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火 第6章

作者:六月八日双子 标签: 近代现代

弑火 正文 第12章 公道

烦躁的松松领带,西服往床上一摔,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松软的床几乎要把柴家大公子的身体掩埋。视线所触及的景象都有些模糊,因为醉了吧,从没醉过的他今天竟然会失态了,在重要客户面前提前离席。

不安、脆弱、迷惑……,这些都不属于他,更不适合他。柴睿琪一直都是完美和成功的代名词。最近似乎很多事都不让他顺心,先是和妻子的离婚闹得沸沸扬扬,接着是小弟柴睿泽把地下的争斗摆上了台面,柴家继承人之争向来是公开的事实。

所有阻碍他的人格杀勿论!持重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难以停歇的黑暗心脏,可以说他是天生的王者坯子,有着天生的霸气和残酷手段。但是,如果,可以轻松一些活着的话,他不愿意这么辛苦。摘掉眼镜,随手扔在床上,揉揉鼻梁。

如果,可以……。。

敲门声响起。

“进来!”也许是下人叫他下楼吃饭。

进来的却是毕良。

有点吃惊,以为他是对柴家人避如蛇蝎的。不过,他是一个总能令人吃惊的人,7年前,当他领着妹妹说出:‘这是你们柴家的人,领回去吧。’的时候,22岁的他记得这人挺直的脊背,和就算扭曲也要直着走路的腿。

毕良,你是个令人意外的家伙,只不过你这个意外不让人惊喜罢了。

拖着残腿向柴睿琪跨近两步,柴睿琪才发现毕良在生着气。脑袋迅速转动着,猜测着他的目的。

“我看见敏思胳膊上的青淤。”说完,目光锐利,等着柴睿琪的回答。

冷哼一声,不屑:“妹妹不听话当然要打啊——。”柴睿琪一条腿搭上另一条腿,摆出无所谓的态度。

从小吃惯父亲体罚的柴大少爷根本不觉得打柴敏思有什么不妥。

在他柴大少爷还在洋洋得意的晃着腿时。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柴睿琪捂着半边脸,目光在一处定住,还没从挨打的境况中缓过劲。

“那你欺负妹妹是不是也应该挨打?!”严厉的声音从他脆亮的嗓子中发出,有点刺耳。

柴睿琪看着冷萧的毕良,他的身子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气愤,煞白的脸、苍白的嘴唇,眉毛纠结一块,眼中风滚云动,出奇的黑亮。

没有很快的爆发,站起身,毕良被完全掩盖在柴睿琪的身形下,一抹冷笑在柴睿琪脸上铺展开:“出头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不是吗?!哥哥。”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挤出。

没后退也没逃跑,毕良直视柴睿琪,目光似乎要穿透柴睿琪的灵魂,仿佛会对他产生致命一伤。

“敏思有哮喘,那么柔弱的身体也不是沙袋。”继续说出自己的愤怒所在,他不是过分溺爱妹妹的人,只是敏思需要他的溺爱。

接着眼前一黑。

毕良被重重摔在床上,后背正好压在眼镜上,碎裂的眼镜片扎入毕良的后腰,他只感到腰部一片麻,血以殷透衬衫。

转过脸,柴睿琪竟弯下腰,捧起他的脸,像在鉴赏某个珍奇古玩,嘴里的话却不是鉴赏的意味:“这么说,你的身体比较适合沙袋喽?!”

话音刚落,柴睿琪一脚踩上毕良的右腿,脆弱的右腿哪能承受他的压力,向一边弯曲,柴睿琪故意的捻一捻连挣扎都不能的关节,毕良奋力推开柴睿琪的腿。

毕良的这一下更是触怒了柴睿琪,另一只脚上来就踢中毕良的头。

毕良趴在地上,不知道他踢中了哪里,是眼眶还是太阳穴,只感到头突突的疼痛,艰难的张口:“如果,如果你是因为我才打敏思,我会马上离开——。”一只手抓住正走过来的上好皮鞋。

“你这是求我喽?!”蹲下身,拨开黏在毕良额头上的头发。

汗汩汩的流下,几乎洗刷了他的脸,强忍着后背和头上的疼痛,毕良攥拳,牙齿快被咬碎。

“想装,也分人,对吧?哥哥。”恶毒的话不断冲击着毕良。

不自量力,想说的是这个意思,但是,他毕良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他也想不到别的方法,只能用一个哥哥的愤怒来假装气势,以为这样可以保护什么的自己,太天真了,不是吗?!

“早该求我了,也许我可以对我们的妹妹温柔一点。”头上的声音这样说。

是吗?!低下头,就会让妹妹过的好一点?!毕良再次抬起头:“真的吗?”

看着满怀希望的眼眸,柴睿琪终于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前仰后合,坐在地上,拍着脑门,完全不顾平日辛苦营建的稳健风范。

“你可真有意思!真的是36岁吗?!这种话也会信,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看着‘听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柴睿琪上前踢了一脚。

过了一会,毕良双手支地,爬起身,把插在腰后的眼镜片拔出来,扔在柴睿琪面前。

带血的眼镜片滚到柴睿琪脚边,有一瞬的呆楞。

毕良捂着腰,开门离去。

弑火 正文 第13章 抚慰

毕良没回到自己的房间,生怕遇见妹妹见到自己可怜的模样,在花园的一个安静角落坐了下来,把背心撕下一条,给后腰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呵呵,真狼狈啊,活该!这就是愚蠢的报应!以为会改变什么的人,只会把问题搞糟!柴睿琪并不是坏人,还为他找了工作,因为被惹怒,所以伤害他,不恨柴睿琪,只恨自己无能,36岁的男人却连个女孩都保护不了。

黑夜散遍整片幕布,星星点点的坠了一个一个的亮闪,还是调皮的模样,还是开心的模样,心中宽慰不少。闭上眼睛,他又闻到风中传达香草物语,像在摸着他的头抚慰着:别难过别难过。总是摸着头安慰别人的他,也需要这样的安慰啊。而唯一能这样给予他的,也许只有漂泊不定的风吧。

突然听见熟悉的旋律,曲调令他心头一震,揪心的疼。

小时候妈妈也是弹奏着这首曲子,每当他被爸爸打得遍体鳞伤后,趴在床上,妈妈总会不声不响的酎[zhou]开钢琴盖,手放在琴键上,然后看自己一眼,眼中尽是对他的柔情。然后像是魔法师挥起魔杖一样,美妙的声音从她的手中倾泻而出。

“妈妈,这首曲子叫什么?”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他记得每一个音符钻进耳朵里的轻柔,就像妈妈的手在轻轻摩娑,甚至是她每个手指的下落,还有她弹奏时眼毛的颤动。

不由自主的朝声源处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