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柔
“和爸爸一样吗?”年糕眨了眨眼道:“和爸爸、砚哥哥一起吗?”
“嗯,对,今天的戏份暂时是和你砚哥哥。”
“我要!”年糕虽然有些害怕,但同时也觉得好玩,而且还能跟爸爸一起工作!
“好,来,小可爱,我给你讲讲怎么演。”虽然剧组都不清楚这是不是余未晞的亲生孩子,但听孩子叫余未晞爸爸,便不敢多问了。而梁导对这乖巧的小不点也很是喜爱。之前也有演员把孩子带来片场,但都是熊孩子,四窜乱跳的要么对道具搞破坏要么就难找,鲜少见到年糕这样乖的。
随后年糕便上岗了,跟着封砚和余未晞一块儿跑片场,虽然有些累但却很高兴。
而之后陆陆续续分开拍了四天后,总算把开篇的王爷与小兔妖相处给拍完了,接着就要拍掉马了。
……
入冬后,王爷却是生病了,生了一场大病。
大夫都说,这能不能活就要看天意了。
小兔妖窝在床边,只觉得奇怪。
王爷身子骨那么好,还常年习武,怎么说病就病呢?
但确实是病了。
入夜后,王爷脸色有些难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嗯……”
王爷额头沁出了细汗,小兔妖在一旁,感觉到了王爷的阳气逐渐流失。
这下怎么办啊……!
小兔妖急了,不停地蹭王爷的手想要让王爷醒过来,但王爷身上冷冰冰的。
小兔妖没法子,于是化成了人形,撑着床铺虚压在王爷身上,手轻轻按着王爷的胸口给他渡真气。
“殿下……您一定要没事……”
白小荼俯首,头靠在王爷心口上。
床上一片柔和的白光。
白小荼就这样给王爷渡真气渡了一晚上,随后累得直接趴在王爷身上睡了。
……
王爷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的小兔变成了一个俊美的白衣男人,模模糊糊的他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但是那人一直温柔地和自己说话,声音软乎乎的,抱起来也是软乎乎的。
王爷原本觉得冷,但是热源一直从身上人那里传来,从心口处蔓延开来,传遍四肢百骸,舒服得很。
那人就枕在自己身上,轻盈得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重量。
然后,王爷便醒了。
“……”
王爷愣住了。
在自己的怀中,确实是抱着一个漂亮的男子。男子眉心有一点红痣,五官精致得不真实,宽松的蓝纹白袍有些不合身,王爷认出来,那是他以前的衣服。
男子似乎是累坏了,靠着自己的胸口睡得很沉。
……不是梦?
王爷伸手,惊疑不定地摸了摸男子头顶上的兔耳朵。
软乎乎的。
“唔……”白小荼睁开了眼睛,同样呆呆地看着王爷。
……
“咔!ok!很好!”一镜就过,出乎意料地好,梁导满意极了。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要慢慢地调jiao、示范和重复给余未晞讲戏的准备了,没想到余未晞到现在都还没掉链子,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是不太需要什么大情绪起伏和转变的场景,但依旧很不错了,至少情绪和意识都对。
梁导对封砚打趣道:“我听剧组的人说砚哥天天在民宿里和晞晞讲戏,辛苦了。”
“不辛苦。”封砚笑着摇头道:“正好我自己也可以顺便看看我的剧本。”
梁导道:“那砚哥有没有给年糕讲戏啊?”
“那倒没有,他还小,说了也不懂,让他跟着你说的演就好。”封砚笑眯眯道:“小孩子么,随性一点。”
“不过那孩子……”梁导顿了顿,眼里都是赞许道:“演戏演得特别好,非常、非常有灵气,如果坚持这一行,将来必成大器,我敢说,如果从小培养绝对能比砚哥您早把影帝金杯捧回去!”
封砚一愣。
封砚这几天和年糕一起对戏时倒是没想那么多,毕竟封砚对年糕那是完全的溺爱,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要求的。
但现在仔细回想,年糕确实是……非常有天赋。
封砚哭笑不得道:“没想到晞晞演戏不好,儿子倒是那么有天赋,也不知道遗传了谁。我还以为这孩子怎么着也得是个厉害跳舞的。”
梁导也一样摇头,随后心里有了猜想。
最近余未晞带着孩子,孩子还叫他爸爸的事已经传开了,但是余未晞公司对年糕的回应是,确实是侄子,只是孩子从小在余未晞身边长大所以叫爸爸。
但是剧组的人虽然不敢说,但一直默认年糕是封砚的儿子。
怎么如今……封砚要这么说,那这说法岂不说不通了?
……
而另一头,余未晞正在补妆。
季时霖也来了,接下来的戏是白小荼掉马,然后因为害羞和无措马上恢复原形从窗户逃走了,逃到林子中时便遇见了狼妖男配,男配察觉到白小荼灵力薄弱,知道白小荼为了救那个男人耗费自己的修为,气得和他大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这个昨晚封砚和余未晞对过戏,封砚告诉余未晞,很简单,本色出演就ojbk了,拿出平时怼人的气场出来,毕竟白小荼对男配只是友谊,没有掺杂什么复杂的爱情,这一场戏反倒是考验男配演技。
“晞晞,这几天拍摄怎么样?顺利吗?”季时霖的造型很是飒气,肩上黑裘,深褐披风,看着就是一个充满狼性的男人。
“还行。”余未晞耸肩。
前几天都没有季时霖的戏份,因此季时霖跑去另一个剧组拍摄了,毕竟男配戏份不重,季时霖于是两头跑,这会儿才刚来,才有机会和余未晞说话。
“如果哪里不明白,我可以帮你对对戏。”
“哦。”
封砚随即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两人身边,目光幽幽道:“不用不用,倒是不必劳烦季老师了,下一场戏……我想想啊,一场是王爷雨中寻回兔妖,一场是成~亲~呢,我和晞晞来顺剧本比较方便。”
封砚特意强调了那个“成亲”。
余未晞:“……”
余未晞冷笑。
天知道他烦这个成亲烦多久了。辣鸡剧本,成亲就成亲,写个瘠薄床戏,一点都不社会主义。写床戏就罢了,梁导还要拍,拍个头哦,是广电的审核不够严还是红色的光芒不够闪?
梁导还不停说是隐晦的,都是亲亲抱抱,然而大庭广众和封砚在床上亲……
还得穿着喜服……
余未晞很蛋疼。
季时霖听到封砚的话脸色也有些差。
实际上,这段日子季时霖一直有尝试联系余未晞或者是约他出来,但都被余未晞拒绝了,连个朋友都不给做,绝情得不留任何余地。
“晞晞……”季时霖笑眯眯道:“难得见面,晚上那场夜戏结束后我们要不要去吃一顿饭?我带你去吃烤串啊,这附近有一家特好吃。”
余未晞低头看剧本,一个眼神都没给:“减肥。”
季时霖:“……”
季时霖不依不饶:“那明天傍晚结束的时候我们去……”
“不去,累。”
季时霖无奈道:“朋友之间出门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不好吗?”
“啊。”余未晞心不在焉地耸肩。
封砚:“……”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封砚看着余未晞对季时霖的态度,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错了,也觉得余未晞对自己那绝对是好!
真的,可以说是非常悲伤了。
封砚这才惊觉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原来余未晞真正拒绝人的态度是这样的!
……而不是凶巴巴黏糊糊,摆着脸色大声说不要不要,跺脚炸毛说不去。
封砚站在一旁,忽然就感觉到了幸福。
接着,封砚和余未晞又分开拍了,余未晞在室外的林子里和季时霖对戏,封砚则保持在室内和姬妾们对戏。
小兔子逃走后,王爷病还没好全也追不上去,再者诧异极了还没缓过神。
王爷知道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侧的小兔子是那个救了自己一命,陪伴自己度过了难熬的夜晚的男子后,只觉得心底想被猫爪子挠了挠,痒痒的。
他得寻回那个小兔……仙?
……
入夜后,余未晞和封砚第一次一起在户外拍了夜戏,还是下雨的戏。
大雨瓢泼,林子地上满是积水。
白小荼耗费灵力过大,变不回原形了,无法回去小窝,又无处可去,便蜷缩在一棵树下昏昏沉沉的,白衣也已经被泥土和雨水弄脏了。
王爷拖着病体,撑着伞在外找了一夜,才在下半夜看到了白小荼——
树下,白小荼脸色苍白,虚弱地抱着膝盖、靠着树干意识迷离,湿哒哒的长发贴在脸颊上。
王爷一惊,扔掉了伞上前直接打横把白小荼抱了起来。
“找到你了。”
……
“咔!这里有点问题。”梁导让人停了人工雨,上前道:“晞晞,这里你表现得再虚弱一点,锐气还是太重了,要再病弱一点,尤其是被抱起来的时候你有点僵硬,放松,不要支撑。”
梁导仔细道:“砚哥抱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帮他支撑,你就当你自己真的晕过去了,没有骨头没有半分力气,任由砚哥摆布,知道吗?”
余未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