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苏航招来出租车,几个人合力将路雄塞进车里,正好关门,路雄突然伸出手来,死死扣住了殷勤的手腕。
“喂喂,老路!”金主任叫了两声,“你抓着人家殷总干嘛?有本事回家抱姑娘去。”
想到苏航还在旁边,殷勤脸色难看起来,用力想要挣脱他,奈何这家伙真是熊一样的力气,攥紧了就是不撒手,殷勤的小细手腕要被他勒断了。
讪讪地笑了两声,屈起手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低声道,“大熊,放手。”
路雄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迟缓地顺着手腕往上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一笑,“好,放手,我放手。”
手腕上的禁锢被放开,殷勤忽然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车门关上,金主任挥挥手,出租车缓缓开了出去。
“殷哥,我们也走吧,”苏航让司机开车过来。
殷勤看着他脸上一抹微醺,笑了起来,还是自家小白杨帅啊,喝点酒更帅了,他上车后懒洋洋地靠在苏航身上,酒气掺杂着他身上特殊的香气,让殷勤醉得更厉害了,喃喃道,“我先睡会儿,小航,待会到了叫我。”
他爱喝酒,更爱喝酒之后办事儿,但是一次喝得太多,便会睡得像死猪一样,车子停在甜蜜蜜旅馆门口,苏航拍拍他的脸,“殷哥,醒醒,我们到了。”
殷勤迷糊地半睁着眼睛,含糊道,“我再睡会儿。”
这家伙死活不动弹了,苏航只好陪他在车里干坐着,司机回过头来,轻声笑了,“小苏,店长这是喝多了,得睡十几个小时,你扶他上去吧。”
苏航没有办法,招手叫来两个门童,合力将殷勤从车里弄出来,那家伙腿软得跟面条一样,你一松手他就要坐在地上了,几个门童都在偷笑,苏航郁闷,只好转过身蹲下来,“我背他上去。”
门童合力将殷勤扶到苏航的背上,目送他们慢吞吞地走进旅馆,叹道,“这特助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干的啊,虽然拿钱多,可店长难缠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熊准备个小本本,把小鸟办的那些挫事儿一条一条地记下来,到算账的那一天,HIAHIAHIA……
第9章 不得瑟会死
叮——电梯停在顶层,苏航目测一下电梯口到殷勤房间的距离,叹一口气,这家伙喝醉之后身体重得要命,压在背上实在是不舒服。
迈着沉重的步伐将殷勤被进房内,放在床上,苏航为他脱去衣裤和鞋袜,低头看着他醉酒后愈见苍白的脸,去拧一条湿毛巾为他擦了擦,低声道,“殷哥,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殷勤半睁开眼睛,对他招了招手。
苏航低下头,“怎么了?”
殷勤突然咧嘴一笑,伸长手臂揽过他的脖子,一抬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一个湿吻堵了上去。
苏航脊背一僵,想要推开他,但又克制住,任他里里外外地亲吻一番。
对方没有反应,殷勤也觉得没意思了,调戏人,自然是想看对方羞愤时那可爱的小模样,如今对方像块木头一样既不迎合也不反抗,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憋屈得很。
苏航给他拉了拉被子,柔声道,“殷哥,你醉了,睡吧。”
“嗯,”殷勤懒洋洋地挥挥手,“你也好好休息。”
房门咔哒一声,殷勤知道那是苏航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禁有些想笑:路雄追着自己跑,自己追着苏航跑,果然,天道轮回,真是报应啊。
不过爱情不就是这样么,你爱我,我爱他,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了。
路雄回去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骚扰他,殷勤也没怎么注意,快年底了,旅馆的工作越加繁忙起来,因为批文之前被压了很长时间,致使工作室第一季度的新品发布会被迫挪到年后,而第二季度将要推出的几个产品也已经基本定型,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调试。
殷勤斜坐在巨大的沙发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床垫上白嫩的小男孩在一个巨大按摩棒下尖叫着射了出来,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蓝莓靠近过来,“有什么问题?”
“声音不对,”殷勤用手中的笔指了一下,“让他达到高潮的是因为震动,而不是对前列腺的直接刺激。”
正在说着,那边工作人员已经拍拍小男孩的屁股,让他自己将东西排了出来,这玩意儿造型相当奇葩,膨大的头部上有几个细小的疣粒,如果被它直接刮磨着前列腺,那就很可怕了。
殷勤道,“王工,李工,你们再对疣粒的位置进行调整,两天,能不能完成?”
两人:“我们尽力。”
殷勤点头,将手里的纸笔都递给蓝莓,“我已经把具体要改的细节写在这里,你们自己琢磨。”
说着站起来,转身离开办公室。
大半天没见苏航了,他想得慌,边走边掏出手机,刚要打他电话,突然听到青年特有的青春活力的声音从一个办公室里传来。
他笑了笑,走过去,这是工作室的技工们休息的地方,经常有些年轻人在这儿打打三国杀什么的。
站在门口,看到苏航正背对着自己在电脑边和几个年轻人联机打游戏,旁边还围着好几个人大呼小叫的。
殷勤敲敲门,“苏特助兴致不错啊。”
办公室里刹那间安静下来,苏航脊背僵硬了一下,站起来,笑道,“店长找我有事?”
“嗯,有个事儿要你去办,”殷勤转身走。
苏航跟着走出来,“什么事?”
殷勤停住脚,回头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指指自己的腮帮子,“亲我一下。”
苏航一顿,眉头皱起来,“什么?”
“我要你办的事儿,”殷勤仰脸,“就是这事儿。”
苏航愠怒,“在这里?殷哥,你想要怎样?”
殷勤翻个白眼,“你跟他们玩那么开心,到我面前就这么正经?我们是情侣,你亲我一下又怎样?你亲不亲?”
苏航脸色不虞地扭过头,“别开玩笑。”
“谁开玩笑的?”殷勤倏地拔高声音,“我们不是情侣?你这负心汉,那晚上不是你睡了我?你小子能耐是吧,连老板都敢吃干抹净不负责任……”
“别,别叫!”苏航狼狈地去捂他的嘴,“你别嚷嚷!小心让人听见!我亲,我亲还不行么?”
殷勤欢快地凑上侧脸,“亲吧。”
苏航左右看了看,凑上去,飞快地啄了一下,火速撤离作案现场,“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殷勤忍不住露出满足的笑脸,拍拍他的脸颊,“对哥也好一点,哥是真心喜欢你呢。”
苏航尴尬地应了一声。
殷勤一把拦住他的肩膀,开心道,“走,哥带你去逛逛街,快过年了,至少得买件像样儿的衣裳。”
苏航皱眉,“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对,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殷勤揽着他往外走,“知道什么叫特别助理吗?即使要在特别的时候做老板的贤内助,懂咩?”
苏航僵硬地被他带出去,甜蜜蜜旅馆本来就在市中心,离最繁华的地段开车过去也不过菜十分钟车程,还有三分钟实在等红绿灯。
街上已经有年味儿了,店铺里都张红结绿十分喜庆,殷勤是个风骚了很多年的老GAY,对护肤、穿衣打扮都颇有心得,带着苏航出入各大商场,看见合适的就往苏航身上比划。
这里有些店里的导购都认识殷勤,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大家看向苏航身上的目光就带上了点玩味,让苏航觉得十分不舒服。
但是殷勤舒服着呢,这世界上的人若得了稀世珍宝无外乎两种反应,一种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藏在家里自己偷着乐,另一种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事儿,殷勤就很明显是第二种,即坊间传言“不得瑟会死星人”。
他虽然没有公然和苏航搂搂抱抱,但是用他那炽烈热辣而情意绵绵的眼神一遍一遍地视奸苏航。
这小子真是帅爆了,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殷勤刷卡刷得手都酸了。
一下午逛下来,给苏航买了羽绒服、毛衣、牛仔裤、西装……连情趣内裤都买了十几条,更十分贤惠地买了些X白金、黄X搭档之类的东西让苏航过年带回老家孝敬老人。
苏航双手拎满了东西,尴尬地阻止殷勤,“哥,别再买了,实在是已经买太多了,真的,求你!”
殷勤白他一眼,“这才在哪儿啊?给自己老公买衣服,我爽!”说着将卡递给收银员,赶紧利落地刷完走人。
两人走出店铺,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头,苏航看着他欢快的身影,抿了抿嘴唇,“哥,你对我太好了。”
殷勤回头,咧嘴笑起来,“那你也对我好一点,别总不搭理我。”
苏航眼神黯淡了片刻,“哥,对不起。”
“嘿嘿,知道对不起我?”殷勤凑近他,对旁边的小铺子一努嘴,“请我吃个章鱼小丸子就原谅你。”
苏航忍不住笑了一下,跑过去排到队伍后。
外面寒风刺骨,殷勤搓搓手,叫道,“去旁边那家,这边队排得太长了,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苏航笑,“哪家门口队伍排得长,说明哪家的东西好吃,这可是我的经验。”
排了十几分钟,苏航总算捧着一盒小丸子跑了回来,往殷勤手里一塞,“趁热吃。”
殷勤拿签子拨弄上面的海苔,瞥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新年转眼即至,即使殷勤开出三倍加班费,旅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休假回家过年,这个殷勤不能强制,只能给留守的人多加工资,应付过年期间更加繁重的工作。
苏航也回家了,这让殷勤十分惆怅,没有了美色在眼前,让他觉得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变得灰暗了。
这种情绪到了除夕那天变得更加严重,简直是忧伤逆流成河,一大早,殷勤阴郁地巡视一遍旅馆,没找到撒气的对象,默默回到办公室,掏出手机给苏航打电话,“喂,航航,我好想你,你回来陪我过年吧。”
苏航尴尬地笑笑,“别开玩笑了,我家离N城远着呢。”
殷勤:“我给你报销飞机票,回来吧,旅馆里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太刺激了,我再也不想一个人过年了。”
苏航:“别这样,哥,你让我很难做。”
殷勤两眼悲壮地望望天花板,咬咬牙,捏细了声音撒娇,“老公,来嘛,人家想你……”
苏航:“……”
殷勤不敢相信地瞪着手机:好小子,你敢挂老子电话???
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殷勤一脚踢飞垃圾篓,抓过手机,再拨打过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殷勤站在原地狠狠闭上眼睛。
到了中午,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老爷子欢快地表示他正在马尔代夫享受美丽的海滩,这里有穿比基尼的美女和穿激凸泳裤的美男,你小子乖乖在家里,别打扰老子,老子说不定心情一好,拐一个回家给你当媳妇。
殷勤抽搐着嘴角挂了电话,推开门走出去,蓝莓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店长,有什么吩咐?”
看,也不是没有人关心我,殷勤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你也放假吧,去街上逛一逛,买点小礼物犒劳一下自己,老处女也可以有春天……”
“你可以闭嘴了!”蓝莓脸色阴沉:自己心情不好一定要让其他人陪葬么?
第10章 寂寞的除夕
欺负了蓝莓,殷勤心情稍好了一点,自己开车去了普觉寺公墓,买了一束满天星,进去之后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母亲的墓碑。
他是个不孝子,老娘活着的时候他搅基搅得母子俩要老死不相往来,结果闹翻了天又怎么样呢,人活着,还得是个命啊,老娘那么厉害的一个女人,一旦得了癌症,还不是没两年就死了,他那么痴情的一个人,一旦时间长了,还不是被抛弃。
将花放下,殷勤坐在墓前擦了擦墓碑,看着母亲的遗像道,“妈,我看上一个孩子,长得可帅了,你在地下一定要好好保佑我,不然儿子这辈子可能就要孤独终老了,虽然我不孝,可你不能不疼我啊。”
下午扫墓的人很多,旁边一直人来人往的,殷勤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觉得无聊了,擦了擦母亲的照片,凑上去亲了一下,“妈,我走了,等我嫁给小白杨,带他一起来看你,你一定要保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