手忙脚乱的套衬衫,然而只是一件衬衫,下面还光着,也是十分尴尬,然而谢一却无法在满是玻璃碴的房间中找到自己的裤子,这就更尴尬了。
商丘面色还是很淡然,只是又看了一眼谢一下面,谢一顿时头皮麻嗖嗖的。
商丘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你受伤了,这房间也没办法再住,收拾贵重物品,跟我来。”
谢一听着他的嗓音,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间,心头一堆的疑问,刚才被红衣女孩袭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商丘突然出现,自己就被那红衣女孩打牙祭了,因此现在谢一特别信任商丘,就刚才商丘那两下打,绝对是个厉害的练家子,简直让谢一奉若神明。
谢一想要收拾东西,不过手腕上还缠着包金红绳,不太好动作,绳子缠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竟然还打了个结,单手不太好解开,说:“你能先把这绳子解开么?我去收拾东西。”
商丘没说话,只是点了两下头,仍然惜字如金,不过配合着他这张男神脸,恰到好处。
谢一就披着衬衫等着商丘解绳子,商丘伸手拽了两下绳子,竟然皱了皱眉,那完美无缺的面孔,突然蹙起眉头,说不出来的英俊迷人,散发着独特的荷尔蒙气息。
就在谢一感叹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帅的男人的时候,商丘突然说:“这绳子哪里来的?”
谢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看到了掉在玻璃碴子里的名片——XXXX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婚姻部总监,月老。
商丘眯着眼睛,低声说:“姻缘锁。”
谢一听他自言自语,总之一句都没听懂,就见商丘抬了抬手,用那黑不见底,犹如一汪潭水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又是那种后背酥麻的感觉。
商丘声音低沉、淡然的说:“解不开了。”
谢一:“……”什、什么?
第5章 月老红绳5
传说在唐元和二年,有个叫做韦固的书生,韦固前往清河拜访友人,友人欲将清河太守的女儿介绍给他说媒。
韦固来到相约的地点,但是并没有看到有人,反而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坐在石阶上,背着一个大口袋,敞开口袋,里面装的全是书册,正在对着月亮翻阅书册。
韦固自认博学多才,然老者所翻之书,他愣是一个字也不认识,韦固请教老者,这是何书,为何自己不识得上面的字。
老者笑眯眯的说:“此乃天下之婚牍,你等凡夫俗子,则可认得?”
韦固又问老者手上拿的是什么,老者仍旧笑眯眯的说:“红绳。用来匹配姻缘,无论深仇旧恨、富贵贫贱、俊美丑陋,只要将这红绳一系,便成姻缘,一辈子也改不掉的。”
韦固不信这个邪,便笑问老者,您看小生的姻缘在何方,可是那清河太守的千金?
老者带着韦固走进一个市集,遥遥指着一个瞎眼的妇人,说:“那盲眼夫人所抱的小女儿,便是你未来的夫人。”
韦固听罢了,觉得荒谬无稽,自己一介文人,怎么可能娶如此粗鄙的乡下人?
韦固便令自己的仆人,偷偷去刺死那个小女孩,仆从却不敢杀人,瞒着韦固,只是刺伤了小女孩的眉间,回禀说女孩已经死了。
在那之后韦固遭到清河太守的拒绝,十六年转眼而逝,韦固事业有成,然而一直没有姻缘,后来他被刺史看重,做了参军,刺史器重他才华过人,想要将自己的侄女许配与韦固,韦固欣然接受。
拜堂成婚之后,掀起大红的盖头,新娘子貌美如花,然双眉之间以贴花掩饰着一个伤疤,韦固心疼娘子,问起缘由。
原来新娘子从小父母双亡,被瞎眼的奶娘照顾,小时候遭遇贼人刺伤了眉间,后来新娘子的叔叔可怜她,便将她接到身边,视如己出。
韦固听罢诧异,原来他眼下的亲娘子,正是那十六年前,被盲眼妇人怀抱的小女孩……
商丘声音很冷漠,淡淡的说:“唐代学人李复言将月韦固的故事收录在幽怪录续录之中,就是月老红绳的故事。”
商丘说着,抬了抬自己的是左手,左手上牢牢的系着一条包金的红绳,看起来除了贵重一些,好像没什么特殊的,然而怎么也解不下来。
刚才谢一已经试验过了,根本解不下来,明明只是一个活扣,但是谢一用了吃奶的劲儿了,就是解不开,绳子十分牢固,纹丝未动。
商丘一动红绳,牵扯在谢一右手上的红绳也动了动,谢一就听商丘很淡定的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条红绳就是月老的姻缘锁。”
谢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就在刚刚,大约五分钟之前,他被一个红衣服的女孩,不,女鬼袭击了,他的房子满地都是玻璃碴子,一片狼藉,而自己的右手和商丘的左手还牢牢的捆在一起。
谢一默默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脸,商丘被他的动作一牵扯,也抬了起来,谢一默默的搓了两把自己的脸,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地的玻璃碴子,还有那该死的红绳……
商丘态度很冷静,看了一眼谢一,说:“这里太乱,跟我来。”
谢一连忙说:“等等,别拽,哎……我、我没穿裤子呢!”
谢一慌忙套上裤子,披着衬衫,还从玻璃碴子的“废墟”里将那张月老的名片捡起来,赶紧跟着商丘就去了隔壁。
商丘家住在他隔壁,两个人走进去,虽然是邻居,不过户型完全不一样,商丘家里大得离谱,比起谢一家那不到四十平米的小蜗居,商丘家里开阔舒坦不少,装修很简练,黑白基调,看起来严肃单调,就跟商丘这个人一样。
谢一走进来,商丘关上门,说:“坐。”
谢一赶紧坐下来,他有些身心疲惫,沙哑着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没坐下来,红绳其实不短,两个人之间还有点活动的空间,商丘低头看了一眼谢一,说:“先说什么?红绳?还是女鬼。”
谢一听他说“女鬼”二字,心里没来由突地哆嗦,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女鬼。”
商丘倒是镇定,仿佛说起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一面站起来,一面往厨房走去,谢一被迫跟着他站起来,也被拽进了厨房。
商丘身材高挑,抬起手来,直接将头顶的壁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袋方便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