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想吃肉
“没有,她哪有心思跟我怄气啊。”
“哦,那就没什么了,只是个孺人而已,还是太子妃对太子说,毕竟是良家子,给个孺人的品级吧。太子还高兴呢,说太子妃终于懂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呸!”郑琰唾弃萧令先,“这个太子,也是个贱人。”
池脩之识趣地不说话,郑琰心说,太子还是个低智商的贱人,那个孙孺人,根本就是进来服役的百姓家女儿,太子婢妾的名额有限,占一个是一个,以后等萧令先上位,有名有号的位置全占满了,生了儿子也没竞争力。
唾弃完萧令先,郑琰想起萧令先他妹来了:“安仪公主家送了份帖子来给你,她家驸马庆生,邀你去呢。”说着把帖子给取了来。
池脩之雷达全开:“我跟周原那厮又不熟!”任何觊觎自己老婆的男人都该扔进宫里当太监一万年。
接过请柬一看,认真地看,上面写邀请了他一个人参加,池脩之非常放心地道:“不去,”对上郑琰询问的目光,他很坚定地严肃道,“近来很忙呢,还要入值宫中,哪有时间去啊?”
“这也就罢了,路上还遇到齐王妃,她还问我,有没有接到帖子,我想这帖子本就该给你的,她怎么特意问我这么一句呢?”
“齐王无能为,”池脩之特别坚定地把请柬给弹飞,“我写个帖子,就说不去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犯贱我也不管你
池脩之猜对了,齐王妃就是没话找话说了那么一句,因为萧令媛在跟她二嫂聊天的时候提到“就是些年纪相仿的人一起乐一乐”而已。
“不去也好,公主跟驸马不和,全京城都知道了,她这给驸马庆生,不定是为了什么呢。”
萧令媛此时正在跟周原吵架,这两口子是真的不和。周原跟萧令媛分居,顶着个他并不想要的驸马名头,也过得憋屈,有个想爬墙的老婆,大舅子跟老丈人还不许他休,家族内部都快要起义了——忒丢人。猛然间萧令媛说要给他庆生,他第一反应就是厌烦:“又不是整生日,有什么好庆的?”根本就不想跟萧令媛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
萧令媛自顾自地道:“帖子已经发了,什么都不用你管,你只要到时候到场就行了。”
周原很是羞恼:“我说不做生日就不做生日,要做我也回家做去!”
萧令媛柳眉倒竖:“你动一个试试!别给脸不要!人我都请下了,你就喝你的酒,听你的曲,想跟贱人犯贱我也不管你!”
周原听到“贱”字就炸毛,被老婆骂得久了,他对这个字分外敏感,冷笑道:“哟~你还知道脸字怎么写?”
萧令媛抬手就抽,周原也不会站着等打,抓着萧令媛打过来的手,反手一拧把萧令媛的胳膊给拧到了背后压着:“你还是给你自己留点脸吧,啧,你长脸皮了吗?”
萧令媛直接喊人:“来人,把驸马拿下!”门外冲进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萧令媛出行,呼呼拉拉带着一堆人到周原独居的寓所来的。一看公主被驸马给打了,蜂拥而上,萧令媛还说:“不要打他的脸,我还留着有用。”把周原一根绳子捆成个茧状,嘴巴里还塞了只臭袜子,往车上一扔,绑回府里等过生日。
萧令媛自己跑到大正宫里去,对皇帝说:“驸马生日,我想给他请些年纪想念的青年俊彦,也好给他开解开解。”
皇帝见女儿懂事了没有不准的道理:“你这样就很好,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打打闹闹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对驸马好一点儿,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连太子也以为这个妹妹是改邪归正了,很含糊地道:“少年轻狂嘛,回了正道就好,好好给驸马过个生日吧。”
萧令媛甜甜一笑:“那当天我就直接派人到宫里来接人啦,有些人要轮值呢还要跟阿爹讨个人情。”
皇帝大手一挥:“准了!”
萧令媛心愿得偿,轻快地回家了,皇帝对太子道:“这些儿女里,让我担心的不少,这丫头就是其中之一,她肯定下心来跟驸马过日子,我的担心又少了一分。”萧令先也是欣慰的口气:“到底是又长大了一些。”
萧令媛请的人还真不错,她的兄弟堂兄弟、姐夫妹夫、还有骆霁新这样的才子,看起来颇为齐整。到了周原生日当天,萧令媛派了许多人到大正宫门口堵人,硬是把她名单上的人都给接到家里去了。皇帝跟太子还在夸她:“真是长大了。”
周原在家里正在闹绝食,萧令媛冷笑着恐吓他:“不吃饭是吧?不换衣服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扔宾客面前?”手里的纸抖得咔咔响,清清嗓子,她开始念宾客名单,“安康驸马、承庆郡王、卫王世子……”
周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能在这些人面前丢脸吗?在连襟面前丢人,显得自己没本事。宗室里面看到他这个矬样,他不用在亲戚堆里混了。哦,还有萧潜这样的外州刺史,他得丢脸丢到全国去!尤其还有骆霁新这样曾经有点儿对手感觉的人,他只能装淡定,心里的滋味呀,甭提了。
大正宫前,知道周原与萧令媛夫妻关系的人都大吃了一惊,纷纷怀疑:“安康公主这是要作贤良妇了吗?”这不科学!
池脩之很无奈,他媳妇儿今天穿茸毛装呢!郑琇从背后走了过来,拍拍妹夫的肩膀:“你去罢,不要多饮,我派人接七娘到家里用饭,不用担心冷落了她。你安心在安仪公主府住一夜罢。”
池脩之勉强地点点头:“有劳大郎了。”他也不坐安仪公主家的车,自骑了马与郭靖、萧深等人结伴而去。到了府前,里面灯火辉煌,居然还有歌舞伎!
所有人都傻了,这不科学!
宾主坐定,萧令媛履行着主母的义务,跟大家寒暄了几句之后,非常大家闺秀地到后面去了,一点也不野蛮霸道,根本没有代周原作主搞接待的意思。她的兄弟们都很欣慰:丫头长大了。也都觉得有面子跟妹夫多聊一聊。
周原满心苦逼,萧令媛那个态度,说她是来和解的,周原就是智商倒退二十年都不会相信,尼玛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越想越悲催,面上还不能太带出来,拼命跟大家拼酒。歌舞伎也开始陪酒,拼命灌宾客的酒,背后的乐伎们又换了一支欢快的曲子,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
池脩之实在受不了了,他生活挺自律,平常不怎么饮酒,喝酒也是喝郑琰的高酒精度的酒喝得比较习惯的,现在再喝浊酒,即使是白茅过滤过的酒,也实在有些喝不下去。这酒度数还低,喝了一肚子水,特别难受。喝了不多会儿,池脩之就借机装醉去厕所,准备回来再混一小会儿就去岳父家接老婆。
他一起身,就有个绿裙侍婢一脸笑地迎了上来:“池郎欲何往?”
池脩之文绉绉地道:“更衣。”
“请随婢子来。”
池脩之跟着绿裙侍婢往里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猛然收住了脚:“这是走到哪里了?似是突入后宅了?”
侍婢伸手冲左侧月亮门里一处亮着灯的三间屋子道:“那不就是了?哪里走得深了?”
池脩之看看这地方,像是厕所,才跟着去了。进了里面,也是厕所,虽然比较金壁辉煌了一点,里面燃着香,挂着轻纱曼,还有一排侍女捧着脸盆毛巾外衣。池脩之不及多想,放完水,系好腰带去洗手。一双白嫩的手递过一条干净的香巾来,池脩之手都伸出去了碰到香巾又缩了回来——那又手上有一枚硕大的宝石戒指,可不是侍女能戴得起的!
一抬头,萧令媛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池郎怎么了?可醒了几分酒?”歪着头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爱。她爹和她太子哥是肯定不会支持她抢宰相的女婿的,你们不支持,我自己搞!萧令媛自己策划上了。
“臣酒醉失仪了,”池脩之答上一句,“并非逃席,这就回去。”
侍婢们放下手里的东西鱼贯而出,还把门从外面给扣上了。萧令媛往池脩之身上贴:“他们那里有什么好酒喝?我这里可有上好的葡萄酒,池郎可愿一试?”说着就要拉着池脩之的手。越是近看越觉得这个男子生得俊俏,比周原好很多啊!嗯,个头也高,身材更是不错。
池脩之往后一缩,不语。萧令媛笑道:“都说你是文武双全,胆气过人,现在怎么这般胆小呢?”
池脩之一抬头,似乎在下决心,萧令媛眼含期望。池脩之把腰上的佩饰解了,帽子也除了,萧令媛含笑看着他。就见池脩之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包到旁边的一张大布巾里,扛在背上,一揽下摆塞到腰间,在萧令媛面前展现了他的文武双全,嗖一下就破门而出。见月亮门也锁了,助跑起跳,翻墙而遁,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留下萧令媛在屋里发愣。
池脩之半羞半怒,依着记性,跑到厅边路上,这才慢条厮里地把佩饰重新挂上,帽子戴上,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在萧令媛手里。
回到席上,坐他旁边的萧潜递给他一条帕子:“你这去更衣,怎么更出一头汗来?”池脩之大口喘了两口气,萧潜伸出手来为他理了理领子,小声道:“衣服也歪了,”摸了把池脩之的脖子,“瞧这热的。”
池脩之对萧潜笑笑,萧潜也报以一笑,眼睛里还有一点别的东西,看得池脩之挺不自在。萧潜带着点儿了然地道:“再坐一小会儿,驸马也要醉了,咱们就走。”说着,亲切地拉着池脩之的手,只管跟池脩之说话。
池脩之被他摸得发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驸马也醉了,我也要回去了。”萧潜遗憾地放开了池脩之,捏着杯子去找周原了。池脩之趁机跟周原说了一声,周原脸色非常不好地看着他:“去就去,何须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