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他想到这里,就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好运气背后是另一人的蓄谋已久。
或许知道一点,却不够远远深入。
江暮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街上喧闹无比,他带宴好拐进附近的巷子里,周遭安静了点才接起电话。
宴好喝着奶茶,等他挂了问:“怎么了?”
江暮行说道:“你爸妈在他们酒店给我妈开了个房间。”
宴好一愣:“那他们三晚上都不来公寓?”
江暮行点头:“红包在枕头底下。”
宴好撇嘴:“我爸现在有事都不找我了,直接找你,搞的就跟你是我监护人一样,看来他对你很满意。”
埋怨是假,开心是真。
江暮行吻了吻他有点凉的脸颊。
——
宴好他们几个单独建了个群,有个挺大众的名儿,叫“好朋友一生一起走”。
三十早上群里就开始下红包雨,下到晚上,雨势不但没停歇,反而更猛。
五个人愣是舞出了五百个人的动静。
宴好坐在广场前,面向喷泉,挨个戳红包,从最底下一路往上戳,戳到最后没耐心了就发红包。
杨大仙:操,两百的红包,老子才抢三块七。
你夏姐:所以说你人品不行。
宋老哥:确实不行。
宴邦尼:一直不行。
三点水:从来都不行。
宋老哥:什么情况,老江?
你夏姐:哇哦。
杨大仙:卧槽!小好,你拿他手机发的吧?
宴好闲闲地敲手机键盘:你说呢。
江暮行将一串冰糖葫芦送到他嘴边,他张口咬一个,嘎嘣脆,味道又酸又甜。
钢琴曲一响,喷泉就窜起来了,里层外层的一根根水柱随着音乐节奏不断变化,一圈绕一圈,水雾弥漫得四处都是。
宴好跟杨丛他们扯闲篇,说自己在外面。
你夏姐:我猜在丰西广场。
宋老哥:同上。
杨大仙:???
你夏姐:那儿今晚有喷泉表演,超多人。
杨大仙:冷死人了都快,看个屁的喷泉,还不如在家嗑瓜子。
你夏姐:啧啧。
宋老哥:一首《单身情歌》送给你。
杨大仙:共勉。
宴好笑得前俯后仰。
江暮行拉他起来:“走了。”
宴好边下台阶,边在群里发了四个专属红包,有江暮行的一份。
祝福语都是“虎年大吉”。
——
宴好跟江暮行离开广场,远处的天边传来爆响,一朵烟花冲进夜幕里炸开,绚丽一瞬就化成了无数光点,朝着不同方向划去。
“这绝对是花大价钱买的。”
宴好仰起头:“真好看。”
江暮行看着少年眼里的光彩:“嗯。”
宴好打了个喷嚏,他戴上口罩,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捞上来扣在棒球帽上面,系紧帽子两侧的抽绳,在下巴底下打个结,把整个脑袋都护得很严实。
江暮行见他冻成那样就皱眉头:“回去。”
“不是距离晚会还有些时间吗?这边离公寓又不远,打车起步价。”
宴好用胳膊肘碰他:“我想到了一个事。”
江暮行侧低头看过去:“什么?”
“你跟我来。”
宴好一时兴起,拽上江暮行直奔广场的地下一层,去风云再起抓娃娃。
江暮行刚进去就想出来。
人太多了,外围闹哄哄的,每个娃娃机前面都站了一圈人,玩得多,围观的更多。
宴好按着江暮行的肩膀把他往里面推,一路推到一台机器前。
一个年轻妈妈正在抓兔子,旁边跟着孩子,她让孩子站过来点,对宴好跟江暮行友好地微笑,在江暮行脸上多看了两眼。
宴好趁年轻妈妈继续投币的时候,快速把江暮行的口罩往上拉拉,手指指机器里的白毛长耳兔,大声喊:“哥,我想要那只兔子!”
江暮行:“……”
他扫了宴好一眼,家里不是已经有两只了?
宴好用嘴型说了几个字:“它们需要一个宝宝。”
江暮行无语。
——
那个年轻妈妈投了七八次都没抓到兔子,带着孩子去了旁边的机器。
江暮行走上前,投币转摇杆。
宴好在一边歪着头检查爪子角度:“这个我没怎么跟杨丛玩过,我觉得……”
话没说完,一只白毛长耳兔就被爪子抓起来,晃动着掉进了洞口里面。
宴好傻了。
江暮行踢踢他:“拿兔子。”
宴好回了神,赶紧蹲下来捞出兔子。
一旁的年轻妈妈往他们这边看:“你们这边快就抓到了?”
“运气好。”
宴好发现小孩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兔子,充满童真的眼睛里写满了羡慕跟喜爱,他就把兔子递过去:“给你吧。”
小孩抱住兔子躲到妈妈身后,害羞地探出头。
年轻妈妈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宴好笑着说,“我哥很厉害的,他还能抓得到。”
说着就冲江暮行眨眼:“是吧,哥。”
“是。”江暮行把他的脸捏通红。
——
每台机器的抓力都不同,每次的抓力又会有区别。
江暮行抓起来过一次之后,接下来几次都没成功,每次都是抓起来了,爪子颤抖着松开,兔子掉得东倒西歪。
宴好喊店员过来把里面的兔子摆了摆,嘴上说个不停。
“不是,你那个,要不你把爪子调到兔子上面,别按按钮,等时间到了,爪子自己下去。”
“甩爪子啊,摇个三百六十度,等爪子不抖了,就立刻下勾。”
“不行不行,角度没调好,卡兔子脖子那里卡得不够准。”
“……”
江暮行松开摇杆:“你来。”
宴好把肉松饼给他拿着,想理理戳到眼睛的刘海,结果理得更乱,索性随便拨了拨:“我来就我来,你看着我抓。”
换宴好抓了,江暮行也没清净,一会被指使看爪子角度有没有对准,一会又被要求站开点。
宴好的精神高度紧张,连着抓几次都是收获零,他默默挪开位置,拿走江暮行拎在手里的肉松饼。
“算了,还是你来吧。”
江暮行把玩指间的游戏币:“抓娃娃是概率性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兔子抓过一次,下一次怕是要再达到一定的次数才行,还是别抓了。
“时间够,”宴好看手机,“再抓抓。”
江暮行掐眉心,算了,抓吧。
——
回去的时候,宴好拖了一大袋子娃娃:“太多了。”
江暮行睨他:“这也要那也要,现在又嫌多。”
宴好嘀咕:“当我没说。”
消停一小会,他又唠叨:“真的多,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洗。”
江暮行不快不慢地讲解步骤:“盆里放水,加洗衣液,把娃娃丢进去手洗,再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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