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枝黄莺儿
他的嘴巴从不饶人,骆倾寒也早就知道,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道,“其实,还是挺怀念的。”
他幽幽地提起那时的事情,只言片语,让人恍若又置身于数年前的场景。
环境幽暗又迷乱的酒吧里,他们关系好的一群男生瞒着辅导员一起出去通宵,几杯酒下肚,脑子都有点不清醒。也忘了是谁说想看骆倾寒去台上跳舞了,周围的人都起哄说‘校草来一个’,‘不上不是男人,你一个alpha怕什么’。
骆倾寒不怎么喜欢热闹,更别说在大庭广众下去台上跳舞了,自然不愿意,但当他的目光求助般地落到傅行简身上的时候,傅行简却轻佻地吹了个口哨。狭长的凤眼微眯着,满是促狭的笑,也跟着那些人起哄,问他怎么不敢上去了,羞羞答答地跟大姑娘一样。
骆倾寒被他话一激,抿着唇就上去了,把外套脱了,一掷,正好被傅行简接住,朝他使了个眼神。
台上跳舞着的妖娆舞娘见有帅哥上来了,一边笑一边退下了台,把地方让给了骆倾寒。
骆倾寒虽然学的专业不是舞蹈,但却从小就学过,一双腿笔直修长,一踏上台去就有人在下面吹着口哨。他丝毫不怯场,脸上的表情冷漠高傲,有种禁欲的感觉,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舞步帅气。
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到瘦削的下巴,一瞬间有种致命的性感,把酒吧里的妹子都迷得五迷三道的,纷纷有人往上面砸小纸团,上面写着联系方式。
傅行简那些起先起哄让他上去的人都有点嫉妒,因为,几乎所有妹子的视线都聚集在骆倾寒身上了,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当骆倾寒下来的时候,却一个纸团都没收,径直朝他们这里走来,让不少姑娘都皱着眉,有点气馁。
但他的桃花也不知惹了多少,当他走到一边坐着的时候,却见一个纹身的手臂伸到他面前,手里端着一杯酒。
抬头,是满脸横肉的男人,朝他笑得不怀好意,另一只手还直接往人的腰上摸。
骆倾寒铁青着脸把那杯酒拿过来,然后迎面泼在那人脸上。、
和傅行简一起来的人见此变故都乐呵呵地说解气,向那不长眼的人喊道‘他是个alpha’,都笑起了骆倾寒。
傅行简把手搭在骆倾寒肩上,笑得乐不可支,肚子都快笑疼了,“哈哈哈也不怪人家认错,谁让你那么骚的。”
他言行无状,这样说着,看着骆倾寒愈发不好看的脸色却笑得更开。
骆倾寒就算气场再冷淡,脸还是精致到没话说的,长眉薄唇,挺鼻修目,比人们一般印象中粗犷硬朗的alpha不同。但傅行简却觉得骆倾寒怎么看,都不像可以居于人下的啊,他那气场一米八,在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小o和女生们都偷偷给他塞情书呢,还从来没被置疑过alpha的身份。
所以这人的认错就好笑了起来。
傅行简笑着,拍了拍骆倾寒的肩,让他退后,自己站出去为他说话。他递给那被泼了一头一脸的人几片纸巾,说着和气话,“小弟嘛,不懂事儿,别介意哈。”
并不想跟那人有什么纠葛。
但那人却气得涨红了脸,手一挥,身后十来个大汉都围过来了,俨然是一伙地,偶凶神恶煞地要傅行简把骆倾寒交出来,给他们老大解解气。
傅行简那时候都已经能听到身后那人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了,忙往后伸手碰了碰他,道,“别动手,道个歉不就得了。"
但那人却不依不饶,看着骆倾寒的目光满是淫邪,不仅让骆倾寒不舒服,连傅行简都觉得不怎么舒服了。
“唉,真是麻烦啊。”
傅行简叹了一声,一脸无奈的样子,再抬起头对上眼前大汉的视线时,眼眸却冰冷,交握着的手关节微微作响,“那就动手吧。”
话音没落,就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那人的鼻子上。
傅行简打架是行家,当初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把不少小同学打哭过,俨然从小就是小霸王的姿态,也因此没少挨傅靖的揍,都练出来了,对着那么多人也毫无惧色,天生有一种狠劲儿。
和他一起来的都是跟在傅哥手下混的,就算是林遥那么一个看着弱质彬彬的书生脸,也能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就加入到混战中。
傅行简从小到大就没道过几次歉,只是不想跟他们纠缠才糊弄过去,谁知道人家还不领情,那他就没什么可讲了。他一边舒展着筋骨,把一个壮汉打倒在地,还能兴奋地点评骆倾寒刚刚把那人踹到一边儿的姿势还有点帅,只不过,不如他帅就是了。
酒吧的老板似乎对这种混战屡见不鲜,只是喊着酒保把杯子酒瓶收一收,别被砸碎了,都在兴致勃勃地看着,还有不少刚刚被骆倾寒圈粉的小o们在旁边粉面含春地喊加油。
傅行简看那群人都是花架子,块头挺大,但跟无头苍蝇一样,不过一会儿就打倒了好几个人。
只不过,他也力不能支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群大汉里面居然有两个alpha,被打急了信息素自然地泄露出来了,让傅行简闻了那信息素的味道就感觉不对劲儿,快要被诱发地发情了。
利落地解决了战斗,傅行简满身是汗,几乎是下一刻就跑进了卫生间,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抑制剂。
他都是随身带着抑制剂的,以防今天这种情况发生,但从兜里一掏,却愣了。他一手都是湿湿的,只掏出来碎了的小玻璃瓶,里面蓝色的液体一点儿都没了。
居然在他刚刚打架的时候都给弄碎了!
傅行简恨恨地把那瓶没了的抑制剂扔了,感觉手脚发软,只能无力地倚在冰冷的墙壁上。但冰冷的墙面,也解不了身上的燥热。
当骆倾寒打开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傅行简脸颊微红、一双长腿无力地卷曲着,靠在墙上的样子。
“你……”
骆倾寒惊诧于自己一进门就闻到的甜腻的味道,反应过来什么之后,立刻把门关上了,反锁了门。
他走过去,扶住傅行简,问,“你是omega?”
满是不可置信的语气。
傅行简只看到一双黑色皮靴映入眼帘,耳边是熟悉的声音,那淡淡的雪松味道传入鼻尖的时候,格外舒适,当他触到骆倾寒微凉的手时,像是终于找到了解药。
“怎么,被一个omega揍过很丢脸?”
傅行简这时候还有心情说他,只不过声音有气无力地。
骆倾寒眉头都要皱成一个结了,声音有些严厉,问他,“抑制剂呢?快点用啊。”
傅行简瞥他一眼,视线看向垃圾桶,“那儿呢。”
骆倾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瓶已经碎掉的抑制剂。
“……”
“你去帮我买瓶抑制剂,快点,我要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