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姜的胖子
贺延察觉到他的异样,只能抱紧了他,一遍遍告诉他,他不是。
“你是我的人,是贺家的人,听见了吗?”
“林之水,你听我说话……”
“之之……”贺延侧着头,亲了亲他冒了些许冷汗的额头,然后是鼻子,然后是唇。
这一下好像是点燃了林之水内心的那根线,他转过头,发了疯一样,加深了这个吻,然后开始脱贺延的衣服,脱自己的衣服。
有眼泪从他脸上滑落。
贺延尝到了他泪水的味道。
现在不行,林之水是不清醒的。
他得告诉他,让他清醒地认知,他是林之水,是他贺延的伴侣,他不是宿远的儿子。
“你听着……”贺延压制住了身体的燥热,把林之水从自己身上拉开。
他的脸上已经都是泪水,鼻子是通红的,嘴巴是殷红的,眼神……眼神没有焦点一般。
“贺大哥……”林之水哑着嗓子开口:“你也厌弃我了吗?贺大哥……”
他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旁,低着头喃喃自语,就好像贺延已经亲口承认了一般。
贺延无法,只能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他看着林之水的眼角滑过泪水,低下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不会。”
“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更不会厌弃你。”
“我爱你。”
他压着林之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爱你”,一次又一次,一直到林之水累得昏睡过去。
“体内有麻醉剂残留,高烧,再加上……”家庭医生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贺延难看的脸色,接着道:“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又经历了激烈的床事,醒不过来很正常。”
这位家庭医生在贺家待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也不会被贺延这副神情所吓到。
“先生,您可以给他找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斟酌片刻,家庭医生开口。
贺延的视线一直放在林之水的身上,林之水的手背上还插着针,在打着点滴,手冰凉的厉害,他一直握着他的手给他取暖。
闻言,贺延抬头看了医生一眼,“不需要。”
医生耸了耸肩,他不过是提个意见。
不过这个星期,他估计会被困在贺家走不了了。
等医生出去了,贺延亲了亲林之水的手背,又站起来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乖一点。”
管家端着饭上来,站在门口良久才出声。
“先生,您吃点东西吧,您这样太太也会不好受。”
他不知道出去一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放那儿吧,明天去帮贺庭办理住校。”
这个时候,他不想有任何人在家影响到林之水。
管家应了一声,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正在挂点滴的太太,退出去关上了门。
微博上因为宴青住院的事情闹翻了天,热搜刚上去就立马被撤了下来。
那名把照片给宴父的狗仔被贺延关了起来。
他也是收了钱办事,现在却被关在黑屋子里见不得天日。
“知道吗?如果你们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就还有机会去监狱享受剩下的人生。”小助理冷笑地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宿远和宿安。
老板派他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呆着,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是他工作上的失误。
照老板的意思,这几个人,自然不能那么轻易就交还给警方。
“哥们儿,我就是个收钱办事的!”狗仔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他绝对想不到,上一个从这里出去的狗仔,现在已经是个残疾人,被卖到了非洲做苦力。
小助理朝他友好地笑了笑:“有些钱,不是你能赚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想处罚我们,也得让警方来。”宿远毕竟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更何况,他早就当习惯了亡命徒。
“你放心,会把你们交给警方的,不过现在,咱们得先算算账。”
小助理朝手下使了个眼神。
林之水昏睡了两天。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条船上,起起伏伏。
时而被浪拍打,时而又平稳前进。
他有些不想醒过来,这样梦也不会醒。
林之水动了动手指。
两天没能好好睡觉的贺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已经胡子拉碴,和那天陆劭比起来,更加邋遢了。
但是他顾不上这些,立马喊了一直在他家等候的家庭医生过来。
“没什么问题了,好好休息就好。”
医生终于松了口气。
林之水半睁着眼,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费了好些力气,他才能睁开眼,看清站在床边的贺延。
他第一次见贺延这副模样。
贺延穿的还是前几天那件衣服,身上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刚刚压在床边眯了会儿眼留下的印子,胡渣冒了出来他都没剃,两只眼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林之水突然就笑了。
贺延顾不及同医生讲话,立马坐到了床边,抓着他因为挂水而有些肿胀的手。
“醒了。”
他已经感觉不到困意。
“贺大哥……”林之水开口说话,便觉得嗓子很疼,咳嗽了两声。
贺延立马端着一直备着的温开水,托着他的后脑勺让他抿了两口。
温水下肚,干涩的感觉才退去了些。
贺延帮他把遮着视线的头发撇到一旁,亲了亲他终于愿意睁开的眼睛。
眼睛上传来些许的痒意,林之水眨了眨眼,才继续开口:“你这样,好丑啊……”
贺延神情一滞,有些慌乱。
他现在去整理一下自己,还来得及吗?
不等他开口,林之水盯着他的眼睛,接着道:“我也爱你,贺延。”
第55章
“陆劭和宴青哥……还好吗?”林之水被贺延圈在怀里,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贺延吹的不怎么烫的粥。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但是比起昏过去的那天已经好了很多, 唇色也恢复了一些。
他垂着眼, 眼神里带了些胆怯,只要贺延的身子稍微往后挪动一下, 他的神情就会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慌乱。
贺延亲了亲他的发顶, 把最后一小口粥递到他唇边, 又蹭了一下林之水带了些许凉意的脸颊,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宴青出院了,陆劭在他家照顾他。”
因为热搜的事情,宴父又发了好大一顿火, 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记者把宴青半夜进医院的消息发了出去, 尽管热搜撤的快,宴青庞大的粉丝群体真的不是盖的, 雷达十分敏锐就找到了晏家的私人医院,第二天医院楼下就挤满了担忧的粉丝。
陆劭人也被堵在医院没能走成。
宴父也气的不行, 儿子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他刚推门进去就看到病恹恹的儿子一只手压着陆劭的头,把人搂在怀里亲。
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
宴父差点气的心脏病发直接躺尸过去,连送医院的手续都不用了,地下三层就是太平间。
还好他没有心脏病高血压。
到底儿子是自己打伤的,脾气倔的也像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情, 儿子他妈非得从国外飞回来削自己一顿不可。
更何况这事儿他还是被人摆了一道,被当成旗子了。
宴青的母亲是国际知名的演员,这段时间受邀参加国外一个展览,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宴父就那样站在门口,看他儿子疼的站不起来都要按着人亲,足足等了五分钟才算完事。
陆劭被亲的面红耳赤,脸上胡子还没刮掉,一身的酒气味儿,活像个哪里来的流浪汉,一回头就看到宴父站在门口瞪着眼,也不知道站那多久了。
平时吊儿郎当的陆二少当场卡壳。
说出去的话跟放出去的屁一样,说什么好聚好散,就见这最后一面。
真的见了这一面,陆劭的酒也醒了,心也活了。
离不开。
哪里能像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说的“分手的时候绝对不挽留”那么轻巧,也根本做不到对宴父的那些承诺。
陆劭头一次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就任由宴父的眼刀子往自己身上扔。
宴青还不能起来,身上的伤疼的厉害,看到他爸一脸凶相瞪着陆劭,当即挣扎着要爬起来挡在陆劭面前。
宴父:……
宴父气的恨不得自己有心脏病当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