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时江南
惊蛰以为自己挡了谁的路,连忙闪到一边去,身后那辆车的主人却探出头来,大声问他们:“要搭便车么?”
小满斜着眼看了惊蛰一会儿,果断蹦跶过去搭话:“你去哪?”
那人却眼看着惊蛰,笑道:“你们去哪,我都可以送你们过去。”
类似搭话的在酒吧时见得多了,小满轻车熟路:“请喝酒我们就上车。”
惊蛰翻个白眼,心里暗爽,小满这话对得好。果然,那位开跑车的少爷眼都没眨一下,应道:“当然可以。”
两个人并肩坐在车后,各自拿个手机更新围脖。富二代少爷大概没见过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请喝酒了都不对自己笑一个,只好自己主动。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啊?”他说,“我叫李晓飞。”
惊蛰白他一眼:“我叫天王,他叫地虎。”
那人干笑两声:“你可真幽默,那我是不是要叫宝塔啊?”
“你刚刚不是说了么,你叫李晓飞。”小满头也不抬。
李公子又被顶了一下,却还不见恼,从后视镜里看了惊蛰一眼,问:“你真不记得我了?”
“记得,我刚刚踩你脚了,可是你不是说没事么?”惊蛰瞥了他一眼。
“有点事。”李公子打量着惊蛰的表情,展露迷人微笑,“下车我再告诉你。”
爱说不说。惊蛰悄悄跟小满对视一眼,心里感叹,这丫钓人水平太差!
酒吧格外热闹,午夜十二点多,气氛却正经的HIGH。惊蛰算了算,自从自己辞职,也有大半个月没到夜店,江湖上大概早就没有自己的传说了吧。他把这个想法跟小满一分享,得来小满白眼一双。
“从来就没有过!”
李公子本想要个包间,惊蛰怕他心思不纯动手动脚,死活不同意。李公子也就勉为其难,选了角落里靠沙发的位子,心想灯光昏暗,揩油也方便。惊蛰跟小满是什么人,看他眼神连这人床上喜欢的姿势都猜得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应付地跟李公子说了几句话就赶忙投身舞池。
舞池里全是扭动的人体,以前在酒吧,惊蛰还跟人玩过近身肉搏的游戏,玩到兴起下身顶下身上身贴上身,引来口哨声一片。果然GAY吧的尺度比较大,这样的普通夜店,装13钓马子的男人有之,一脸圣女样等男人钓的女人有之。偶尔有热情如火的,主动贴到惊蛰身上来,胸前两块肉乱颤,惊出惊蛰一身鸡皮疙瘩。惊蛰下意识去喊小满解围,小满却不知道哪里去了,这边,火热的胸器逐渐逼近。
为了避开这女人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又踩到谁的脚,暗骂一声今天这是什么毛病,胳膊一紧,竟然被人抱住。
包厢里男人女人吼作一团,有对唱情歌的,有互相摸来摸去的,二哥也入乡随俗搭上个小男生偷腥。十九借口方便溜出来,顿时松了口气,深深后悔跟他们出来喝酒。
果然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自己无论多久都没法适应。
经过舞池门口不经意往里望,男男女女狂欢成瘾,他收回自己难得一见的好奇心,刚要转身,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眼神中带着三分媚意三分勾引还有四分漫不经心,仰头对人微笑。那个人还真是想得开,自己这边三魂丢了七魄,每天干什么都没法专心,晚上翻个身总想搂个什么才睡得着,他那边却有了新欢,结伴泡夜店如鱼得水。
十九反倒不着急奔赴厕所,站在门口细细观看那人离开自己的模样。
惊蛰回过头,看到正是李晓飞同志,赶忙道歉。李晓飞一笑,趴在他耳边大声说:“你这是第二次踩我的脚了。”
惊蛰不好意思地笑笑:“真对不起。”
李晓飞松开手,示意惊蛰到一边坐。惊蛰随他走了几步,在吧台前站定。李晓飞跟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几块冰进去,嘴巴又凑到惊蛰耳边:“喝了这杯酒,就当赔罪吧。”
这酒里一点别的东西没加,纯酒,李晓飞不知道惊蛰的酒量,本想一杯把惊蛰放倒,没想到惊蛰端起酒杯看了看他,忽然魅惑一笑,仰头一饮而尽。末了从杯子里抓出冰块,放进嘴里一起嘎巴嘎巴嚼了。李晓飞是个男女通吃的主,跨年现场被惊蛰一瞥扫到,就对这个人产生了点兴趣,结束之后没想到恰好遇到,本意就是借着喝酒培养培养感情。惊蛰这会儿媚眼一抛,半个身子都酥了,恨不得当即开个房把人扔床上去。
惊蛰又不是武松,这一杯灌下去,当时没事,过后肯定有后劲。事实上,现在就有点不舒服了。当初为了救童连硬生生一大杯灌下去,事后吐得酸水上涌,这回虽然不会那么严重,也让他的胃有点热辣辣的感觉。可面子不能掉,借着李公子一脸仰慕情欲泛滥,惊蛰歪过头咬唇忍下这股难受,目光却跟站在门口那人交汇。
他勾起唇,无声地笑起来。
你看了多久了?
十九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水还没出来,人先走进来。那人脸色有些苍白,看到他在,有些意外,却还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推门进了小隔间,落锁,下一刻,呕吐声直扑耳膜。
惊蛰吐够了,这才稍微好受了点,忽然想起开始自己还苦苦压抑着声音,后来吐到兴起,根本顾不上外面那人能不能听见。百般懊恼,安慰自己大概那家伙已经走了,几个深呼吸拉开门,一个一次性纸杯悬在眼前。
惊蛰轻咳一声,接过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漱口,把一杯水漱得丁点不剩。十九冷着脸站一边看着,没安慰一句也不过来接空纸杯。惊蛰捏扁纸杯,尴尬道谢,那人冷笑一声,问:“好喝么?”
惊蛰无名火起,心想他跟谁学得这种阴阳怪气,梗脖子答道:“人间美味!”
十九笑意更深,冻死人:“这么喝,早晚要肝硬化。”
了不起,分开这几天,连肝硬化都知道了。惊蛰陪着他冷笑:“不劳费心,死活是我自己的事,您一边旁观就挺好。”
十九看着他冷笑,却不说话,惊蛰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道:“您九哥现在呼风唤雨,送上来的极品有得是,我算哪根葱。也对,您懒得管我死活,我自作多情。”
听了这句,十九却不笑了,神色奇异,惊蛰事后百般回想,解释不出这是个什么意思:“我这些天,一直是自己睡。”
惊蛰心里一颤,刚刚有些柔软的迹象,十九下一句终结了他所有美好的思想:“哪有人能比你更好,在床上?”
这是对惊蛰床上技巧的全面肯定,惊蛰顿感奇耻大辱,深吸几口气,报以明媚的笑:“那是,要不我怎么能是专业的呢?”
他一步步靠近十九,手指在十九胸口打转,慢慢向下移动,声音里带着笑意挑逗:“憋得住么?”
十九猛地抓住他还剩一步就直达目标的手,几乎提着惊蛰把人摔进隔间。惊蛰整个人砸在墙上,脑袋正发昏,耳边却清晰地听见上锁的声音。
第49章 飞机场…
十九把惊蛰翻过身子,几下扯开他的皮带,惊蛰还懵着,屁股那里传来的凉意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转回头,刚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却被十九嘲笑回去。
“我的确憋不住。”
那人狠狠捅进一根手指,竟然毫不客气,更别提以前那些小心翼翼。惊蛰被他这一下弄得身心皆痛,咬紧了唇将快脱出口的呜咽憋住嗓子眼里,转过头,趴在墙上。十九看他这样认命的姿势就想起那天黄毛说,他在面对自己时,也毫不求饶尽力配合。一时间,凌虐他的心思竟然将十九占据,他只想知道惊蛰要被糟蹋成什么样,才能哭着喊着求人放过自己一回。
一根手指捅了一会儿,加进第二根,惊蛰整个后背都绷直了,还是咬着牙。十九居高临下看他微微颤抖,两条腿几乎站不住,却还是低着头,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何况求自己一声。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惊蛰面对黄毛的时候不肯出声求饶,面对自己,还是这样硬生生扛着。其实这事好理解的很,面对虐待不低头,是惊蛰对自尊最后也是下意识的保护而已。
可毕竟十九那时不懂。
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恼怒,手指抽出来,不等惊蛰喘匀这口气,腰一挺,把自己送进去。惊蛰身子猛地僵直了,腿立刻软下来,被十九扶着腰才能不摔到地上。他这才相信,十九是真的想往死了折腾自己。心痛大过肉体的痛,索性闭上眼,随他把自己翻过来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