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这是压根就不当回事,还是觉得他没问题?
——
半小时后,江暮行把车停在了两边。
宴好脸上头上都在滴汗,他离极限不远了,反观江暮行,一点都不吃力。
“班长,你体力真好。”
宴好偷瞄他的身材,校服短袖的后面湿了一点,隐约可见那部分的肌肉线条,不夸张,很好看。
江暮行倏然掀起短袖下摆扇风。
宴好呆呆地看着他露出的结实腹肌,听见他的声音:“不骑了。”
“噢好。”宴好仓皇把视线从他腹肌上挪开,用余光看,“班长,你腹肌怎么练的?”
江暮行挑眉:“没练过。”
宴好:“……”
江暮行把衣摆放了下来。
宴好没看够,眼里难掩失落,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跟江暮行往回骑,没多久就各自回家了。
宴好很担心考试,他做好了今晚失眠的准备,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
七点多,高二年级陆陆续续前往考场,穿插着走动。
宴好没跟夏水杨丛一起,等班上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收拾好东西,拿着笔袋起身,没走后门,走的前门。
就想从江暮行的眼前路过。
12个理科班,年级前三十里面,1班作为3个重点班之首,名额就占了8个。
那八人除了江暮行在原来位子上,另外七个要换,但他们都还没动,反正就在教室里,不着急。
他们也没交流,没在意宴好,就在干着各自的事。
宴好慢慢从讲台上下来,垂头理了理刘海,半搭着眼帘偷看江暮行。
江暮行在整理课桌,宴好经过时,一本书掉了下来。
宴好管不住手脚地走近,弯腰把书捡起来放到他的桌上。
江暮行没说什么。
宴好把手放下来,指尖蜷了一下,迟迟没有从江暮行口中听到“考试加油”“相信你会考得很好”之类的话,他有些茫然。
江暮行抬头,漫不经心地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
宴好不知怎么的,拉扯了几天的神经末梢一下子就松了。
江暮行一如往常的言行举止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上午,很普通的考试而已。
没什么的,跟平时一样就可以了。
宴好轻抿着嘴角笑起来,全然不是前一刻的紧绷,很放松:“班长,我去考场了。”
江暮行嗯了声:“去吧。”
第22章
宴好进考场的时候, 有几道视线飘过来, 上下打量。
托江暮行的福,这样一幕最近每天上演,他已经习以为常。
宴好在座位上坐下来, 手机揣书包里了,没敢带身上, 怕被发现没收了去,他无聊的坐了会, 把笔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再一样样放进去。
后背被轻轻戳了一下,宴好手上的动作一顿, 转头看是一个女生, 此时正垂着眼睛,满脸难为情。
女生拿出一封情书,捏着往他跟前递过来:“同学,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在考场听到熟悉的开场白, 宴好的眼底浮出阴翳之色,考个试怎么还要帮江暮行应付这种事?他正要打断,却在听见女生说出的名字时一滞。
“转交给谁?”
女生羞红了脸:“你同桌。”
宴好的脸色顿时好转:“好, 我会转交给他。”
女生一喜,忙不迭地道谢。
——
卷子发下来,宴好粗略地翻了翻就开始做题。
前面还算顺利,到古诗词名句默写的时候,第二题就卡住了, 宴好咬住左手的食指关节,感觉那两句昨天才在课本上看到过。
现在就是想不起来,突然智障了一样。
宴好拧眉抬起头,讲台前的监考老师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视。
“……”
宴好的思维彻底断层。
监考老师下了讲台,捧着茶杯站在宴好旁边,面对着后面的学生。
宴好瞪着填空题,脑子里一团浆糊。
没一会,监考老师突然走到一个学生的座位前,抽卷,找出小抄,动作一气呵成。
考场瞬间响起一片吸气声,氛围紧张到无以复加。
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呼呼地吹着,风是热的,没凉意,开着只能管点心理作用。
这会大家伙听着声响就觉得焦躁。
动桌椅,掉笔,咳嗽……嘈杂声全交织在一起,饱含了对这场考试的煎熬。
宴好搁在桌上的手臂已经压出了水印,又湿又热,黏着桌面跟试卷,他小幅度挪挪换个稍微凉点的位置,抹把脸深呼吸,跳过那道题往下做。
之后监考老师又抽了两个学生的卷子,人狠话不多,找小抄一找一个准,没谁能藏得住。
宴好考完回教室,把这事跟夏水杨丛说了,收到了两份同情。
“好哥,你这次运气不行啊,”杨丛嚼着木糖醇,“又是第一排,又被分到二郎神的考场,他有第三只眼,自动识别抄子,而且特别喜欢盯人,没事就盯着看,天要亡你。”
夏水问他要一粒木糖醇嚼:“是挺惨的,想开点。”
“其实也不算什么,抄不到就抄不到呗,老子就从来不抄,”杨丛不屑,“自己考的,就算是个鸭蛋,那也是自己的。”
夏水纠正:“鸭蛋不需要考吧。”
杨丛:“……”
夏水幽幽叹气:“我前桌跟我一样是买进来的。”
“这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是自己考进来的一中,学霸聚集地,算是低概率事件,竟然都让我给碰到了,我也够悲催的,他要是年级前一百,卷子就在我眼前,那我还真忍不住。”
杨丛鄙视地看她一眼:“大小姐,你的骄傲呢?”
夏水耸肩:“考试的时候可以不要。”
杨丛满脸黑线。
中间那组后排有几个男生在说笑。
“听说这次的数学卷子会很难,下午我得想办法抄一波,不然活不下来。”
“那你得悠着点,被发现当场抽卷,你就只能干坐到考试结束。”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关键是太考验视力了,看不清啊主要是。”
“所以说我们要保护视力,我连视力表最下面那排都看得见。”
“……”
有一点点近视的杨丛:“嘁。”
打算暑假去配眼镜的夏水:“哼。”
两人不约而同地去看始终没吱声的宴好,发现他在发呆,根本没听他们说话,都有些慌。
这是卷子没做完还是……忘了写名字?
杨丛搭上宴好的肩膀,鼓舞士气一样大力拍拍:“你语文不是还可以的吗?”
宴好回过神来:“一般。”
杨丛斜眼:“有区别?”
“区别大了,”宴好说,“还可以是还可以,一般是一般。”
杨丛跟夏水:“……”
宴好把手伸进刘海里,抓几下冒热气的额头:“吃饭去吧,肚子饿扁了。”
“哦对了,丛丛,这个给你。”
他想起来地拿出那封情书,放到杨丛桌上,“诺。”
杨丛眯了眯眼睛:“上次我看到一女生让你把一盒饼干转交给咱班长,你当场拒绝了,怎么到我这就收?”
宴好转头看夏水:“吃饭去。”
胳膊被拽住,杨丛不让他走,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酸溜溜到不行:“你替同班同学挡事儿,却不管你发小,死党,铁哥们,像话吗?”
宴好不配合他演出,揣了把零钱在兜里,扳着杨丛的椅子,侧身从里面出去。
杨丛情绪正饱满着呢,搭戏的没了,他就拉了个观众找说法:“你说过不过分?”
夏水点头:“是有点过分。”
杨丛刚要发挥,就听她来一句:“但你更过分。”
“???”
老子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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