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棍 第70章

作者:荼山几 标签: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你下手的时候,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是觉得痛快的,不是么?”顾诚安的语气不是在问他,而是陈述:“就像我当时知道你要带他去美国后,再看到他挨打的时候,有一瞬间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话,司缙不由得凝眉。

他想起当年高一都在一个班的时候,就有人曾经说过他和顾诚安感觉上多少有些相似。原来听着只觉得厌烦,现在想想可能没错,特别是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的身上。

如果,如果他更早的认识到,自己对陆有希的感情,不似于对之前那些人的样子,会不会现在两人就可以相安无事地一起去美国了。

只可惜什么事情,都没有假设。

他听到顾诚安顿了顿,又继续道:“甚至于那之后因为你的事,我跟他吵架过冷战过。我觉得是我当时最希望他做的事情,无非是让他去找你把话说清楚,可我现在坐在这里却后悔了。”

顾诚安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说:“如果知道结果是这样,不说就不说了吧,能怎么样呢。”

听罢,司缙侧头看了看旁边人思考了片刻,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话。

陆有希大概是在晚上十点来钟,被处理好转入了一般病房。司缙找了关系去办了住院手续,而顾诚安则是守在门口听医生的交代。

一切结束后,两人又回到了同一个地方守着。

司顾二人从认识到现在,大概从没想过他们两人会有一天,就这么一起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各自抱着心思和平共处。而且这种和平共处,还是建立在伤害了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这该是可笑还是悲哀,司缙想不明白。

只是他知道,事情到这里也该是有个结尾了。

陆有希的醒来,是在第二天早上,医生查房的那段时间。

跟在一起的护士出来通知他们的时候,一直被悬着的两颗心才算是落了地。顾诚安没多犹豫地起身往里走,可司缙站在门口看着门隙间透出来的景象,却始终没有了踏进去的勇气。

进去能说什么呢?道歉?

见那停顿在一半的脚步,顾诚安看着门口的人看了几秒,于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绕过他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被纱布裹了好几处,有的地方还微微沁着血色,指尖和部分细处也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痂。

陆有希的眼睛有些没方向地眨了眨,脸色苍白的像个洋娃娃。医生问了他几句话,他像是听见了,又像是什么没听见似的,过了好一阵才声音细小地说了几个字,又没多会儿就再次睡了过去。

顾诚安不由担心地问道:“他有什么状况吗?”

只见医生拿着笔在本子划了几笔,跟他说:“都还好,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估计这几天会有头痛、头晕、恶心类似这样的症状,嗜睡有时也是为了缓解这些不适,所以都还正常,养着恢复就行。”

顾诚安听完安了心,又在心里一一记了下来。

再出来时,他将医生讲的事情,简略地和司缙也交代了声。

司缙听完点了点头,握着手机却同他说:“那你陪着他吧,我先走了,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听到这话,顾诚安微怔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问他:“真的不等到他再醒了说句话再走么?”

对方看着他,垂眼想了想,最后也只回道说:“算了,道歉这种事情没意义。”

司缙走了,病房里便仅剩下了顾诚安守在这里。

陆有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也一直处于沉睡之中没有再醒来。顾诚安思前想后地还是走下了楼去,出了门口摸了一根烟出来,在外面的吸烟区抽了起来。

尼古丁入肺,他的情绪这才微微被放了下来。

不得不说,从昨天接到那通电话开始,他的情绪就一直被提在那里。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司缙要把这件事解决了,可看到司缙的态度,他又像是被打了脸一样,觉得自己也没比司缙好到哪去。

总以为活该的是对方,到头来活该的都是自己。

他看着地面叹了口气,连抽了三四根,直至见到烟盒里空荡荡了,才停了下来。

见着来往家属手上提着的饭盒,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的饥饿感到底是顺了上来。他抬眼看了看病房的方向,估摸着陆有希现在还睡着,便立即做了决定,往外面的小吃店走了去。

医院边的餐馆大多是针对病人和家属的,顾诚安站在那里看了看菜单,开口要了份粉堂食,又要了份白粥打包。

回去的路上,他看着手机,隐约觉得最近实在是太安静了些。却没料到,想什么撞什么,正当他出了电梯,抬眼看向病房时,便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准备推门而入。

他眼疾手快地就将人拦在了外面,眉头紧皱着问对方:“你怎么在这儿?”

第49章 真相

来人一见是顾诚安,立即眼睛就笑弯了来,回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儿?”

顾诚安抓着握住门把的手,眉头丝毫没有放松开来的迹象:“你别来找他,谢伊,之前的事你还没闹够吗?”

“什么闹不闹够?”谢伊带着笑松开了手,站在门口直接问道,“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下一秒他又突然装作恍然大悟似的,说:“哦~你说他那个朋友和他小女友的事情啊,他那小女友也太经不起吓了,随便说了两句而已,就真去做了?呵,这事儿我还不知道结果呢。”

听到这话,顾诚安的手不由得紧握了起来,“还有呢?”

“还有什么?”谢伊突然声音中就带了丝恼意,“你可别搞错了,我还没动手呢,他自己就进医院了,关我什么事儿?我来这儿无非是关心下。”

紧接着,他忽然就凑近了些,对着顾诚安的耳边说道:“不过,说到底,吃没吃到呀?我说不定还帮你们了呢,你怎么感谢我?”

这话像是咒语,瞬间就勾起了顾诚安前几天的那些记忆。

“谢伊,”他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尽管蒋时年有错,但是陆有希是无辜的,不是吗?”

“无辜的?你确定他是无辜的?”谢伊的眼睛眯了起来,紧接着一声冷笑:“你现在又开始同情他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好像是我就活该被我妈留在这里一个人生活吗?如果不是蒋时年,如果不是他和他那个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的声音在这一句句质问中变得尖锐起来:“你要知道,他的出生就不是无辜的,何况他和他妈都是一个德行,不是吗?就像……你答应我的事儿呢?看你这反应是成了吧,照片呢?”

顾诚安盯着眼前人,沉默了两秒,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眼病房里的景象,随即又动了力地将谢伊拉至电梯旁,一手按下下行按钮,才说道:“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上一辈的问题是上一辈的事。我承认,原来是我蠢,答应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只是你要的东西我没有,而且,你别想着动他,再有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这一番话让谢伊的怒意上了头,他带着再次确认地语气问:“你确定要护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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