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晨欢
四人说着说着,就走出了这座古墓,回到地道。
岐山道人还在说,叶镜之就乖乖地听着。嘉哥默不作声地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阳泽走在最后,他看着这三人自顾自地离开,停住脚步。
走到一半,岐山道人突然想起来,回头问道:“阳泽小友,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阳泽快步走上前,笑道:“岐山前辈,你们都走了,也没人记得把门关起来。咱们打开了这位土司的墓门,也得把事情做做好,帮人家关门。所以我刚才把门关起来了。”
岐山道人一拍大腿:“嗨,你看我都忘了这个。怎么说咱们也不是专业盗墓的,连关门都忘了。哈哈哈,还是阳泽小友周全,帮着把门关起来了。”
阳泽笑了笑,没有说话。
岐山道人继续看向叶镜之:“刚才说到什么了?哦对,说到连晨道友带我们来这座古墓的情况了。是这样的,他们前山派一直驻守滇省,跟越南、老挝那边熟。滇省出了事,连晨道友肯定要负责……”
四人慢慢地走出了地道。
奚嘉是第一个走出地道的,他抬头一看,天上群星密布。滇省有华夏最茂密的原始森林,只有在这样的深山丛林中,才能看到这样的漫天繁星。
看着这样一片璀璨的星河,众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奚嘉收起手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只觉心情爽朗,心境开阔。
正在此时,岐山道人忽然想起来:“啊,投稿!对对对,老夫差点忘了。现在正好是晚上十点,现在投稿,十二点‘鬼知道’更新,直接拿积分,美滋滋,美滋滋啊!”
说着,岐山道人就拿出手机,找到了“鬼知道”的小编。然而三分钟后:“怎么可能?小编说这些新闻已经有人投稿过了?这这这……”
岐山道人瞪大了眼睛,身体颤抖,僵硬地抬起头。他突然看向叶镜之,叶镜之神色平静:“岐山前辈。”
对,不可能是叶小友,叶小友刚才一直在和他聊天。
岐山道人再看向奚嘉。
嘉哥微微蹙眉,诧异地问道:“岐山前辈,怎么了吗?”
岐山道人又想到:奚小友又不是玄学界人士,他要积分干什么,肯定不是。
这下子,岐山道人默默地看向站在四人最后的阳泽,幽幽道:“阳泽小友……”
阳泽苦笑道:“岐山前辈,晚辈冤枉啊!”
岐山道人痛哭流涕:“阳泽小友,是老夫看错了你,老夫看错了你啊!!!”
阳泽哭笑不得,无法辩解。嘉哥在一旁静静看着,深藏功与名。
消灭了千年旱魃,为四位天师收了骸骨,还正好解决了叶镜之的岁煞问题。这一行,众人收获颇丰,由阳泽领路,往深林外走。
还没走到黑布寨,时间便到了零点。岐山道人打开“鬼知道”,老泪纵横,哭唧唧地说道:“老夫的积分,老夫的积分啊……今天这四篇文章,每一篇的积分都该是老夫的……呜呜呜呜,阳泽小友,你怎么就这么欺负人呢!”
阳泽有苦说不出,只能微笑。
奚嘉打开手机,看到了“鬼知道”今天的四篇文章。果不其然,这一次“鬼知道”做出了千年旱魃专题,用四篇文章,分别歌颂了十九年前那四位与旱魃同归于尽的天师。
头条文章,自然说的是易凌子。之后是连晨真君、流山道人……
易凌子一直是玄学界的风云人物,人家年轻的时候风靡万千少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是响当当的风流浪子。老了以后,易凌子也是玄学界第一人,声名远扬。现在易凌子去世十九年了,竟然还能登上“鬼知道”的头条,一个小时内,点击量破十万,点赞三万,评论五万。
最赞的评论来自如今的玄学界第一人,紫微星斋的掌门嶒秀真君:【易凌子道友高风亮节,承受两次问心之苦,以一己之身封印千年旱魃。贫道在紫微星斋,为易凌子道友祈福,易凌子道友,走好!】
没错,在嘉哥的投稿里,只说了易凌子的好事,一点都没提易凌子的坏话。比如易凌子为了活跃气氛,拿嶒秀真君开涮,顺便鄙视了一下当今玄学界的大师们,这件事嘉哥一个字没提。
嘉哥的胳膊肘从来没向外拐过,给师父投稿,当然要往师父好的地方讲,师父天下第一!
一路上,岐山道人都在哀悼自己错过的大把积分。他见到阳泽一直否认,其实也有怀疑这次抢着投稿的可能真的不是阳泽,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通,叶镜之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投稿的,压根没怀疑过嘉哥。
等到第二天,奚嘉收到了“鬼知道”打过来的十五万积分。
看到这么多积分,嘉哥藏不住笑容,赶紧帮裴玉还钱。可这一次,他刚刚表明自己要帮裴玉还债,“鬼知道”的小编却道:【这位道友,你应该是奚道友吧。是这样的,上个月裴道友的债就已经被人还清了,你不用再还了。】
奚嘉一愣。
坐在回春城的大巴上,奚嘉看着手机上的文字,慢慢地转过身,看向叶镜之:“裴玉的债……是你还的?”
叶大师此刻正抱着师父的骨灰坛,装作看窗外风景,其实在偷偷摸摸地看媳妇。奚嘉忽然转头,他一吓,差点暴露了自己一直在偷窥的事实。沉淀了一会儿,叶镜之点头:“嗯,还了。”
奚嘉慢慢勾起唇角:“早还了还不告诉我?”
叶镜之有些茫然:“嘉嘉,不是你说你要帮裴道友还债吗?”
奚嘉:“我记得我是在在送裴玉出门的时候说的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叶镜之张了张口,又赧然地闭上嘴。
叶大师为什么知道?因为嘉哥在说这话的时候,先好好地夸了他一下,还喊出了人家的大名。“叶镜之”三个字一喊出口,什么事能逃得过叶大师的耳朵?
奚嘉渐渐也想起这件事了,他伸手戳了戳叶镜之的手背:“你上个月就还了,还不告诉我。”
叶镜之感觉自己很冤枉:“是嘉嘉你说要还的,所以我才还了……”
奚嘉:“那是我说要还,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镜之不懂奚嘉的意思,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你要还,难道不就是我要还吗?”
听了这话,奚嘉嘴角扬起,笑弯了眼睛。心里明明很高兴,他嘴上还故意说道:“反正你以后要做什么事,得先告诉我,知道吗?”
叶大师抱着师父的坛子,委屈巴巴:“嗯。”
在春风长水机场,四人直接分别。岐山道人坐飞机回海城,奚嘉和叶镜之要去赣省。阳泽在机场给他们送别。最先走的是岐山道人,要上飞机了,老人家还是哭丧个脸,怨妇一样地看着阳泽,看得周围群众奇怪地盯着阳泽,以为阳泽对岐山道人做了什么事,阳泽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