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白曲
姜珩眉目温柔地看着他。
沈浮白被看得不好意思:“偶像不就是这个作用?就是,多带给别人一点光。”
姜珩低笑:“嗯。”
所以,浮白,你要不要做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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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终于上来。
情侣套餐其实也就是普通的双人套餐,只不过是做成心形,取的名字也都是什么“天长地久”“幸福三生”罢了。沈浮白完全没有多想,很淡定地干掉这顿饭,打算吃完回剧组包的酒店。
两人吃完饭去结账,叶凛趴在吧台上,顶着姜珩杀死人的视线,心虚地低下脑袋。
“那个,兄弟,免费情侣套房了解一下?还有999朵玫瑰花倾情赠送。”叶凛只想着保住自己这条狗命。
姜珩:“不了,谢谢。”
他倒是想和浮白一间,问题是浮白会同意吗?他也不敢问。
沈浮白长身玉立,优雅端庄。
他也想和珩珩一间房啊!可是他怂啊!
叶凛凤眸一眯。
以他多年情场老手的经验来看,他闻到了爱情的味道。
这股味道名为互相暗恋。
他决定推波助澜:“我酒店有个规矩,情侣入住99次以上,可得到久久酒店终生免费卡,只要不换对象。看在兄弟的份上,你们住这一次,我就给你们终身免费卡怎么样?这次还是送的,相当于你们不花钱啊!”
沈浮白:“好的。”
姜珩:“好的。”
叶凛:“……”答应的这么干脆?
突然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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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套房总算不是粉色的。
……这他妈是红色的。
红床单红被套,就差没在墙上贴个大红双喜。要不是清楚他和珩珩清清白白,沈浮白还以为他要和姜珩入洞房。
还有床上为什么会铺满玫瑰花瓣?这是要给他举行一场玫瑰花的葬礼吗?
999朵玫瑰花是以这种形式出现的?
姜珩对叶凛的奇葩程度显然已经免疫,淡定地走过去,坐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对沈浮白道:“朋友,合葬吗?”
第21章 原来你喜欢穿这个
看来同归于尽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沈浮白镇定自若地走过去:“这婚房布置的还挺喜庆。”
姜珩抬眼:“什么房?”
沈浮白立即敞开双手,左右张望:“你看这红艳艳的,多像古时候新婚时的洞房啊。”
沈浮白强行解释一波,越描越黑。姜珩眉头微微一挑,意味深长:“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像。”
沈浮白哈哈一笑,搪塞过去:“我这比喻不恰当。入洞房的那是夫妻,我们是朋友嘛。”
“你说的没错。”姜珩拿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点头致意,“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听到“干杯”这个词沈浮白还愣了会儿,条件反射,随即想到姜珩应该是不知道他的应援词是这个的。只是巧合而已。
干杯这个词太常见了,不是他沈浮白专属。尽管那对他和他的粉丝有不同意义。
但姜珩并不是他的粉丝。
此刻姜珩强烈要求插播一条画外音:我是!我是!我是啊!!!【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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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目光落到那杯红酒上:“这酒哪来的?”
“酒店自备。”其实八成是叶凛特意让人准备的。姜珩眯了眯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杯身,俊美的面孔在暧昧灯光下有些醉人,“像不像合卺酒?”
嗓音低醇,余韵无穷。
满室红罗鸳鸯帐暖,花瓣代替桂圆莲子,杯酒相交合卺同牢,只差一个送入洞房。
可真是浓情蜜意、燕尔新婚的感觉。
沈浮白不自觉脑补出一系列,甚至想到最后一道工序……打住打住,想什么呢?他和珩珩可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人家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他?使不得使不得。
沈浮白觉得喉咙有些烧,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酒一口干了,没怎么润喉,倒是完美为脸上的酡红做了解释。
他脸红了,也许是激动的,也许是害羞的,反正不是喝醉的。
他是谁?沈浮白,又名酒酒,干杯代言人,千杯不醉。这辈子只醉心过一个人,清醒不了。
酒店一张大床房,两个大男人睡一屋也没什么。都是直男,在意啥?
……可问题是他们两个都不是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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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是个天然弯。
他自小生的就比女孩子还漂亮,但除此之外,与别的男生没什么不同。他也爱玩具枪不爱芭比娃娃,爱打游戏不爱逛街购物,爱挑球鞋绝不穿裙子,爱用打架解决问题而不是靠哭博取同情……他不嗲也不娘,就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只是性取向是爱男不爱女。
多正常的事。
可现在不正常了。
他要和珩珩同床共枕。
这跟一个女孩子突然间要睡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男神有区别吗?没有区别!
就算此睡非彼睡,对他来说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让人激动到心肌梗塞了好吗?也是他脑子一热,答应了和珩珩同一间房,别看现在沈浮白面容淡定,他已经在心中狂奔八百里,小鹿乱撞,怦怦直跳。
姜珩坐在床上稳如老狗,喜红床单被他藏在被子下的手抓出一道褶皱,杯子里的红酒在轻轻晃动,那是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弯的,反正他活了二十四年,只喜欢一个沈浮白。
从年少时一眼惊艳就喜欢他,从此成为信仰。
沈浮白是小鹿乱撞失去冷静。
他便是野马脱缰,没有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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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简直要醉死在姜珩的低音炮里。
太苏了,遭不住。
沈浮白把酒杯放下,摘掉帽子与墨镜,长睫低垂下来,容色精致动人。他仰躺在柔软大床上,倒在姜珩身边,整个人陷入花的海洋里。
染了一身的玫瑰香气。
沈浮白拍摄一天有些困倦,眸子里席卷上懒怠困意,氤氲了眼底。倒不是想睡,只是骤然碰见这么舒服的床,身体骤然放松惬意。
葬礼归葬礼,躺着还是挺舒服的。恨不得能永世长眠下去。
姜珩坐在床沿回头看。灯光下青年的脸昳丽无比,一点唇瓣比玫瑰花瓣还要娇艳欲滴。勾人的眸子波光流转,荡漾出一片潋滟的水色。
“很累吗?”姜珩问。
“没有啊。”沈浮白看他的方向,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就是突然觉得,真有那么一场玫瑰花的葬礼也挺好的。你想,在漫天花雨里死去,落红满身,长眠于此,多美啊。”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眼带笑意,甚至连语气都是那么讲故事一般的平静,却无端像一根针,扎得姜珩心刺了一分,些些疼。
“不美。”姜珩说,“几年后坟头草就三米高了。”
沈浮白:“……”你魔鬼吗?
这也太他妈现实主义了。
“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姜珩盯着满床的玫瑰花瓣,“我再打个电话给前台让人来清理。我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入土为安。”
沈浮白想想也是,收起文艺青年模式,坐起身,抖落一身花瓣。
他踏进浴室。
一分钟后又踏出来。
姜珩:“怎么了吗?”
沈浮白:“我们好像没有换洗的衣物。”而且这个点了,把助理大老远叫来也不太好。
姜珩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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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出现在街上。
沈浮白绝对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和姜珩一起逛街——挑,内,衣,裤。
人生真是巨他妈刺激。
更刺激的是珩珩的尺寸……呸,尺码,呸……算了不说了。
沈浮白就眼睁睁看着姜珩神态自若地走进一家内衣专卖店,仗着戴了口罩就光明正大地在内裤区域停留,选的居然还是最大号。
一米八几热爱健身的大男人,可以理解。
尽管同样一米八的沈浮白穿的是最小号。
因为他腰细。
不是因为小,不是因为小,不是因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