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想吃肉
郑琰心声:双穿、筛子穿已经不流行了啊亲!眼前这是要闹哪样啊?双开模式会死机的,双穿会死人啊!这已经不是穿越者合作的《水煮》时代了,现在凡是多穿的,必有一个是脑残,不是他就是她!
郑琰仔细回忆自己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忽而有种“自己也许真的是炮灰女配”的感觉。刹时,冷汗满背。
每个人,在通关推BOSS的时候,都有可能也是别人眼中的BOSS。
郑琰苦恼,却不知道另一个穿越来的比她还苦恼!
常弼是个悲催的孩子,如果能选择的话,他也不愿意跟东宫扯上关系!可谁叫他家上了郑靖业的黑名单了呢?常弼他爹就是郑靖业刚入京的时候弄下来的,两人死磕,他家能只被削成白板而没抄家,绝对是郑靖业这个衰神当时打了个盹儿。
熟悉知历史的常弼一点也不想跟郑靖业这个荣获“史上最强衰神”称号的人扛上,谁跟这货作对谁死全家啊!问题是在他穿越之前,便宜爹已经跟郑靖业扛上了!
想到郑靖业这货还有一个更凶残的女儿,一个跟女儿狼狈为奸的女婿,常弼就想一头撞死再穿回去,结果没死成。穿都穿了,在半死不活N天之后,常弼终于打起精神来,逼不得已,走上了与衰神抗争的道路。只要他能在太子被废之前与太子接触,保下太子,他们家就算保下来了,反正历史书上已经写了废太子经过,他只要找个切入点,就一切OK了!还能混个拥立之功。
常弼觉得自己比小白菜还可怜,这一切都是被逼的。他也想抱上衰神的大腿,娶衰神的闺女,然后风光一辈纸啊!子孙后代都不用愁的说!该怎么做,他有历史书这本攻略啊!绝对比他现在走的路要顺畅、前途更光明。
没错,这个常弼就是从大郄朝的“未来”穿越过来的,好比郑琰穿到了中古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一样。对于郑琰来说的架空,在常弼那里,是写在他历史课本里的真实存在。
郑琰这个穿越者,在人家真穿越者常弼眼里,就是个“土著”!常弼现在就能告诉她,她老公是谁,儿子是谁,以后她有多凶残。只不过常弼肯定不会主动招供,郑琰也不知道常弼知道。她还以为人家是老乡呢。如果知道常弼的真实身份,保证郑琰……先出一身冷汗,然后去找心理医生。
就是眼前这样,也让郑琰愁了个半死。
郑靖业来到熙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郑琰。乖得不得了,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真是太奇怪了!
杜氏倒是欣慰:“离开父母,她倒是懂事多了。人啊,都是叫逼着长大的。”这话说得郑靖业也很感慨,他们夫妻都是属于小时候没办法才懂事的,谁叫爹死娘懦弱呢?
郑琰一老实了,杜氏又开始心疼她了:“我怎么看着她这个样儿,心里又难受了呢?”
郑靖业道:“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你心疼她,对她好点儿就是了。”
后来听庆林长公主说,也许是在担心兔子,杜氏满腔心疼顿时飞到九霄云外。郑靖业却不生气,还顺便给晚辈们上了一堂课:“能想得长远却是件好事,凡事要么不做,做便要做好,事事考虑周到,方不会事后后悔,也不会留下后患。”
要么不做,做就做绝,这是郑靖业的风格。
事件的后续发展印证了这一事实。
郑琰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提醒一下她爹,对面BOSS旁边有一个开挂的家伙。便缠着郑靖业:“阿爹,听说那个画很有趣儿,咱们也叫那个人来画一幅看看嘛。师母原来要让人来给我画幅兔子的。”她爹不可能不事先调查一二就把个年轻男子弄到闺女面前的——尤其是这个年轻男子还跟她们家不是一个阶层的。
刚说完这话,她就觉得不对劲儿,背后刮起了一阵小凉风。抬头一看,她爹依旧是那副表情,但是,她就是觉得……她爹不高兴了。难不成这位开挂来的同行,已经给他爹排头吃了?
常弼还没有这个本事,他刚入东宫侍奉没多久,还没能跟太子进行深入探讨呢,整天被布置下来的作业压个半死,天天画画、天天画画,画完太子画太子妃,画完太子妃画太子他家儿女,还没跟太子混熟了呢,又被太子借出去给其他人画像。
每回都是太子派俩太子陪着他到对方家里,他画画,太监借机传消息。常弼真想跟太子说: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啊!太子没拿他当心腹,这种串联的事情当然不能让他来做。满腹经纶啊满腹先知,没人听!
如果太子是见到一个“以技艺”入侍的小官儿就对他言听计从,也轮不到常弼来走这条路,郑靖业早就安排十个八个人把太子引沟里去了。
太子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他借着手里有奇货——常弼——四下承揽画像生意,实则借机串联倒郑势力。郑靖业早就盯上常弼了。
这个,是金子总会发光,穿越者身上如果有光彩,也必须无法掩盖,只可惜大象的牙、犀牛的角都是好东西,却都存不住。这不,招来猎人了。
郑靖业淡笑着问女儿:“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郑琰老实回答:“前阵儿五哥娶嫂子,我想到东市找点儿好东西当贺礼来的,就看到有个人在那里画画儿,画得跟真的似的。当时太吃惊,忘了问了,大郎还买了他家卖的好多铅笔呢。”
“哦。先不要管这个人了,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总是有的,会画这种画的必然还有人。阿爹给你找旁人好不好?”
郑琰鄙视地看了郑靖业一眼,郑靖业马上收起“叔叔带你看金鱼”式的口气:“那人不好。”
郑琰利索地点头:“我看也是。”
这丫头就这一点好,极少与父母顶着干。
“不过他挺有能耐的,这么多人,没见着谁能这么快就进了东宫还做了官的。”郑琰补充。
从郑靖业的气场上来分析,他是记住常弼了。
事实也是如此。
在郑琰还在猜测他爹要怎么对付常弼的时候,翠微宫内的苗妃先行动了。
她很欢乐地向老皇帝撒娇:“圣人听说京中出了个奇人没有?”
皇帝的兴趣爱好最近有幼龄化趋势,与他那新得的小儿子有得一拼,也很欢乐地问:“什么奇人?怎么你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在深宫的吧?
苗妃笑道:“是个会画画儿的,画得跟真的似的,前天看见一幅他给新昌郡主画的画像,郡主像是要从画儿里走出来似的,没把我吓了一跳。我也想画上一画呢。”
皇帝道:“真有这等本事,叫进来试一试不就行了?”琢磨着自己也要画一幅。
苗妃无奈地道:“那是外官呢!据宫女们说,那画画用的笔都是特制的,叫铅笔,也是他造的,是秘方。因这一手本事,就进了东宫,先做了个九品官。既已为东宫官,我这里怎么好随意叫了来呢?再说了,他正忙着给新昌郡主画呢,统共要共十二幅,穿十二件不同的衣裳……”反正就是一个思想,太子家属官跟太子家闺女孤男寡女相处甚久甚久,小伙儿出入东宫频繁,人还挺俊,嘴巴很甜,引得小宫女们脸红心跳。
皇帝很不爽!
接着郑靖业登场了,号称“人肉计算机”的郑靖业,对朝廷百官的资料记得十分之清楚,他还撩着皇帝提起了常弼:“长公主还说给七娘画幅兔子,不能养着活的,看看画儿也好。”
皇帝怒了:“这个常弼是个什么人?怎么一个一个的都在提他?”
郑靖业不疾不徐地道:“此人是东官属官,他的父亲圣人也许还记得,就是十几年前那个犯官常泰。圣人慈悲,没有发配了他们,是以还在京城。常弼以技艺入东宫,是个玲珑的人物。如今京中又有谁不知道有常弼这个人呢?各家皆以得其手绘人物花鸟为荣,等他画画儿的人都排到明年去了。常是在这家画完了,回到东宫不多久,又有人求太子借人呢。”再列举几个朝臣的名字当佐证,以示不是自己乱说。
疑心之人思维广,脑补过度怒气多。说的就是皇帝现在的状态。
反正皇帝是生气了。
郑靖业走后皇帝越想越生气,叫来太子一顿臭骂:“他一青年男子,日日与新昌相处,是何道理?你就是这样做人父亲的?奇技淫巧,你拿来当宝!你的门槛都快要叫他给踏平了!”当场下令把这货杖责六十,当着太子的面儿打。皇帝一生气,谁敢偷懒?这一通打,不是仗毙胜似仗毙。
第六十九章 又去糟蹋兔子了?
常弼还没来得及施展其“真正”才华,就被以“惑乱太子”引诱太子玩物丧志为名被干掉了。一株穿越小幼苗,就这么被郑靖业的辣手给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