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络缤
景行不止一次说起,可每次都越说越有劲,不会因为不断的重复厌倦。因为在场的很可能将会是庄园里的重要一员,因此在介绍庄园构想中,不忘灌输他最核心的理念。那就是贴近自然,一切都要绿色。并且告诫,如果谁违背这一点,为了经济利益而使用化肥等违背这一原则的,那他绝对会严惩。不仅这个人不能再在庄园里干活,沾亲带故的也要受到牵连。
二炮子深有感触,“我虽没念过啥书,但是这道理我也懂。在城里打工的时候,每次回来老板都让我捎上咱们村里产的东西,每次还给我不少钱呐。我老板那叫个抠门,为啥这么大方,不就是看中咱们这东西地道吗。别的不说,就那鸡,咱们村里养一只可不得一年才有点肉吃,可城里的没两个月就出栏了,那肉叫个柴。上街买个菜,一个不小心就能买到一年都放不坏了黄瓜。”
大家也符合着,都出去打工,虽说因为穷对吃的不讲究,但是不代表吃不差别来,都说外边东西不如村里的。
景行此时趁热打铁,“就是这个理,咱们这就这点优势,要是这点优势都没了,咱们也就没啥赚头了。咱们这山好水好人更好,没道理穷得个个得背井离乡到外边遭人白眼。”
马二胡拍了拍大腿,“哎呦,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在城里算是赚得还不错的吧。给人贴瓷砖,一天有时候能挣个三四百,一个月下来五六千跟玩似的,上万也没啥稀奇。比不少什么大学毕业小白领赚得多得多,可那又咋样,进个什么肯尼基都被人嫌弃。我就点东西点慢了点,后面跟着排的小白领就瞎嚷嚷。还在那嘀嘀咕咕,说我这样又脏又穷也好意思吃这些,恐怕吃一顿就花光一个月工钱。呸!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一个月挣的还买不来一个爱拍,我都还有个呢。”
大家都哄笑起来,说马二胡是大款,让他请客。马二胡也不小气,让大家都到他家搓一顿。
可有人却疑惑了,“肯尼基?马二胡,那是嘛玩意。”
“就是商标有个长着胡子老头那个,里边卖炸鸡的。”
大家伙顿时笑了起来,房顶都要被掀翻了,“马二胡,怪不得你被人笑话,那叫肯德基。”
马二胡挠了挠头,“那啥,我说怎么念着这么别扭。东西不咋滴,卖得还贼贵,偏还骗了这么多人买,害我也被骗了过去。”
“马二胡,你在外边赚这么多还回来种地啊?”
马二胡瞪了出声人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外头再好有咱家里好?况且我那钱看着多,也不经花,一个月连个厕所都挣不到。没房子户口迁不过去,娃子读书乱七八糟的费用我那点钱压根不够使。”
对于马二胡说的这些,在外务工的都深有感触。在场的也不是没有赚得不错的,但是依然不喜欢在外边漂泊,觉得在那些地方,怎么都不像是自己的家,被排斥的感觉很不好。虽然那里繁华,依然愿意回到这个贫苦的小乡村。
来的人都是存着这心思的,所以对景行的提议都很感兴趣,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后,都愿意考虑在家大干一场。都是农家出身,种地养殖并不陌生,但各自擅长的并不相同。景行让他们先回去想清楚,到底是要干嘛,后面再来跟他细谈。合同也都拟定好,景行让他们拿回去细细琢磨,哪里有疑问或者有其他意见的,想清楚再找他详谈。
景行事先也跟他们说清楚,并非签了合约之后,那地方就永远归他们负责。在没有天灾的情况下,如果产量连续两年达不到合约上既定的数额,那么景行有资格取消双方合作。这也是对他们起着一个压力作用,不仅如此,并非一个人负责一种农作物或者家禽,而只是负责某一片。比如养鸡场,就至少会有三处。这样无形中就形成了竞争,乡村里的节奏慢,大家容易满足现状,所以必须有些激励的措施。
而且这也是为了防止高密度,使家禽养殖容易出现问题。果树蔬菜也是同样,一个人甚至一家人的能力有限,刚开始又没经验,掌管太多,容易照顾不周。
“忙完啦?咋样?”姜妈妈见景行进门,赶紧迎了上去。
景行笑说:“大家都挺乐意的,我把合同发给他们回去自个琢磨去了。”
姜妈妈又高兴又苦恼,“哎,这要是成了才好,要是不成……”
“妈,你甭想这么多,就算不成,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费个力气。不能我除了钱,还所有损失都我一人承担吧?”景行这样分红的结果就是,刚开始和他合作的人也要承担一定风险,那就是如果种养殖不成功,很可能白花力气没什么收入。
姜妈妈横了他一眼,“我哪里是担心那个,你都让出这么多利了,还想咋样?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好处都自个占了,风险一点都不承担。我是说这么一大笔钱投进去,要是……这里边可还有扬子的一百来万呢。”
肖扬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话,“妈,你这又见外了不是。我这也是为自个挣钱,所以才把钱投进来的。况且这次蔬菜不就卖得挺好吗,有姜高志这个农业博士和景行这脑子在,我相信不久我这钱就能翻倍进我口袋的,到时候给您老买一把金子做的椅子。”
姜妈妈笑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这孩子最是会说好听的逗我,我啥都不求,就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把辰辰带大,我这辈子就没啥愁的了。”
肖扬和景行无奈对视而笑,如果姜妈妈知道他们两个并不是一对,辰辰另一个父亲另有其人,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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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网又坏了,哎,手机上网那流量啊……
非常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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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肖扬探头探脑的把头伸了进来,声音压得低低的,“辰辰睡着了?”
景行点了点头,给辰辰把被子整了整,就跟着肖扬到隔壁去说话。辰辰现在对声音其实并不敏感,说话很大声也不会吵到他的睡眠,最多是眉头皱一皱。景行甚至还担心过辰辰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姜妈妈说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睡得很熟一般都不会被吵醒。且辰辰醒着的时候,要是谁用力关门,他都会颤一下,景行这才放心一些。
自打辰辰生出来之后,景行发现他担忧的事情更多了,每次用手机上那些妈妈论坛,看到这个症状那个症状的,总能把他吓一跳。觉得辰辰和上面描述的很像,一下担忧辰辰是不是脑瘫,一下担心辰辰是不是肺炎的,后来肖扬实在受不了他,就严厉禁止他去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景行这毛病就跟他刚学医时候一样,学到什么症状都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一天疑神疑鬼的觉得自个有病。这都是一知半解惹的祸,虽说提前预防很有必要,可要是太在意那就本末倒置了。生病有时候和心情也有关系,心情开朗抵抗力就强不容易生病,要是心情抑郁则容易受病毒侵蚀。
景行也觉得自个快神经质了,把手机上那些APP都删了,成天泡在宝宝得了什么什么病、婆媳之间纠纷、老公外遇的论坛里,看着太影响心情了。
“梁昊权那你打算怎么办?他这大老总成天不干正事到咱们这蹦跶,到底是想干嘛?不会是想玩争孩子的戏码吧。”
一个个问题抛来,景行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叹了口气。梁昊权这些天一直发短信给他,刚开始是打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久久才接然后说自个忙就直接给挂了。梁昊权就改成了短信攻势,每天不厌其烦的问辰辰情况,一人唱独角戏唱得很开心。甚至还曲线救国,把电话打到姜爷爷那,利用梁老爷子对辰辰也十分感兴趣这一借口询问了不少辰辰的事。
梁昊权平时冷人冷脸让人不敢亲近,可当他真想讨好谁的时候,却很懂得怎么让人喜欢他。姜爷爷现在对梁昊权赞口不绝,两人已成忘年之交。梁昊权还跟姜爷爷说,今后他开发房地产,请姜爷爷帮他去瞧风水,然后根据他的意见设计房屋。直把姜爷爷乐得,这可比拍他什么马屁都要得他的心。
那晚的那通电话景行并未对肖扬隐瞒,肖扬当场就大呼一声痛快!而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这梁昊权对孩子竟是这么在意,竟然肯放□段去讨好姜爷爷。
“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是那天我顺着他的意思,用辰辰做筹码死皮赖脸的要跟他在一起,兴许就没这么多事了。偏要争这一时之气,现在反而让他感兴趣起来。”
“呸!非得做得这么贱糟践人吗。我觉得你做得非常好,人生在世不能事事都委曲求全。我就挺纳闷,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辰辰是他的孩子?”
景行笑了笑,“七八成吧。”
“什么叫七八成?”
“觉得有关系,所以才会亲近。可又觉得太离奇,不可思议,所以不敢确定。”
肖扬咂咂嘴,“这么简单的事愣是喜欢搞复杂,真是不明白咋想的。话说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血缘,父子连心?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亏他也能想得到辰辰是他的孩子。就算知道是你生的,难道就不能是别人,比如一直在你身边的——我的孩子。”
景行望向窗外,月色暗淡,“我在他身边十年,我是怎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况且他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怎么会觉得我会给他带绿帽子。”
“呸,都把人轰走了,这算哪门子的绿帽子。兄弟,我懊恼啊,你说我咋就对你硬不起来呢?要不我去买瓶伟哥,咱们试试,气死他丫的。”
景行冷笑了两声,“好像我多没人要只能找你个宇宙第一大直男气他一样。况且,我这么做是想干嘛?向他表明我还在意他,所以故意找个人气他?”
肖扬望了望天,“好像确实挺傻的。咳咳,今天喝了点辰辰剩下来的奶,智商也有点倒退了。哎,对这种人,无视他自个过好才是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