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倪
彦哲看到说着彪悍话却仍小媳妇一样的莫沫,纠结之余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想要劈到天雷来把莫沫完全打回原形,但又忍不住想如果莫沫真的变成任自己揉捏绝不还手那就更好了……
彦哲按着莫沫的脑袋让他藏到自己的身后,不想让一脸冷意的爱得拉继续用观察死物的眼神看莫沫,悄声吩咐,“别闹,我没有生你的气。先安静,我们等回儿再说。”
莫沫迷糊地随着彦哲的视线看向爱得拉老奶奶,被那急冻射线的眼神冰了下,看看彦哲的后背,想拉他过来问些什么,不过还是听话的保持沉默。
“奶奶,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把莫沫怎么了?”有莫沫在场,彦哲不想说得太清楚,虽然彦哲不确定现在的莫沫脑子是不是完全清醒的。
爱得拉老太太冰冷地微笑着,“这不是你期望的吗?尼菲斯,你是在责怪一个老人家费尽心思完成孙儿的愿望的行为吗?”
彦哲突然有点难过,“奶奶,我并不想……”
爱得拉打断他,挥挥手,“不用再说了,陪着你的小朋友去玩吧。”
看到爱得拉起身要走,彦哲连忙唤住她,“奶奶。”
爱得拉,“菲利普医生,联盟心理学会主任,擅长催眠引出人脑海深处的潜意识,并加以诱导。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可以让菲利普医生过来,让你的小朋友恢复原状,让他忘记现在的一切。”
因为那句引出人脑海深处的潜意识,彦哲迟疑了。
爱得拉一眼就知道彦哲在想什么,挂着讥嘲的冷笑离开了,走前还睨了眼彦哲身后不明所以的莫沫。
*
彦哲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叫做莫沫观察日记的作业。
早晨起来,被莫沫拉着去晨跑:
四点半天刚亮,被莫沫捏住鼻子,梦见一头猪要强吻自己,结果被它的大鼻子顶住鼻孔,自己后退无效,呼吸无能,清醒,看到莫沫温柔的能滴出水的目光,附带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小彦彦,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该锻炼身体了。”
如遭雷击,再不能眠。
早餐后一段时间,被莫沫拉着对打:
闪避不及,肚子上猛挨了一拳,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痛心疾首的莫沫,“小哲哲,打在你身,痛煞我心。不要再被我打到了,你要闪得快一些。你看我为了不让你难受,就一次也没有中过招,你要向我学习。”又一拳!
早饭没吐出来,倒是差点吐出一斤血来。
10点左右,被莫沫拉着一起复习高中功课(……):
虽然面对着那些他8岁时的功课,彦哲觉得很荒谬,但看到莫沫抓耳挠腮再没力气折腾自己,彦哲表示心情大好,得瑟道,“咳,这种白痴的题目都不会,你是猪脑子吗?”
莫沫泪眼汪汪请教,彦哲轻松解答,“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莫沫星星眼崇拜,彦哲暗爽,翘起二郎腿使劲得瑟,“过来给大爷捶捶背捏捏腿,本大爷教你怎么解这些连脑残都能做出来的题目。”
莫沫逆来顺受,小手轻柔轻捏,彦哲表示爽翻了!
下午,午餐过后,牵着从管家那里找来的小博美犬,被莫沫拉着去花园遛狗散步:
看着奶奶重金购得的绿云兰被莫沫的素手拧下,再看着奶奶找专家培育的绿蔷薇被莫沫的剪刀断头,再……
“小尼尼,给你做的花环哦,漂亮吗?”
默不作声地等着莫沫把那用奶奶的珍品编出来的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彦哲抬起小博美,让它替自己给莫沫一个热情的口水吻作为答谢,听着莫沫微带羞涩的笑声,同时顺便思考了一下小尼尼又是什么样的一个称呼。
遛狗时间结束,亲自把狗送还管家,顺带头戴花环去给奶奶请安,看到奶奶变青的脸,心情舒爽地告退。
下午茶时间,喝着莫沫加了大半杯奶的咖啡,或者说是加了两勺咖啡的牛奶,看着莫沫给自己绣荷包(……)
莫沫绣得很简单,只是用线条勾勒出卡通的人物头像,两个有莫沫和彦哲特征的大头娃娃,脑袋挨脑袋的凑在一块,看起来其实挺可爱。
莫沫挂上梦幻微笑,“小菲菲,我给我们绣两个荷包,你一个,我一个,给你的里面放着我的头发,给我的里面放着你的头发,这代表我们永远都在彼此身边哦~”羞涩捂脸。
小菲菲……
彦哲肉麻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淡定喝奶。
梧桐树下的小餐桌,午后斑驳晃动的斜阳,阳光下餐桌旁被温暖着的两个人,都带着升华的美感。
彦哲突然觉得就算自己真的娶妻生子,相濡以沫到老夫老妻了,过得最好的情况,也不过就是现在这样了吧。
晚餐过后,练功房里继续对打,然后满身大汗地入浴,捂着鼻子淡定接受莫沫共洗鸳鸯浴的请求,咳……
夜,盖棉被同躺在一张床上,蹭蹭彼此,“小斯斯,早点睡哦,做梦要梦到我。”啵。交换纯洁的晚安吻,和谐地进入梦乡。
小斯斯……
一天被起了五个爱称,彦哲表示鸭梨山大。
彦哲承认,一开始他虽然知道莫沫仍是莫沫,是那个面对喜欢的人会多愁善感,会犹犹豫豫,会伤春悲秋,会小心翼翼的像个小仓鼠一样跟在喜欢的人后面做小姑娘状的莫沫,但鉴于莫沫从前在面对他的时候一向豪迈不客气,所以心理落差之下,一时接受不能。
他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因为得不到才更想要,因为被拒绝才更渴望得到,而一旦得到了,反而就视若草芥。
那时彦哲几次跑到爱得拉奶奶居住的小楼,冲动的想让一切就这么结束算了,承认奶奶的猜测,忏悔自己的幼稚,解除莫沫的催眠,把莫沫送回家,答应在保证莫沫安全的前提下和莫沫保持距离。
然而几次的过门不入,让彦哲深刻的明白,他舍不得。
就算莫沫变得不像他想象中的他自以为认识的那个人,可只要他知道莫沫仍是莫沫,他就舍不得。
然后就这么拖着,几天下来,彦哲发现,莫沫就算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是可以习惯的,就算时不时被莫沫的肉麻言行雷到外焦里嫩,也能淡然地将之视为恋人间有爱的情趣。
可是越重视,就越在意。
越是重视现在的莫沫,彦哲就越在意莫沫受到的催眠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莫沫如今的表现,到底是完全被催眠影响导致的,还是像奶奶说的那样,菲利普医生的催眠只是诱发了莫沫心底隐藏的情绪,莫沫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彦哲很烦躁,甚至开始患得患失。
彦哲觉得自己是个孬种,他发现自己学会了自欺欺人,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却也甘之如饴地沉浸在温柔乡里。
不过,梦始终是梦,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会将之惊醒。
尽管彦哲想要沉溺,但爱得拉奶奶讥嘲的冷笑还是将彦哲惊醒了。
“玩够了吗?好玩吗?尼菲斯,我给你这个机会是想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尊贵,你可以不屑,可以高高在上,可以将任何人视为玩物!就是不能卑微,不能摇尾乞怜,不能……逃避现实。”爱得拉最后说得逃避现实尤其显得意味深长。
“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不要再让奶奶失望了。”
彦哲靠在墙边,手里下意识地捏住莫沫前两天刚给他修好的荷包,柔软的黑色缎面,傻兮兮的俩大头娃娃,里面还有莫沫放进去的一小缕头发。
*
莫沫闲暇的时候一向喜欢做手工,前几天刚绣了荷包和两条手帕,最近莫沫又开始琢磨着缝制大头娃娃。彦哲常穿的风衣样式被莫沫缩小到巴掌大小,紧紧地裹上塞多了棉花的胖娃身上,那肥嘟嘟的脸哟,那肥嘟嘟的身段哟,根本就是小桶磊大桶,圈圈套圈圈。
不过那和彦哲相似的死鱼眼还是让莫沫爱屋及乌了。
莫沫把娃娃挪到刚回来的彦哲脸旁,大脸对小脸,想看看那眉毛鼻子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结果却被彦哲阴沉的脸色给吓到了。
莫沫扬起娃娃,做假声逗彦哲开心,“小菲菲,你这是肿么了?”下午茶时间的爱称是小菲菲。
彦哲一巴掌拍掉几乎凑到脸上的娃娃,不耐烦地道,“别闹了,烦死人。”
这几天被彦哲宠得没了边的莫沫,骤然被凶,顿时愣住了,二话不说眼泪唰地往下掉,跟开了水龙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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