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总渣
班长在追求夏芙,看来还没有追上。洛林远很不喜欢班长,但是也不能因为他不喜欢人家,就不给班长追夏芙吧。他希望夏芙能好好的,找个她爱的也爱她的男孩。
回到教室,洛林远发现自己的位置空了,方肖面色感慨地将手上的塑料袋推给他:“洛林远啊洛林远,怎么想的你,当着现任的面跟前任纠缠不清?”
洛林远将那塑料袋翻开,里面有吃的抹的药,准备齐全,很贴心,就是贴心的人不在这等他,让他有点不高兴:“我哪有纠缠不清,夏芙就是来说生日的事,我一早就答应她了。”
他坐回位置上,又说:“不要危言耸听,哪就这么容易生气。”
方肖懒得理他,恰好陶情过来问他要贵自己的课堂笔记,方肖就起身问陶情要不要喝可乐,一起去趟小卖部买可乐。
方肖问得随意,实际只是找借口出去,懒得搭理洛林远,顺便感谢一下小情儿。
陶情没立刻走,对洛林远道:“你要喝什么。”
洛林远在用手机,头也不抬:“草莓牛奶。”
方肖站旁边撇嘴,等跟着陶情走出教室,他忍不住道:“你不要对洛林远这么好,不值当。”
陶情吃惊地看着方肖,方肖更窘迫了,他挠了挠脑袋:“那不是……洛林远有对象了,你喜欢他也没用。”
陶情停了脚步,脸涨得通红,瞧着很难堪,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方肖手足无措,他只是觉得跟陶情认识这么些年了,好意提醒一下,没想要弄哭女孩子。
陶情加快步伐要走,方肖追上去:“唉,你别生气啊,我只是……”
还在疾行的女孩突然站住脚,方肖险些撞人身上,他匆忙刹住,就被陶情瞪了眼,陶情人长得娇娇的,眼神也没什么杀伤力,就像兔子,红乎又可怜:“谁说我喜欢他。”
方肖更尴尬了:“……你不是偷偷往他柜子里塞过情书吗,还不留名,我都看见了。”
陶情眼睛渐渐睁大,努力回忆,紧接着…… 她就扭头跑了,小辫子在雪白的校服上一荡一荡,荡得方肖的心也空落落的,完全忘记他本来打算跟陶情一起去小卖部,顺便请姑娘喝水来着。
他正站在走廊上傻愣,肩头就被压了一条手臂,死沉,差点把一米八的方肖给揽了个踉跄。方肖回头,就见一米九的大高个杨席忧郁地揽着他:“肖儿,咱们队没了俞寒,下场比赛咋办。”
方肖的心思立马不在姑娘上了,也跟着愁:“对啊,怎么办,要不让俞寒来当个技术指导?”
杨席叹气:“指导有啥用,还是得看队员们的身体素质和球感吧,肖儿我愁得昨天都没睡着,去抽烟不?”
方肖:“抽是能抽,就是等回去身上有味远公主能嫌弃死我。”
杨席:“我有香水和漱口水,一会借你。”
方肖:“随身带香水,杨哥你好骚啊。但是漱口水不能一起用吧,不大讲究。”
杨席乐了:“你没对着你杨哥哥的酒瓶吹过?这会才讲究会不会晚了点。”
方肖:“别扯,我自己走,衣服都给我扯坏了。”杨席仗着个高体壮,硬是把方肖给拐走了。
不知陶情跑、方肖抽烟的洛林远,在自己教室里等奶等到天荒地老,微信上也待了漫长时光,直到下午第一堂课上完了也没见俞寒有个回信。
他琢磨不透,上网百度得来答案,一般睡过对象的男人,爽完就不宠不追了,男人的劣根性惯来如此,间或穿插着几个心碎的爱情故事,姑娘们的文笔太好,讲述自己被渣的过程跌宕起伏,让洛林远非常感同身受。
就跟失恋的时候觉得全天下的情歌都是唱给自己听似的,洛林远看着那些爱情故事仿佛看到他跟俞寒的结局,简直要跟着姑娘们一块哭。
方肖下午还在睡,中午从小卖部回来,什么也没买,就一身骚包的香水味。下课的时候陶情还来跟他道歉,说忘买奶了。
洛林远还没那么惦记着这口奶,忙说没关系,他心里只惦记着微信上的那条鱼,渣渣鱼,怎么还不理他。
渣渣鱼不理他,洛林远只好在放学的时候打着伞候在校门口,愣是把自己两颊都给热红了,背上出汗,股间受罪,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难受得心浮气躁。
等俞寒出现在校门口,洛林远就要闹了。他面无表情把那袋药摔俞寒身上,扭头就走,故意走得一瘸一拐,比伤了脚的俞寒看起来还要行动不便。
他行动不便的原因,他们俩都知道。
俞寒上前扶他,被洛林远推开了。俞寒去接伞,洛林远把人手打开。俞寒再蠢也知道洛林远闹脾气了。只好抢了洛林远的书包,走在人身后,默默看洛林远背影。
还是洛林远先沉不住气,没走出十米远,就站定质问俞寒:“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俞寒拿出手机,黑屏了,昨晚胡闹太过,忘记充电。洛林远手机也没多少电,是早上的时候借方肖的充电宝续了半条命。
洛林远明白有理由后,心里火也消了不少,但难受还是挤在心里,满满的。
他耷拉着眉眼,将手里的伞往俞寒那里倾斜了一半,给他挡太阳:“吓死我了……我送你个充电宝,以后都给我随身带着,不许关机。”
说完他有补了一句:“公平起见,我也不会关机,让你什么时候都能联系上我。”
俞寒说好,接过他手里的伞问:“有乖乖吃药吗?”
洛林远点头,俞寒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糖纸,先亲了口,再递到洛林远嘴边:“奖励。”
他嗷呜一口含住糖:“这算什么奖励啊……”
俞寒:“亲亲奖励。”
洛林远:“不能算,我要真亲。”
说着洛林远就拉住了俞寒的袖子,以作牵手,放学时校门口人来人往,他不敢太明目张胆。
这时一辆轿车停在了他俩旁边,车窗降下,洛霆的脸出现在窗后。洛霆扫了俞寒一眼,再仔细看自己的崽。
洛林远的黑眼圈让洛霆有点揪心,总感觉一晚不见,小崽子都把自己折腾瘦了。
洛霆也严厉不起来,打开车门走下去:“远远,跟爸爸回家。”
洛林远看见洛霆竟然来接自己,哄自己回家,哪里还能倔下去。就是舍不得俞寒,才一起睡了一晚呢。
他纠结地在老父亲和男朋友之间犹豫一会,还是选择松开俞寒的袖子,拿出口中的糖,小声道:“那我还是回家吧。”
俞寒伸手想把人留住,最后到底将手垂了下去。他说:“今天的补课怎么办。”
洛霆不等洛林远说话,就打断道:“今天就不用补了。”
洛林远上车前回头看了俞寒一眼,摆摆手,车子启动后,还趴在车窗口那里望,跟个望夫石一样,依依不舍。等人消失在街角后,这才坐回原位。
洛霆觉得好朋友这样太过太黏糊,不大对劲,但也没深想。他摸了摸洛林远的头,洛林远乖乖的没避开。
洛霆说:“远远,爸爸再给你请别的家教好不好?”
第八十五章
俞寒就像洛林远的罩门,一点就炸,他直接在车上闹了起来:“不行!你们怎么能这样!停车!我不要回家了!”
洛霆知道他要反弹,却不知道会这样情绪激烈,他只好哄自己儿子:“好好好,先不换!”
洛林远刚刚还在踹前方的座椅,像个熊孩子一样闹,因为身体不适,动作弧度不大,没能如他所愿地踹得砰砰响。 听到洛霆的妥协,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哼了一声,不闹了。
洛霆实在不明白:“他没跟你说他跟关朔风是什么关系?”
没有明说,但洛林远已经猜出来了,更因为心疼,所以和俞寒睡了。洛林远抱起胳膊,没吱声。
洛霆就给他解释,唠唠叨叨,翻来覆去,中心思想就是年轻人不懂事,倔得了一时倔得了一世?既然要将他认祖归宗,就不会害他。
当年不是故意不认,是压根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在。后来知道了,就找了过去。见他抗拒,也没勉强,这不是家中大人生病,好好一个孩子为了凑医药费,又读书又工作,过得苦哈哈的,何必呢。
洛林远却没被洛霆这套绕进去:“真为俞寒好,会用工作威胁他吗?难道不应该更尊重小孩的意愿?你们总觉得你们什么都明白,是我们不懂事,真正不懂事的是你们!”
洛霆被洛林远顶嘴顶得脸色都青了,半天才头疼道:“我不跟你吵,丑话说在前头,你快考试了吧,要是没考好,家教必须换!”
洛林远有一肚子的话要反驳,听到这里也只能咽下去。
怪不得洛霆会答应让俞寒做他家教,根本不是因为他想要,而是背后有关朔风的示意。现在俞寒跟关朔风闹僵了,洛霆就不让俞寒继续教他,哪有这样的。
只是从小到大洛霆都是宠他的那个人,他如今在洛霆这里受委屈了,就不知道该跟谁说,回到家以后,饭也不吃,躲在房间里一条条地给俞寒发微信。
俞寒还在工作,回复得很慢,一来二去,洛林远就懂事地不发了,让俞寒专心做事。
他把手机丢一边,洗过澡,换了一套高领睡衣,钻进被窝里郁闷,闹绝食,耍脾气,吴伯来敲门他也不理。
吴伯没办法,只好下楼找洛霆去了。洛霆没想到洛林远能闹到现在,还绝食,他从没见过这么闹腾的洛林远,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又见难得在桌上出现的林舒,正慢条斯理地夹菜吃饭,洛霆说:“管管你儿子。”
林舒喝了口粥,眉眼讽刺道:“是你惹了他,关我什么事。”
洛霆:“他不是你生的?”
林舒依旧冷嘲热讽:“成天到晚不在家的是你又不是我。”
洛霆堵心到毫无胃口,却见林舒落筷起身,到座机那里拨通洛林远房间的内线。在洛家,会打电话到洛林远房间里的,就只有林舒了,洛林远不敢不接。
林舒等电话一通,就冷声道:“下来吃饭。”
不到五分钟,洛霆就见到板着一张小脸的洛林远出现在楼梯口,不情不愿地下楼,感情他这个爹的话没用,只听娘的。
不怪洛林远怂,实在是林舒积威已久,洛林远不敢不从。
洛林远身体不舒服,吃得很少。洛霆还以为他是故意的,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说他了,只吩咐吴伯晚点再做份粥送到洛林远房里。
他还有事,今晚要出差。
林舒听到他的话,就冷笑一声,撂下筷子走了。
洛林远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他还在难受,从身到心的难受,也没什么力气。等吴伯端着粥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烧昏了。
这下洛家兵荒马乱,赶紧将洛林远的私人医生叫了过来。
等洛林远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房间里朦胧的一层蓝光,门半开,有人靠在那里,飘来浅淡的烟味。
他眨了眨酸疼的眼,看清了房中的情景,是林舒靠在门口抽烟。
洛林远动了动手,上面插着针,在吊水。洛林远心跳一下加快了,额头也冒出了不少虚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掀开被子看自己的睡衣,已经不是昨晚的那套了。
他用力地闭起眼,再睁开。林舒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他床头,眼神冰冷,指中夹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洛林远害怕极了,连声音都是抖的,他哆哆嗦嗦地喊了声:“妈妈。”
声音恐惧,语气慌张,整个人宛如绷紧的弦,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林舒不紧不慢地将烟熄在床头柜处,在梨花木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子。
下一秒,回应洛林远的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响亮,将洛林远的脸都打得偏了过去。
疼痛从嘴角炸开,一路蔓延到整个面部,火辣辣的。
洛林远被打懵了,他捂着脸看向林舒,林舒依然是冰冷的脸色:“洛林远,你真够厉害的,不止文身,还给我搞同性恋。”
洛林远的一身痕迹,发烧的原因,在医生的眼中,全都现得一清二楚。
洛林远没有辩解,他几乎是整个人都被冻住了,僵在床上,不敢说话。
林舒手也在颤抖,很快她就握紧了拳:“这件事你爸爸不会也不能知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那个男的是谁,都给我处理干净!”
洛林远眨了眨眼,泪珠淌过肿胀的脸颊,更疼了:“为什么你只担心爸爸会不会知道。”
林舒:“你在跟我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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