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瑟凛凛
对虞湛的相思,象蚕食一样啃噬著他的内心,令他痛苦不堪而又无可奈何。
晨晨为了避免父亲对虞湛的牵挂,也为了让他渐渐淡忘对虞湛的感情,刻意吩咐下属,将煜住地所有与政治有关的电子类新闻节目全做以屏蔽,这样一来,司马煜就无法从电视或网络上获取关於虞湛的最新战况。
同时,晨晨还秘令下属,不再呈送以前每日必送的各类报纸,这样,司马煜也无法从纸类媒体上获知虞湛的近况。
也就是说,司马煜被整个蒙蔽起来了,他现在虽然是自由身,但是却处於无法获知虞湛一点信息的茫然状态。
除了以上这点晨晨做了严格限制,其他方面,他对父亲和异父弟弟可以说百般关照,无可挑剔。
尤其对这个与自己相差二十余岁的小弟弟,因为看出在父亲心中,这个孩子是多麽重要,所以晨晨也刻意去接近和讨好这个小家夥,借以更加拉近父亲与自己的距离,令他安心在此处长住下去。
但随著天数推移,晨晨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宝贝,也许是未满周岁的孩子正是天真活泼讨人喜欢的时候,也许是已经成年的晨晨有了为人父亲的热望,总之,他和小幸运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越来越亲密无间。
以至於一日不见他,幸运就会哭闹不止,每当到了晨晨下班的时间,煜或是佣人就抱著他到住宅门口去等候晨晨的身影,看到晨晨高大魁梧的身影下了他那辆专用军车,稳步向门前走来,幸运就会变得欢欣雀跃,不待晨晨走到跟前,他就象一只活泼的小喜鹊一般,扑腾著翅膀向晨晨身上扑去。
快乐地扑进晨晨怀里的小幸运,被高大健硕的哥哥高高举过头顶,喜欢刺激的小男孩又惊又喜,被逗得嘎嘎大笑,兄弟二人笑成一团。
这一幕被站在一旁的,他们的父亲司马煜看在眼里,不禁又开心又担心。
他开心的是,这麽快这兄弟二人就连为一体这麽相熟,心中先前存的晨晨无法认同这个异父弟弟的忧虑纯属多余;而他担心的当然是,怕晨晨粗手粗脚,万一摔著碰著小幸运可怎麽办?
煜的担心是多余的,晨晨虽然豪迈却不是莽夫,轻重他分得很清楚,此刻在将弟弟举过头顶逗他大大开心一把之後,晨晨就稳稳当当地将弟弟抱回了怀里,用带著青色胡茬的下巴扎他,一边扎一边问:“幸运今天想没想哥哥?说!”
幸运话还没学全,自然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好眯眼笑著用小嘴冲晨晨飞吻使香香,来表达内心对这位亦兄亦父的大男孩的喜爱。
这种种惹人发笑的行为姿势,全是晨晨在闲暇时教给小弟弟的,而幸运聪明活泼得令人咂舌,很多逗人发笑的小姿势,几乎一教就会,这样一来,更加令人疼爱得紧。
晨晨和幸运咯咯大笑著,一路向宅院内走去,司马煜无奈地微笑著摇著头,跟在兄弟身後也走进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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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相差大就这点尴尬哈,弟弟也象儿子:)
146.虞湛不行了,你和弟弟跟我吧
吃饭时,幸运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哥哥那宽阔的怀抱里,由哥哥喂他和逗他,在哥哥怀里,幸运显得特别踏实,特别安心。
这回,也不劳司马煜操心了。
小家夥顽皮得很,在吃饭的间歇,他盯著哥哥那张英俊威武的面庞,时不时伸出白胖的小手触摸著晨晨那黝黑结实的胸膛和脖颈,每当这个时候,一向粗枝大叶的晨晨表现出了少有的好耐心,他悉心地逗著弟弟,哄他吃下佣人精心为他烹制的婴儿餐。
煜静静地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吃著饭,不时抬起头看看这兄弟二人温馨和谐的一幕幕,脸上挂著会心的微笑。
可是,眼前父子兄弟之间的天伦之乐纵然再温馨惬意,也不能掩盖煜心底深深的忧虑,那就是虞湛杳无音讯的近况。
煜来到晨晨的军事驻地後,曾几次通过他打听有关虞湛的情况,可都被晨晨以模棱两可含糊其辞的方式给敷衍过去了,几次下来,司马煜也不再奢望从晨晨口中获知什麽关於虞湛的准确信息。
毕竟晨晨是国家军的主要干将,而虞湛是叛军的统帅,两军对垒,非你死就是我亡,更何况自己和虞湛这层尴尬的关系,令晨晨夹在中间甚是难做,企望从他口中得知虞湛的近况,简直是异想天开。
尽管如此,此时的司马煜在漫不经心地用筷子夹弄著碗中饭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轻声询问晨晨:“那个……最近前线的战事,还好吧?虞湛那边……怎麽样了?”
晨晨抬起头看了看父亲,本来笑容洋溢的面容变得生冷了,他面无表情地回复父亲说:“还是那样,呈胶著状态,虞湛一直在死扛,嗯……大概还要拖一阵子。”
说著,晨晨又低下头,开心地逗著怀中的小弟弟,似乎全然忘记了父亲刚刚提到的那个人就是弟弟的亲生父亲,更似乎那个人的生死与他们毫无关系。
抑或,在晨晨心中,早已当那个人死掉,很可能,他更希望接替那个人的角色来亲自抚养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家夥。
可是,司马煜心里可不这麽想,听著晨晨含糊的回答,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国家军多麽憎恨虞湛,不管他们的将领们如何想费尽心机置虞湛於死地,可是,那个人是自己名符其实的爱人,他在自己心中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自己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甚至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矢志不渝。
看著父亲闷闷不乐,低头吃饭的样子,晨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他注视著父亲的面庞,思忖再三,才略带迟疑地对父亲慢慢说道:“爸,世上最残酷最血腥的事情莫过於战争了,战争之中,没有人性可言,只有铁与血的残酷较量,从这次国内的平叛行动来看,虞湛明显处於名不正言不顺,出师不利的状态,这就注定他的失败是必然的,我只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对他……抱有太大幻想,毕竟你还有我……和弟弟呀!”
晨晨说著,用力亲吻了一下弟弟那白嫩可爱的小脸蛋,惹得小家夥又是一阵喳喳乱叫,脸上洋溢著天真无邪的笑容。
看著小儿子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蛋,看著他那纯净得仿佛天山雪莲般的纯美笑容,煜的心中在一阵阵绞痛。
孩子尚小,他怎麽会知道?
此时此刻,自己的亲生父亲正在忍受著生死存亡、兵败垂成的残酷考验。
现在还未满周岁的他,对父亲根本没有什麽感情而言,如果……如果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样永远失去生养他的亲生父亲,他很可能会被兄长以父之名带养长大,他会得到最好的呵护,接受最好的教育,直到他长大成人……
到了那时,他眼中父亲的形象,只能是那个威武挺拔、义薄云天的英晨将军,而非那个曾经叱吒风云、功名盖世的虞湛统帅……
想到这里,司马煜的心象被重锤猛击一般撕痛!
心痛如割的他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饭碗,却在无意间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晨晨重新抬起头,诧异地看著父亲,却看到父亲缓缓起身,尽量平静地低声对他道:“你们慢慢吃吧,我……没有什麽胃口,出去……转转……”
说著,司马煜就要抬起腿,向外面走去。
被父亲突然决定弄得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晨晨,茫然地看著父亲的背影,想做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晨晨担心的倒不是父亲出去会有什麽危险,事实上,这座城池在他的守卫之下,已经相当安全了。
他所担心的,当然是生怕父亲出去随意走动,听到有关虞湛的什麽不好消息,到头来难以承受……
这才是晨晨最担心的。
以往,晨晨总是暗中吩咐下人,尽量阻止父亲单独一人出门,所需物品都由下人购置齐全,不劳他亲自出门购买。
如果呆在房中他觉得烦闷,就带他到後院的花园还有附近军事禁地转转,毕竟这些地方全在晨晨掌控之内,父亲不会听到什麽有关虞湛的消息。
对此,生性温弱的司马煜没有提过什麽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