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想吃肉
广平郡王就是其中之一。
他迁居宫外,随驾到了熙山也不能再跟父母住一块儿了,好在他有一个疼爱他的祖父,熙山的别业早就赐下,离翠微宫还挺近。皇帝对这个孙子是很喜欢的,小伙子一表人材,学习成绩好,待人有礼,比他那个太子爹要强得多啦。
广平郡王接到母亲的传话,让他到东宫来“侍疾”——皇太子不但扭伤了腰还崴了脚。
萧绰先往翠微宫见皇帝,皇帝见了孙子来很是开心:“大郎来了?”又问了他婚事的准备情况,再问他身体情况,最近问都干了什么。
广平郡王一一答了。然后打报告辞出:“听说阿爹略有不适,孙儿赶来侍疾。”
皇帝皱了一下眉,倒也批准了:“去罢。”
到了东宫居处,萧绰在父亲的寝殿外面看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母亲。先问问情况:“阿娘大安。阿爹是怎么受伤的?”
陈氏道:“你阿爹已经歇下了,咱们到后边儿说。”
萧绰满腹狐疑跟着走,从陈氏的表情来看,又是一桩麻烦事。萧绰努力不让眉头皱得那么紧,用力放开拳头,心中却在翻腾着。他爹抽他十叔的时候他在场,他姐姐新昌郡主的尸身他亲见,近来父亲脾气越发不好,李神策都被吵走了,太子越发迷上了酗酒,喝醉了就打人。
到了自己的住处,陈氏就绷不住了,往榻上一坐,半天说不出话来,萧绰也不催,伸手给母亲顺气。终于,陈氏把前因后果都给说了:“昨天,你阿爹有了点酒,服侍的宫婢给他解发的时候拉着了一根头发……”
然后太子就怒了,然后就开始抽人。须知这彪悍的妹子哪怕进了宫,她的属性还是彪悍的。开始有君臣大义顶着,忍了,忍得了一时也忍不了一世,尤其太子由于苦闷而喝酒进而撒酒疯,身边的人且畏惧且卑鄙。
宫婢妹子一时忍不住,刷地一冲,把太子给扑倒了。太子有酒,小脑受刺激,肢体不协调。宫婢妹子抽打太子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太子被一撞,闪了腰、扭了脚,接着脸上被抓成了朵大菊花!鼻子都被打出血了,宦官宫婢才一齐上来擒拿凶手。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萧绰问:“那贱人呢?有人走露风声吗?”
陈氏道:“该处置的都处置了,真要瞒不下去,我也没办法了。”她就是专业开汽车轮胎修补场的,也架不住有人往马路上洒钉子。
有这样一个猪头小队长,陈氏母子只能无语凝噎。
陈氏抱着儿子,强忍着眼泪道:“阿娘就只有你了。”
萧绰心如乱麻,他父亲这个样子,让他如何相信父亲未来是个明君?又如何相信……这位“明君”纵使真有“那一天”,会善待他们母子呢?更有甚者,父亲这个样子,祖父会怎么想?
东宫的未来,在哪里?萧绰在一团黑雾中看不清楚。
“哈哈,太子那张脸啊,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见不了人!”苗妃笑得前仰后合,“太子妃的脸也着皱成苦瓜了。”
庆林长公主没好气地道:“贵妃慎言!”
苗妃这才严肃了表情:“宫中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该整肃了。”
庆林长公主一抿嘴:“您别太插手东宫,要说什么,也要过了圣人同意才行。这事儿于太子名声有碍,整肃也要悄悄的来。”
苗妃的智商情商近来大有提高,认真地点头:“我悄悄跟圣人说。”
庆林长公主八卦得心满意足,那一边郑琰也八卦得有滋有味儿。
于薇同学双掌一合:“谢天谢地,我五叔终于遇上对手了。五婶儿整得他服服帖帖。”
女人对于八卦总是热爱的,郑琰倾身问道:“她怎么做的?”元配战小三?扮可怜?装大度?揭画皮?这是实践案例,非常有参考价值。
都不是!
于薇对她五婶儿大为叹服:“打!”
王氏未嫁前也是个彪悍妹子,婚前也收到了驯夫提示,心中早打定了主意,到时候不整得于明朗跪下唱征服,她就叫于明朗的心肝儿小姘头一声“娘”。
王氏也算是将门女,论起来武艺不差,让她手上有了家伙,只会吟风弄月的纨绔子弟于明朗,她一个能打八个!
上来就是暴风骤雨,直接把于明朗给打怕了,指东不敢往西,让认真读书就不敢出去鬼混。
多干脆啊!
郑琰:……王柏他老婆只是举着把剑追来追去,这一位是真的抽到老公身上啊!“阿舅、舅母就不管?”
“我五婶儿可厉害啦!打得看不出印儿来!”
这就是王氏最可怕的地方了:她会下阴手,就是那种打得你表面看不出来,内里疼得要死的——内伤!相当有技术含量啊!
“蓬蓬蓬蓬蓬——”郑琰身着皮甲,手握砍刀,敲得木人噼啪作响。
大概是受王氏的激励,郑琰最近在体育课上很是下功夫。这年代的教育,那是真的素质教育,她的顾老师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白脸,相反,人家武打水平还是不错的,老顾爹抓他成亲时可是使了三十人整一个中队才把他绑了回来。有这样一个老师教着,郑琰这个小身板儿挺健康的丫头,武力值在同龄人里也挺能看的。这年头小姑娘们如果抄上了家伙,战斗力比男人们也弱不到哪里去,如果是宅男遇上她们,只有被虐的份。具体请参照于明朗。
只是……顾老师摇头叹气:“怎么就选了刀呢?”
据说,君子爱剑。因为剑长相一脸正气,它的小身条儿是直的,而且佩带起来很装X,剑舞起来也颇具美感,很为上流社会所喜爱。
郑琰同学初习武时,听到剑字就很不顺耳。剑嘛,贱嘛。剑客神马的。剑对于操作技巧的要求又高,郑琰又不想当武林高手,千挑万选,郑琰这个实用主义者捞着武器在手里挨个儿掂了一阵,最后觉得抄刀砍人非常之爽,就抄了刀了。
郑琰做完今天的运动,把手里没开刃的刀交给侍婢拿着,站那儿让阿庆给她解身上的皮甲,听到顾老师的埋怨,挺不在乎地道:“顺手啊!”
粉嫩嫩的郑小姑娘最趁手的兵器居然是大砍刀!
顾益纯嘀咕道:“当爹的是这样,当闺女的还是这样。”太TM破坏形象了有木有?
郑琰耳朵尖:“我爹也喜欢用刀?我在他书房里明明看到墙上挂了把剑的。据说还是前朝古物,但是一直没见阿爹用,还以为是挂着当摆设的呢。原来是喜欢用刀?可也没见着刀啊。奇怪!”她爹书房快被她玩坏了都没发现类似武器,倒是配给她家的护卫里有佩刀的。而每逢特别严肃的仪式,他爹等朝臣也会遵循古礼佩剑、着正式礼服参加,佩的也不是墙上那一把。
顾益纯咳嗽一声,脸现笑意,郑琰巴了上来:“说嘛说嘛,我爹会用刀?是高手么?”摇着顾益纯的胳膊使出歪缠大法。摇完了,还回头一瞪正在练习中的侄子们:“不许偷懒!”
顾益纯经不得她这样软磨硬泡:“别晃别晃,头晃晕了。哎呀,你爹不用刀的。”
“啥?那用什么的?”她那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纯洁无瑕、和善可亲的爹平常也会锻炼身体,可真没见过他抄家伙砍人,郑琰好奇了。
顾益纯一脸骄傲地道:“狼牙棒!”
我勒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