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军
宋也听着那边不像是之前闹脾气,便也没往心里去。直到项臻有天给他打电话,催他去拿钥匙。
项臻说:“上次想跟你说, 结果给忘了, 这都放我这好几天了。你有空取着吧。”
宋也诧异:“这么麻烦干什么, 让夏至自己送给我不就行了。”
项臻说:“夏医生啊, 他忙着呢。昨天他爸妈才回去, 这阵子可把他累够呛。”
宋也心想不是说初二就要走了,怎么又没走啊,嘴上却说:“至于吗,你们不都差不多吗。三天一值班是不是?”
他有意探听更多的内容,项臻却闭口不谈了。
项臻道:“你有空自己来拿吧,哦对了,你是不是要跟梁鸿他们去聚会?到时候让梁鸿捎给你也行。”
宋也听他口气,嘿嘿笑道:“不对啊,你心情不好吧?有什么事吗?快说出来听听。”
“看把你给闲的, ”项臻反驳他,“心情不好的是你吧,你心情差看谁心情都差。”说完也不跟他啰嗦,径直收了线。
项臻挂断电话后哼了哼,随后却又听手机响——梁鸿给他发信息了。
是一个黑体字组成的表情包,上面写着“祝老板丁丁越来越大,越来越粗,越来越长!”
再上面是梁鸿的一大段请假条,内容无非是又要去谁家玩,央着项臻给丸子做自制吃。
项臻看着这信息后牙槽就疼。宋也听的还真没错,他最近的确有些上火——梁鸿这一过完年,社交活动立马多了起来,而且多的不同寻常。
原本在项臻的观念里,过年走亲访友就是提着礼物看一看,中午吃个饭就行了。可是梁鸿那边却很麻烦,按着规矩大年初二跟梁妈妈开始回姥姥家。
他姥爷那边三个舅舅,住得都不远。梁鸿便按照以前的习俗在一个舅舅家里住一天。项臻大年初二一早把他送出门,再见面就是初五早上了……初五梁鸿的姑姑从外地回来,梁鸿马不停蹄地又回去,跟着爸妈招待姑姑。
再往后几天,拜见老师、走访旧邻,同学约餐,朋友聚会……项臻头一次知道过个年这么郑重其事的。
他起初还觉得挺好,自己晚上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看看书,写写论文翻翻病例,忙到半夜再去睡也没人管。可是时间一长,就有些受不了了。
那感觉就是一留守丈夫,每天回家喂猫铲屎,然后边看书边盼着老婆回来睡觉。
梁鸿倒是回来过,可是事不凑巧,项臻那两晚正好在医院值班。
和宋也他们这帮发小聚会,算是饭局的最后一场。梁鸿自己也知道最近往外跑的多了点,于是人前人后忙着殷勤,偶尔工作时间也发点消息过来。
项臻跟宋也说好,晚上回家的时候,就见梁鸿正在一个瘦身摇摆机上站着,摇摇晃晃看着很可笑。
项臻进门换鞋,看了会儿,摇头啧道:“嘿,这谁啊?这么高这么帅,简直是稀客啊!”
梁鸿让他逗笑,哎了一声说他:“你别闹,我这刚上来呢。”
“你这个东西能减肥吗,”项臻绕着走了圈儿,笑着说,“别回头肥减不了,脑袋给晃出脑震荡来。”
梁鸿“嘁”了一声:“我才不肥呢。”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吃的长了两斤肉。
项臻看了眼地上的大胖猫,对着丸子意有所指道:“对,你不胖,你只是毛茸茸。”
梁鸿:“……”
项臻在那转来转去,诚心不让他安心摇摆。
梁鸿干脆从上面跳下来,张牙舞爪地假装去咬他,被项臻搂住,对着嘴巴啃了一口。
俩人搂搂抱抱跟粘一块似的,一直挪到沙发上,梁鸿要坐大腿,项臻看他一眼,一抬腿却给躲开了。
梁鸿瞪眼:“我这才出去几天,你竟然就开始躲我了!”
项臻笑哈哈地说他:“不行不行,撑不动了。”
“你那天明明撑得动,”梁鸿不饶他,一把把人按住,就要愣上,“我不就是重了两斤吗,就才两斤而已,我照镜子都没看出来长哪儿了。”
“那两斤就是压倒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项臻笑着推他,闹了会儿,这才拍他屁股说:“别看了,都长这了。”
梁鸿舔了舔嘴巴:“那是不是手感愈发的好了?两斤呢,割猪肉有这么——一大块。”
他说着伸手比划了两斤肉的大小。
项臻忍不住笑出声,转开脸歇了会儿,才无奈道:“快说吧,什么事。”
梁鸿说:“就是跟宋也他们聚会的事儿呗。”
“不是答应了吗,”项臻问,“你们定好时间去玩就是了,定好后跟我说一声,要是我不值班的话可以去接你。”
梁鸿却道:“你就不能请一天假跟我一块吗,我都显摆好几次了,这回儿让他们见识见识本尊。”
他为了显摆自家老公,微信上专门学着搞了个分组,把熟悉的亲朋好友拉一块,没事就发发项臻干活的照片,今天做饭,明天拖地,后天被他逼着捣鼓丙烯颜料。
梁妈妈说他这是狗窝里存不住干粮,什么都往外显摆。梁爸爸不赞同,说项臻哪儿是干粮啊,明明是一肉包子。
梁鸿虚荣心爆棚,恨不得把肉包子牵出去让单身狗们都瞧瞧。
他看项臻不为所动,琢磨着故意刺激他,拿着手机翻出去年聚会的照片给他看,指着上面的人说:“你看看,去的可都是大帅哥哦。”
项臻一眼望去,果然看到一大群人,而且难得都是俊男靓女。
他心理微微有些不爽,看了几眼,指着几个格外突出的帅哥问梁鸿:“这个是谁啊?什么取向?有没有对象?”
梁鸿看他上勾,屎盆子乱扣,挨个介绍过去:“这个啊,这是个1,这个也是1,红衣服也是1。”
让他一介绍,满房间的人除了女的就是1。
项臻看穿他的小把戏,啧了声:“群一荟萃吗?”
梁鸿也觉的自己夸张了点,眨眨眼:“也不全是啊,这不是还有我跟宋也吗。”说完又一脸为难,叹气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家里的老攻又不跟着,我要是万一吃吃喝喝被别人揩了油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