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鸟探
“为什么……”江然的嗓音多了点哽咽的腔调,手抓着虞鸣胸口的衣服,已经精疲力竭,“放过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轨……”
虞鸣不着痕迹地露出一点笑,又很快收回,抓住江然的手腕:“既然这么会求饶,不如留点力气在别的地方说。”
然后他眼神又恢复冷漠,居高临下地命令:“把裤子脱了。”
由于后面的内容过不了审,所以这段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导演及时喊了卡。
楚舟重重松了口气,用手抹了抹眼角:“……我差点被傅老师吓哭了。”
傅洵神情恢复了常态,用手乱揉楚舟的头:“说什么呢,我才不会这么对你。”
“是么。”闻灯低着头,漫不经心拆台,“我看你刚刚演得挺开心的。”
傅洵:“……闻哥,少说两句。”
闻灯:“哦。”
“接下来再拍一两个镜头就好了。”闻灯比划道,“第一个镜头,傅洵你把桌上的东西用手扫掉,然后把楚舟抱起来摁在桌上。”
傅洵看了看桌上一堆文件,微微蹙眉,忍不住开口:“事后整理起来多麻烦,公司老总会这样么?”
“……”闻灯:“喜欢发神经的公司老总会这样,别问了,快照做。”
傅洵试了好几次,终于才成功地将桌上的全部文件扫到地上。楚舟被抱起来往冰冷的桌上一扔时,差点撞到肩胛骨。
闻灯:“卡。下一个镜头。”
楚舟撑着桌子起身,闻灯突然指着他吩咐道:“你先别动。”
闻灯走进后,又继续向楚舟道:“把扣子解一半,躺下去,拍个正面镜头,表情做好一点。”
楚舟照做后,大致明白了导演的用意,是想拍一个虞鸣视角的镜头。就是他躺下之后,看见摄影大哥扛着摄像机往他身前怼,闻灯还站在一旁抱手围观,感觉怪尴尬的。
“等一下。”傅洵突然上前一步,“你们拍我的视角,不需要我吗?”
“你可以出一只手,摸他的脸,或者摸脖子,看你喜好。”闻灯耸了耸肩。
楚舟:“……”
好,绝了,现在傅洵也看过来了。
感觉就像一群人围着切猪肉,他是猪肉。或者是网上流行的那个表情包,三头猫咪围了一圈看你,配字是:你醒啦?绝育手术做好了。
楚舟突然敬佩自己的职业素养,在这种氛围下,他居然坚持摆好了表情。然后他感觉傅洵摸他脸的手指滞了滞,听见傅洵开口问:“这个镜头真的要放进去?”
闻灯平静回答:“放心,不会超过两秒。”
拍完后,楚舟立马起身,然后揉了揉脖子。
……挣钱不容易啊。
第82章
电影不疾不徐拍了两个月,也即将接近尾声。
虞鸣与江然一直保持着暧昧不明的关系,但令江然恐惧的不是虞鸣的霸道或者疯狂,而是他察觉到自己竟有些乐在其中。
夜晚,狂风暴雨,雷电交加。
虞鸣将他摁在办公桌上从后面进入,用手臂揽着他的肩膀好似怕人逃走。江然神智有些不大清楚,感觉到有粗重的气息喷洒在耳侧,听见那人突然发问:“江然,你爱我吗?”
“爱你?”江然想都不想就冷笑出声,将愀然掩在眼中的一层水雾后面,声音不大,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字字入骨,“这是我做过最痛苦的事。”
一声惊雷,门被推开,助理的文件掉了一地。
虞鸣衣冠楚楚,江然却被他屈辱般地摁在桌上,不着寸缕,下半身被掩在桌下,想也该是一副不堪场面。
江然脑内一阵嗡鸣。
助理开始磕磕巴巴地哆嗦:“虞总……我……我,我以为您走了忘记关灯……我……”
“滚。”
虞鸣的声音没有温度,却似冰山下隐藏着寒冷刺骨的力量,让人脊背发凉。
江然突然想起了挣扎,但被虞鸣死死钳住了手腕,锁在了背后,而嘴则被虞鸣的另一只手给捂住了。
他看见助理惶恐地迅速离开,然后带上了门。
虞鸣看见江然的脊背开始发抖,手掌一寸一寸抚上他,附在他耳边低语,好似梦魇:“怎么办?你被发现了。”
江然扔被捂着嘴,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滑进了虞鸣的掌心。
一场不那么愉悦的性事结束之后,江然穿好衣服,看了眼靠在桌边抽烟的虞鸣,面如死灰,冷笑一声:“你的目的达到了?折磨我?”
虞鸣沉默地摁灭了烟,眼神晦明难辨。
“我本来不是个疯子,直到遇见了你。”终于,他缓缓开口,“你说过,我们要一起下地狱。”
他说的很安静,像是从前他许多次从大学教室带着书包出来说:“你说过,我们等会儿去图书馆。”
说完虞鸣便缓缓走近江然,抹去他眼角的水,低声唤道:“小疯子。”
江然面无表情:“我不是疯子。”
虞鸣望着他,无声地嘲笑。
“那你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年融入人群?因为你是异类。”虞鸣终于笑出了声,和窗外恰好响起的雷声混在一起,“拜你所赐,现在我也是了。”
……
这段戏份结束之后,外面的暴雨还没有停。闻灯边看天气预报边叨叨:“看来这场雨在明天中午之前停不了,明天晚点开工吧,我不想大白天的画面拍出来也死气沉沉。”
傅洵忍不住开口:“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个,毕竟这个电影的风格都阴沉成这样了。”
“……”闻灯:“以乐景衬哀情,知道不。”
回到宾馆,傅洵向往常一样以看剧本为理由,待在楚舟房间赖着不走。
趁楚舟进去洗澡的时候,他摸出手机看了会儿,切换到小号看见楚舟粉丝群里爆棚的消息,打开随便瞅了一眼,内容大抵都很一致,无非是【粥粥好久没有动态了】、【男朋友闭关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好想宝贝粥粥】等等。
傅洵心中高冷一笑:呵,你们男神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洗澡。然后莫名生出了一种蔑视众生的骄傲感,片刻后他才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可能哪个地方出了毛病。
楚舟洗完走出浴室,发现傅洵还没走,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好像在修炼什么神功似的,情不自禁调侃:“怎么,上面写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么?用得着研究这么久?”
傅洵抬眼看了他一眼,盯着他露出的锁骨看了许久,神情仍纹丝不动:“你现在已经一开口就是槽我了?你的敬重呢。”
“行。”楚舟坐在床上,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那我尊敬的傅老师,请问您对剧本有什么新的见解吗?”
傅洵目光动了动,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出寓教于言的姿态,认真道:“我觉得剧本这两个人都有些懦弱,特别是虞,因为他们受到世俗压迫第一反应不是去对抗,而是选择互相折磨。”
楚舟耸了耸肩:“傅老师你说的太轻松了,和世俗对抗并不是轻松的事,相比之下互相折磨倒是容易多了。”
傅洵若有所思:“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环境的错?”
楚舟点头:“环境和个人,都有原因吧。”
傅洵不假思索关上剧本:“不过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对抗的。”
楚舟心中突然一怵:“……”
……我不太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他动了动唇,还是没将话说出口。
这时,一瞬闪电过后,窗外又打了一声雷。
“现在很晚了,你不回去睡?”楚舟偏头看着傅洵,想听听他今天又有什么留下来的借口。
傅洵一脸正色:“让我和你一起睡吧,我怕打雷。”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怕的?”楚舟狐疑。
傅洵回答:“刚刚。”
楚舟:“……”
傅老师,好狠一男的,居然完全不要面子。
房间的灯被拉暗,楚舟背过身子,傅洵便紧紧地抱了上来,手搭在他的腹前,滚热的气息喷洒在楚舟的后颈。
“傅老师,太近了。”楚舟觉得有些尴尬,小声提了一句,试图往外挪,却被傅洵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了。
傅洵沉默片刻,温柔地吻上的他后颈露出的肌肤,手指缓慢挑开他的衣角,一点一点向上游移。
楚舟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烫,隔着衣服抓住了傅洵在他身前乱走的手,刚想轻声埋怨,就感觉有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尾椎骨。
空气开始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楚舟讪讪开口:“傅老师,你……”
“没事,你别动,等会儿就好。”傅洵呼吸有些沉。
傅洵的手挣脱开来,又不安分地乱动起来。
楚舟脸越来越烫,片刻后,他也被傅洵摸出了反应。
……这就是他说的等会儿就好?独硬硬不如众硬硬?
“楚舟。”傅洵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明天上午不开工……”
楚舟害臊的及时叫停:“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傅洵起身,将楚舟身体掰正,手撑在他身边,在黑暗中低头注视着他有些发亮的眼,笃定道:“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我保证。”
楚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唇就被堵住了。
……
……
清晨,天光乍亮,楚舟就醒了,身体并没有别的不适。傅洵还凑过来吻他,好似邀功一般:“那以后是不是能……”
“那、那个……”楚舟的脸又难为情的燥起来,搜肠刮肚搪塞过去,吞吞吐吐,“看、看情况吧,我主要怕你累着……”
傅洵狐疑:“怕我累着?”
楚舟认真地点点头:“当攻多累啊,腰肌劳损都是频发症状,还容易肾虚。”
于是傅洵为了证明自己腰很好且并不肾虚,趁着男性清晨的自然生理反应又压着楚舟来了一发。
中午,雨果然停了,剧组重新开工,戏份继续。
虽然之前不小心撞见他们的助理被虞鸣辞退了,但风言风语还是流传了出来。虞鸣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自然不敢有人对他妄议,于是恶意的评论和异样的目光便全部落到了江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