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于歌
于是肖遥便掏出了他鲜红的结婚证给大家看,他那群姐妹全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相比较他的姐妹,周海荣的那些朋友就没那么兴奋了,他们意外更多一点,毕竟最近周海荣表现的已经有些厌烦肖遥的样子,常常躲着他。
“怎么回事啊?”趁着出去抽烟的功夫,他哥们问他,“怎么这么突然就结了,连哥几个都没通知一声?”
周海荣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还没说话,就见肖遥走过来了。他哥们咳嗽了一声,走远了一点,肖遥走到周海荣身边,说:“我自作主张告诉大家,你不会生气吧?”
好吧,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婊气十足啦。
周海荣冷笑一声,说:“说就说了,这下你心安了吧?”
肖遥说:“我只是想得到更多人的祝福,而且我们既然结了婚,肯定就要在一起一辈子了啊,早说晚说,都一样,难道你还会跟我离婚么,对不对?我们俩又没做什么婚前财产公证,离也不是那么好离的。”
周海荣吃惊地看着肖遥,这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
他们俩结婚,是没做财产公证。
周海荣和肖遥刚认识不久就谈婚论嫁,那时候热情洋溢,肖遥是肯定不会做婚前财产公证的,他结婚图的就是钱啊,周海荣给不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只有财产才能。那时候周海荣满心热情,自然肖遥说什么他都答应,一则并没有真的结婚,二则他也算是赤诚之人,爱情冲昏了头脑以后,也觉得做什么财产公证,分那么清楚,简直是在玷污自己的爱情。
“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和你结了,就是一辈子,做不做财产公证,都一样!”
那时候情真,这话也是肺腑之言,可是此时此刻,他听到肖遥说到这些,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呆呆地看向肖遥,肖遥脸上还挂着笑,单薄的身体,消瘦的脸庞,看起来柔弱无骨,好像风吹一吹就倒了。明明只是瘦了一点而已,可他看着,怎么觉得有点陌生了呢。
“我一直都跟你说,我不结婚就不结婚了,只要结婚,肯定是要过一辈子的。我知道这次结婚,你有些不情愿,可是我们俩既然已经扯了证,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也是你的。”仿佛情话一般,肖遥说的也有些热切,激动,可周海荣却感觉不到丝毫爱意,他只觉得可怖,好像肖遥说的,是要囚禁他一辈子,张牙舞爪地说:“你已经牢牢地被老娘攥在手掌心了,这辈子都别想从老娘手里逃走!”
“肖遥……”
“嗯?”
周海荣笑了笑,蹭了一下鼻子,说:“没什么,你少喝点,身体还没好呢。”
肖遥笑了笑,里头何明明在叫他,他便进去了。
他一走,周海荣的哥们就疯了:“我擦,你脑子进水啦,结婚不做婚前公证?!”
周海荣还嘴硬:“这个我一直都说不做……”
“他这么善妒的人,我跟你说,你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惹恼了他跟你离婚,你损失可就大了!说不定他就是奔着你的钱来的,你个傻逼。”
周海荣说:“肖遥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真的不是么?
他模糊记得,他刚开始追肖遥的时候,有次喝酒,肖遥问他爱他什么。
他说了一堆肖遥的优点,把肖遥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然后他问肖遥:“那你爱我什么?”
“爱你有钱啊,”肖遥微醺,盯着他说:“我可是很爱钱的,为了钱跟你在一起,你也愿意么?”
肖遥爱钱,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以前不在意,如今却在意了。
周海荣感觉自己像是被套进了一个黑洞里,浑身不自在,可能酒喝得多了一点,整个人晕乎乎的,这种不真实的畏惧感就更加强烈,以至于回家的时候,肖遥靠在他肩膀上,他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想跟肖遥离婚……
就现在,立刻,马上,趁着还没多少人知道。
“今天晚上,你搬到我房里来吧,以后不用分开睡了。”肖遥靠在他身上说。
周海荣简直毛骨悚然好么!他一点啪啪啪的**都没有了好么!
肖遥这种把处看的这么重要的人,破了他的处,以后还甩得掉么?!
坚决不能睡!
于是他舔了舔嘴唇,说:“今天……今天就算了,你身体还没好,等你好了,咱们再……”
肖遥还故作甜蜜地说:“哼,随便你。”
周海荣感觉自己死里逃生啊。
周海荣这一逃避,就逃避了半个月,如果说一开始原作的肖遥还能认为周海荣这是体恤他的话,那后来他就算是个傻子,也察觉出周海荣对他的畏惧和抗拒了。
肖遥体内刚熄灭的火焰,腾地一下又燃烧了起来,在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晴天霹雳的事件!
周海荣和苏林在一个咖啡馆见面的情景,被人拍到了,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结婚半个月还是个处男,丈夫却还在和万恶的小三见面,“肖遥简直要发狂”,他立马去查这件事,结果最后查到了小塘的头上。
照片是小塘发的,小塘告诉他说:“这是二少让我拍的……”
肖遥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可他还能怎么样呢,闹起来么?周海荣摆明了是要逼他离婚啊!
肖遥的精神和**都几乎失控,暴露了他作为心机婊炮灰受的所有丑陋面目,等到周海荣一回到家,他直接就往周海荣脸上抓,连踹带踢,骂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逼我离婚么,我告诉你,没门!”
周海荣不想惊动的大家都知道,拉他进了房间,关上门说:“你冷静点。”
肖遥捂着脸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海荣说:“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可能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不该和你结婚。不过你放心,你该得的,不会少你。”
肖遥笑了出来,眼眶噙着眼泪,恨恨地看向周海荣说:“周海荣,你真的以为我和你结婚,就只是为了钱么?”
“但是如今我能给你的,却只有钱了。”
肖遥哭着笑,身体微微抽搐,脸色极为狰狞,他几乎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谁了,到了这个阶段,或许是谁都要疯了,太乱,太累,让人想扯自己的头发。他的脸通红,嘴巴惨白,头发乱糟糟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看着有些可怖。
爱情,它多么可怕,可以让肖遥灿烂的如四月的春光,也可以让他迅速衰败,憔悴又狰狞。周海荣看着他,几乎没有办法记起他当初初见肖遥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