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蜗
罗闻佩看忽然开口道,“公主昨夜累坏了。”
那走近的宫女顿住脚步。
累坏了这三个字实在有歧义。
“今日也起不来了,烦劳你和娘娘说一声。”罗闻佩声音从容,加之他方才醒来,声音还微微有些低沉,听在耳中,真的像是昨夜操劳太过一般。
百里安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宫女红着脸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去,但看到那桌子上放着的雪白帕子,就想起德妃的吩咐来,“昨夜驸马没有用那白帕么?”
罗闻佩这才想起昨夜被人送进来的白帕,他险些忘了这件事。
宫女还在门口等待着,若是此时给不出那沾着落红的白帕,只怕德妃那里还是不能交差。罗闻佩垂下眼,看躺在床上的百里安睁着眼望着他,因为才睡醒,眼中还有迷惘的雾气,他伸手比出一个嘘声的手势,而后用一种十分暧昧的语气道,“公主,身子抬起来一些——”他这么说着,一只手却去解百里安穿在身上的雪白亵衣。
因为外面有人,他动作也不敢太显眼,就不断的用暧昧的语言来混淆,“知道昨夜你累坏了,等下就放你好好睡一觉。”
百里安就是从风月场里出来的,听那罗闻佩开头,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他那一动不动,任凭罗闻佩脱衣裳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乖巧懵懂的很。
站在床旁的宫女脸色红的要滴出血来一样。
解开松松系着的腰带,为了掩饰百里安平坦的胸口,罗闻佩只得倾下身子来贴在他胸前,另一只手将他衣裳剥下来,“把腿张开一些,我将下面垫着的东西抽出来。”
百里安看到他从袖中摸出了一柄匕首来,他伸手勾住罗闻佩的脖颈,让他的动作愈发隐秘。从外面看,就像是两人耳鬓厮磨一般。
罗闻佩见百里安忽然贴上来,触到百里安那胸口温热的肌肤,气息莫名一滞,但他语气中却仍旧察觉不出一丝异样,只像是对缠人的公主无可奈何,“还要么,我可是要被你榨干了。”
百里安面色不变,这样的话他从前对那些女人不知道说了凡几。
罗闻佩这句话刚一出口,就觉得太过暧昧了一些,但他看百里安那纯净的眸子,那种感觉就好似在欺瞒无知幼童一般。加之百里安的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胸腔里一颗心如擂鼓一般跳动起来。
百里安看外面那宫女站定了,并未走过来一探究竟,那提起来的心总算又放了下去。
罗闻佩划破手臂,将那淌出来的鲜血滴到衣裳上,过了好一会,像是与公主厮磨够了,才将那染血的亵衣丢了出来。
“奴婢告退。”宫女见那衣裳上沾染的落红,双手捧起来,不敢多做停留,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等到关门声传来,百里安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几乎是挂在罗闻佩的身上的,他自己不觉得这个举止有多暧昧,但罗闻佩只要稍稍低下头,就能碰到他胸口的肌肤。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柔软的唇瓣触在了百里安的脖颈上。极轻,像是不小心碰到的。
“六皇子还要抱着我到何时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明华:我最爱的弟弟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罗闻佩:我十分想崩了这个温雅君子的人设,送上门都不吃我特么心里苦成黄连
玉青檀:……我还有机会,我还不是咸鱼
第175章 金雀翎(175)
百里安在房间里躲了一天,也不知罗闻佩在外是如何周旋的,连那德妃都哄回了宫中。到傍晚的时候,满堂宾客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百里安才得空溜出来,去找那藏身在箱子中的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在箱子里蜷了一夜,还是百里安扶着她,她才有力气从箱子里站起来。她也还是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嫁娘模样,百里安本来是要引她去见罗闻佩的,哪里知道玉真公主并不愿意,在知道罗闻佩默许此事,不会牵连百里安之后,就换下身上的衣服,离开了去找她住在宫外的姨母,百里安也拦不住她,送她从后门走了。
玉真公主刚走,回到房里的百里安就听到门外有喧哗声,细细听了一会,来人像是罗闻佩在宫外的好友。
罗闻佩临出门时,为了叫百里安在房间里呆的更自在一些,将外面那些伺候的宫女都遣走了,如今整个后院连个看门的丫鬟都没有,可不叫那几个在前厅喝酒的人,一路无阻的闯进来了么。
“驸马可真小气,娶了公主,也不带出来让我们瞧一瞧。”
“人家玉真公主是绝俗的美人,娶回家里,可不要小心藏起来。”
说话的人声音都透着几分醉意。
百里安还在想外面的人应当不敢进来,就听他们又道——
“都说玉真公主是夜北国第一美人,今日也让我等见识见识。”
百里安心里一抖,他身上还穿着罗闻佩的衣裳,刚才他带着玉真公主自由出入,就是因为外面的人都叫罗闻佩遣去别处了,现在如果叫人闯进来,看到他是个男子,怕不是又要横生出什么枝节。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跟着一人笑嘻嘻的道,“公主——”
百里安哪里敢回答,放下茶杯就钻回了床上。
外面的人连叫了两声,他听他含含糊糊的同身旁的人说了什么,紧闭的房门就叫人推开了。
百里安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敢闯进来,闯进来的三人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隔着床幔,影影绰绰的,一时也怔住了。
百里安是不敢开口将他们喝退出去,要是现在,是真的玉真公主在这里,恐怕已经叫宫人将这三个冒犯的人拉下去问罪了。
这三人也是醉糊涂了,不想这房间里的人是堂堂公主,只想着进来瞧一瞧那夜北国第一美人的姿容。
百里安将绑起来的头发又扯开,盖在脸上,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动作,面前的床幔已经叫人掀开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看到眼前晃过一片蓝色的衣角。眼前的帘子只掀开的一瞬就又落了回去,紧跟着是外面的人撞到桌子上,发出的一声痛呼。
“公主你们也敢冒犯?”头一回,罗闻佩的声音里揉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进去。
被他拽出去的人,撞到桌子,痛了一下也清醒了一些。他一下意识到自己这是冒犯公主,出声讨饶,“驸马恕罪,公主恕罪——”
和他一起的两人还没有酒醒,还在一旁嚷嚷,“公主又怎么样?嫁了人,还不是得听夫家的——”
罗闻佩拦在三人面前,低声喝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