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夫难得 第30章

作者:一年春天 标签: 强强 爽文 甜文 生子 近代现代

  沈瑜继续说,“我认为,不仅财富,地位不重要,甚至连相似的学历和经历都不是必须的。”

  凌云立即反驳,“那怎么可能,我不信你能和一个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话聊。”

  沈瑜笑笑,“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事实就在眼前,我跟二雷不就很有话聊。”

  轻飘飘得一句话成了击中凌云心脏的重锤,他被沈瑜噎得半天没说上话来。

  见他端着咖啡,喝出了糟牛饮水得猛劲儿,沈瑜继续毫不留情得往他心上捅刀子。

  他说,“两个人在一起,要紧得是拥有相同的价值观,接人待物的原则一样。其次便是互补,他身上有我没有的品格,能让我百看不腻,我身上有他不具备的性情,让他爱久不迟。这才是真正的般配。”

  这番说法显然没有让凌云信服,他的反驳几乎脱口而出,“难道我们价值观不一样么?难道我们不互补么?”

  沈瑜,“……”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凌云多少有些不太自在,但转念一想,反正已经表露了心机,索性不如说开。

  他道,“沈瑜,有些话其实不该在这个场合说出来……”

  “那就不要说了。”

  果断而冷静的截断了他的话,沈瑜脸上毫无表情。

  凌云,“……”

  看向他,沈瑜一字一句的道,“不说出来,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说出来,我现在有家有室,你让我背着二雷跟你来往,合适么?”

  凌云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脸色都憋得不太正常了。

  沈瑜却不管那么多,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必要再多废话了,之前还想给他掰开了揉碎了讲讲道理,但现在凌云的状态显然是对何二雷分外眼红,估计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沈瑜道,“凌云,我们来做个假设。”

  听他口气认真,凌云也肃正身形,看向他,“什么?”

  “假设,我现在一没海外学历,二没有五百强的工作经历,甚至都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工作,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夜总会,我是陪你唱歌的服务生,你会怎么看待我?”

  凌云,“……”

  他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沈瑜这是什么假设,太荒谬了!

  紧紧皱着眉头,他的手都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肢体语言才好,抬起来又放下,不断的轻摇着头,嘴巴张开又阖上,始终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沈瑜提出的这个问题。

  见他这样,沈瑜笑了,“是不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凌云点了点头,“岂止,我认为你是在故意为难我!沈瑜,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你就是你,就是这样优秀过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假设的那么不堪?”

  沈瑜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可生活就是充满了各种出人意料的荒诞。”

  其实无需凌云再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有些人说着可以为了对方放弃条条框框,可实际上,当他开始设想感情时,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往往便是这些东西。

  对方的财富,地位,家庭,本身的学识,才华,能力,职业,背景等等。

  凌云的张口结舌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那天在KTV,沈瑜遇到的不是何二雷,而是凌云,对方可能都不会正眼瞧他。

  可正是因为那晚上坐在他身边的是何二雷,为他挡酒的是何二雷,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对他另眼相看的也是何二雷,所以,他们之间才有了现在的情谊。

  一切是巧合,但又不是。

  甚至沈瑜都在庆幸,幸好何二雷先遇到了自己,这个憨子先被他骗到了手里,否则这么好的人,若是在他之前遇到了另一个有些慧眼的,只要对他好一点,给他烧几餐饭,洗几件衣服,他是不是就要跟着人家走了,轮不到自己?

  这么一想,沈瑜甚至有些坐不住了,根本不想再和凌云纠缠下去。

  他对凌云说,“这咖啡你来请。”

  凌云惊讶于他突然转移了话题,十分费解的看过去。

  沈瑜理所当然的说,“谁让你叫我来这么贵的咖啡厅?这里的咖啡一杯一百多块,我家二雷赚钱不易,我可不能胡花乱造!”

  凌云,“……”

  说完,沈瑜起身,拿起车钥匙作势要走,忽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跟我去停车场,我家二雷给你买了不少特产,你带回去吧。”

  听他一口一个“我家二雷”,简直把凌云酸得头疼。

  “你帮我谢谢他,但东西我不要!“

  他也闹起了脾气。

  沈瑜对他可没有对何二雷得好性儿,斜了凌云一眼,说,“不要拉倒,正好给我们省下了。“

  说完就往外走,一副要和凌云绝交得架势。

  看他那大步流星的样子,凌云心里又酸又苦,看来沈瑜对自己真的是一点超越朋友以上得想法都没有,这么多年,全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可痛心归痛心,真让他跟沈瑜绝交,他也做不到,两人是难得契合得生意伙伴,再说刚才那番话要说不说,到底没说出来,没说出口,底线和面子就还保留着,到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挽尊。

  这也是沈瑜得高明之处,凌云上前追他得时候心里还在想,连自己这样万人之上的总裁都被沈瑜在手掌里拨弄得左右翻滚,就何二雷那样的二傻子,半憨子,还不知道要被沈瑜揉搓摆弄成什么德性。

  这么一想,心里竟然有些平衡了。

  追上沈瑜,凌云道,“你还真走了“

  沈瑜头也不回,“不走还等什么,我们家东西也不是送不出去。“

  凌云真是拿他这个脾气一点招儿没有,只得陪着小心说,“送的出去,我后悔了,我要还不行么?“

  沈瑜这才笑了,回身看看他,“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想不开的?过了这个山头,前面的花更香,我是没有嫁入豪门的命了,禁不起抬举。“

  这话说的颇为豪爽,让凌云都有点另眼相看,他这才发现,沈瑜不仅是外在有了变化,就连性格也多多少少被何二雷影响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见,这两人真是“近“得不得了了。

  忍不住心里又发了一阵酸,凌云把土特产拿到手之后,看着沈瑜转身就要登车,到底没忍住,叫住了对方。

  “沈瑜!“

  沈瑜回头,看看他,一双桃花眼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凌云举起手里的特产,也对着他笑笑,“谢谢你们,希望你过得幸福。“

  脸上的笑绽放得更盛,沈瑜对他摆了摆手,“不客气,我们就不去机场送你了,保持联系,拜拜。“

  凌云,“……“

  敢情自己的大度就换来这么个待遇,连送机都免了,可见沈瑜现在真是重色轻友到了一定程度!

  回到家的时候,何二雷已经在做晚饭了。

  看见沈瑜进门,他从厨房探出头问,“东西送到了?“

  沈瑜的声音从洗手间的方向传过来,“嗯,一开始还假惺惺不想收呢,被我修理了一顿,乖乖留下了。“

  何二雷拿起刀,“啪”得把黄瓜拍碎,笑着说,“老凌也是要面子的人儿。”

  说完,听洗手间半天没人回话,估计沈瑜直接冲凉洗澡了,他忙把手里的活撂下,蹑手蹑脚得跑去了卫生间。

  沈瑜正在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仰头冲脸,忽然感觉到一双大手从身后偷袭过来……

  忍着痒痒,他笑着回身,发现何二雷还穿着工字背心,迷彩裤也没换。

  使坏将他一把拖进花洒下面,合身抱住,送了个激昂的吻。

  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好一通,直把太阳能热水器折腾得再也放不出来热水,何二雷才扯了个毛巾包住自己,冲进卧室取浴衣,回来把沈瑜整个裹住抱到了榻榻米上。

  俩人在榻榻米上又像嘴唇抹了强力胶似的,粘在一起分不开,直到大雷蹲在旁边,不耐烦得喵喵叫。

  可叫也没用,俩人直接抖开被子,钻进里面,不让大雷瞅见。

  大雷着急,死命往被窝里钻,以为他俩躲起来背着自己吃什么好东西,非要钻进被子里面看个究竟。

  实在被这个馋猫闹得没招,沈瑜哈哈笑着,一下掀了被子,坐起身来,说,“咱先吃饭吧。”

  可何二雷得子弹都上了镗,枪筒子滚烫,哪是说停就能停得。

  他搂住沈瑜不撒手,一个劲儿得使坏。

  沈瑜也发现,他今天有点热情地过头,主动送了个深/吻之后,捧着何二雷的脸问,“怎么?吃醋了?”

  何二雷当然不承认,他撇撇嘴,“就他?还不够格!”

  沈瑜憋着笑,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是不够格,都赶不上我老公的一个小脚指头!”

  这话简直是点燃了火统的引线,何二雷再难自控,一个翻身就把沈瑜死死压住,恨不得钉进床垫里。

  历来只有他喊媳妇,但从没听沈瑜回应过,如今得了这句“老公”,他的心算是彻底放到了肚子里,再没什么好忧虑的了。

  铲除情敌,何二雷着实舒心畅意,可好心情刚保持了一夜,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凌云的电话。

  对方十分礼貌客气的跟他寒暄了几句,何二雷都纳闷了,这人事儿怎么这么多,找完沈瑜又给自己打电话,挨呲哒没够是怎么得?

  虽然很腻歪凌云,但看在沈瑜的面子上,礼数得周到,他在电话里也挺客气的应对,直到凌云提出来,想在今晚上飞机之前,找他单独喝点酒。

  何二雷,“……“

  竟然还敢找他拼酒?!真是不知道死活了,这方面何二雷是强项,哪有不应战的道理。

  虽然答应了对方的邀请,但何二雷没告诉沈瑜,这是他和凌云情敌间的默契。

  到了约好的地点,何二雷微微一愣。

  嗯?凌云竟然把他约在了一家酒吧里,而且是那种静吧,酒吧中央,有人弹钢琴,唱外国歌,周围喝酒的人都像特务似的,说话声音特别低。

  放眼望去,何二雷发现这酒吧里不是老外就是装B嗖嗖的小青年。

  这环境,着实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幸好,今天他出门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穿了一身沈瑜给他买的高档西装,要不和这环境还真有点格格不入。

  他刚往酒吧门口一站,便有人对他行瞩目礼。

  等在吧台坐定,没找到凌云之前,甚至还有个老外主动上来搭讪他,要请他喝一杯。

  何二雷不会外语,粗声粗气的跟对方说,“我有对象了。”

  那老外听不太懂,还伸手拍他肩膀,笑着要继续攀谈,何二雷气得一下把那老外的毛手给拨掉,皱着两条浓墨似的眉毛,“别动手动脚的,什么臭毛病!”

  老外虽然听不懂,但看他表情动作也不是好惹的,顿时有些悻悻的,还“fuck”了一句。

  别的单词何二雷听不懂,这句骂人的他可明白。

  “诶,你他妈骂谁呢?”

  何二雷刚要伸手拽那老外,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