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案青
余风雷却干巴巴地拒绝了:“我明天出院,早上就要回部队报道,恐怕没时间去吃了。”
西瑞尔:“……”
他的羚羊精神体在病房里来回踱步,也时不时用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望着余风雷的金雕。金雕明显对羚羊也很有兴趣,一直蹲在床头盯着瞧,只是大概被主人约束过不得随意妄动,所以始终没有飞下来,就在那里干看着。
狮子进来的时候原本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见一雕一羊只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就放松了戒意,无聊地趴在乔然脚边打瞌睡。
乔然暗自好笑,只得打圆场道:“雷哥,你要是今晚有空也可以啊。”
余风雷犹豫着说:“今晚不知道有没有空,我有几个战友或许会来,现在还不确定。”
西瑞尔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却有那么点不自然。
乔然也挺无奈,这个雷哥什么都好,就是感情方面迟钝了一点,和以前的自己有得一比。
不过这种事外人也急不来,只能让当事人自己慢慢领悟了。乔然便道:“我要先回去了,你们俩接着聊吧。”
余风雷说:“好,等我下次休假了再聚。”
西瑞尔将乔然送到病房门口,乔然向他悄悄做了个手势:“加油。”
西瑞尔再次露出微微羞涩却自信的神色:“谢谢,我会的。”
范伦丁就在外面的走廊里等着乔然,就像一条时刻守护着财宝的龙一样,见他出来就霸道地伸手扒拉进自己怀里,绝对不容他人觊觎,“亲爱的,回家了。”
乔然不由得笑起来,回家真好。
……
当天晚上,乔然洗过澡后,再次被范伦丁打横抱进了主卧。
这次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所以尽管脸有些红,却没有任何犹疑,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进了房间后,乔然发现king size的床上红得耀眼,映得整个房间都红彤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搬进来第一天时原本就铺在这张床上的那套床品,霎时又有些羞赧。
范伦丁十分镇定地把那盒“草莓糖”再次从床头柜里拿出来,只是耳尖隐约带着一抹红,随后道:“亲爱的,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相识5888天、重逢99天的纪念日。”
乔然心中一动,5888天就是16年多一点,原来自己和范伦丁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今天果然值得纪念,缘分也果然妙不可言。尽管中间经历了长久的分离,他们终究还是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接着范伦丁又从枕头旁边拿起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个闪着银光的细巧东西,握住乔然的左手,将那枚简约朴素的银白色指环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低头在指环的位置轻轻一吻:“以后也将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所以,乔然先生,你愿意吗?”
乔然几乎要感动得热泪盈眶,过了几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愿意,范伦丁·霍尔先生。”
范伦丁有点懊恼道:“本来想给你一个盛大的结婚典礼,邀请你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参加,可是时间紧张来不及筹备,只能先委屈你了,真是抱歉……”
乔然将另一枚指环戴在哨兵的手上,然后直接抱住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嘴唇。
范伦丁立即将他扣进怀里,热烈地回吻。
正亲得难舍难分时,范伦丁的手机响了,是克莱德打来的电话,额头上的青筋不由跳了跳,看那样子似乎很想把手机砸了,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想在这个美妙幸福的夜晚显得太过暴躁,接通电话问:“什么事?”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周忙得脑袋都要秃了,一直没能抽出空来和艾伦去探望你家的小向导,你可千万别见怪啊。”
“没事,阿乔今天已经出院了。”
“哦,那就好。对了,你在学院这两个月的教学成果十分喜人,我这里又有一个任务,报酬十分丰厚,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
“你别这么快拒绝啊,先听听条件嘛……”
“不用听了,没空。教你一句华夏古语的正确说法,‘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用谢了。”
不等克莱德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范伦丁就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乔然既窘迫又好笑,正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也响了,来电人是朱利安他们系的系主任,乔然顶着范伦丁沉甸甸的目光接了:“主任,您有什么事吗?”
“乔,学院准备邀请你来开一个讲座,给学生们讲讲你奋发向上、自强不息的个人经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范伦丁不等乔然回答,直接从他手中接过电话,冷淡地说:“他没空。”
系主任惊讶道:“是霍尔少将啊,乔不是今天出院在家休息吗,他还有什么事要忙?”
范伦丁:“有,我、们、要、终、极、结、合。”
系主任:“……”
乔然:“……”
范伦丁再次关了机,然后看向脸上红得快和床单一个颜色的乔然,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结合期间狮子将一直在客厅里守着,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我们。祖母的厨房每天会把一日三餐送到门口,你不必担心吃饭的问题。这间屋子的隔音很好,结合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出声,不用羞于让人听到。所以,亲爱的,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乔然赶紧闭上嘴巴摇头。
“很好,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一天,两天,三天……
乔然不知道这场终极结合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和闲暇去关心这个问题,窗帘始终拉着,不辨晨昏与昼夜,只有空气净化机在悄然运作。
累了他就在范伦丁臂弯里小睡片刻,饿了范伦丁就到门口取来祖母的厨房送来的各种营养粥品,一勺勺地喂给他吃。
除此之外就是结合,结合,不停地结合。
这间屋子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小里世界,里面时而掀起狂潮巨浪,时而春风化雨。
那张床就像一只方舟,载着他和范伦丁不断往前航行,一次次领略令人目眩神迷的风景,再一次次窥见极乐的天堂。
最后的最后,乔然终于倦极,沉沉睡去。范伦丁餍足地亲了亲他汗湿的额角,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同样也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