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麒麟
“他以前找的那些叔叔都没你‘教’得好,也没有你这么有本事,也没你‘教’这么久,如果我这个干爹再不管他,他恐怕就要叫你干爹了。”方修缓慢的扔掉了手里的纸巾。
方修的意思,就是纵豪跟古斯横玩得太久,让他很不高兴,并且纵豪跟古斯横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古斯横,而是古斯横是他方修的暂代品。
甚至只要方修开口答应纵豪长久以来的追求,纵豪立马就会甩了古斯横,站在方修这一边……
古斯横听明白了方修的意思,事实上也证明了方修的说词,这也让古斯横真正了解到自己跟纵豪之间的问题所在。
就算没有夜朗,没有汉扬,就算古斯横再怎么掏心掏肺,纵豪也是要离开他的,因为他由始至终都不是纵豪真正想要的,想追求的……
第276章
古斯横收起了自己的方巾,纵使心里五位杂陈在翻搅,他也还是客气的看向方修:“修哥说的话让我理解透彻,谢谢修哥这么费尽心思的‘栽培’我,我能‘教导’纵豪也是托了修哥的福,有机会我一定好好的‘报答’修哥。”
……
古斯横从洗手间出来后,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敛起了,这个方修是只狐狸,跟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话中有话。
纵然古斯横对今晚感情上的遭遇,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可他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只是接下来给他冲击却更加猛烈。
一行人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古斯横看到走在前方的方修在跟纵豪聊天——
“今晚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方修在问纵豪。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高兴,你来决定。”纵豪自然而流畅的回答,彻底让古斯横傻了眼,因为纵豪平时讲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
接下来——
“刚才我跟罗彦提了让回娱乐公司的事,公司不会封你太久。”方修夸赞纵豪昨晚唱的那首新歌不错,很耐心。
新歌、昨晚、烛光晚餐,这些零碎的字眼,在古斯横脑海里主动的拼组了起来。
随后……
“封得越久越好,我暂时不想回去开工,这样也可以多抽点时间陪你。”纵豪再一次自然流畅的说完,超过五个字的话。
当然这话纵豪是对方修说的,古斯横脑袋简直就跟抛锚了似的,跟不认识纵豪似的,盯着纵豪缓慢的上下的打量。
原来他并不是只会所三字经,或是单纯的说话简洁,纵豪跟方修说话都很正常,怎么跟他说话就两三个字,甚至有时候还是干脆只是点头,或者要求。
难道跟他说话,就真的那么不想浪费口舌么?就那么不想跟他说讲几句么?就那么的觉得没有必要或者多余么?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古斯横脸色越来越惨白,因为他听到纵豪跟方修说话,绝对不会敷衍的三言两语就打发掉。
他以前还以为纵豪是想保护嗓子,现在看来一切都那么可笑,他的昔日恋人竟然是个连……跟他说话都觉得的人。
古斯横心底在冷笑,也在滴血。
他当初怎么会认为,纵豪是喜欢他的?他才对此的坚定自己的信念,觉得曾经拥有都是真切的,实在的,美好的……
想在想来,那简直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纵豪对他这个旧爱,跟普通朋友说话同样简洁,对方修就不同了,纵豪有了方修就灵了,哑巴都是变成说书的了。
古斯横站在路边用手捂着额头,相当不舒服的忍耐着,夏夜闷热的晚风让他有些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钱爷和夜朗正在说话。
方修跟纵豪也在继续交谈,而罗彦已经上车走了,在场的人除了齐猛之外,都没有察觉到古斯横的异样与不适。
齐猛站在古斯横身后,稳住了古斯横的腰:“后悔了吧?”齐猛的声音就贴靠在古斯横的耳边,被夜风所吹散。
古斯横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拉开了齐猛的手,保持平静的回答:“没有。”
“我早就说过,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应该清醒了。”齐猛站在古斯横的身后,他今晚打扮很清爽清新,夜幕下那耳翼上的钻石耳钉忽暗忽明。
“你早知道?”古斯横转过头,皱着眉,低声反问齐猛。
齐猛的目光落在男人那微蹙的眉间,再缓慢的移至男人的双眼:“我并不清楚纵豪的私事,但我知道你不好受……”
古斯横感觉到齐猛想再度伸手拦他的腰,古斯横直接了当的推开齐猛,只他似乎用力过度,加上齐猛没有防备……
齐猛被他推撞到了纵豪和方修,导致打断了方修跟纵豪交谈,方修跟纵豪都略带不满的盯着齐猛跟古斯横。
而古斯横却是双眸泛红的怒视着齐猛,就仿佛齐猛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得旁边的人都一头的雾水不知内情。
而作为当事人的齐猛,则是跟方修和纵豪说了声“抱歉”后,就重新走回到古斯横的身边,他那充满野性的双瞳,暗藏危险的打量着古斯横那隐隐泛红的双眸。
齐猛刚想说话,却被古斯横先开口了,对他说了一句:“你还不是一样。”他压低了嗓音,只让齐猛听到他的话。
齐猛也没有再说话,两人也不再看彼此,不再交谈。只是两人都没发现,正在跟钱爷交谈的夜朗,不着痕迹看了他们一眼……
古斯横的风度与绅士,以及那平静如常至别人毫无察觉异样的礼貌极其平稳的态度,一直持续到他独自回到家里。
他刚关上门,脸上就顿时大变,家里所有能想到装饰品,都成为了他**的工具,以及家里的墙壁都仿佛成为纵豪的化身。
这天晚上隔壁邻居来敲过好几次古斯横的大门,每次古斯横开门,那阴郁的脸上都被邻居吓得不敢吭声……
再看看家里那满地的碎玻璃,就跟拆房子似的,东西到处凌乱倒戈着。
古斯横整晚都没有睡,他坐了整整一个通宵,烟缸里满是烟头,烟灰都弄到古斯横身上了,他也根本不像抬手去拍身上的烟灰。
他就无声的坐在废墟一样的家里,他的手臂上都是击打墙壁所流下的血迹,也不知道是因为没睡觉还是怎么,他的眼睛有些肿……
没有任何表情,电话也不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独自感觉着那心脏被拨皮、抠挖般的难受,所有的难过他都只能暗暗的吞下。
他不想去开门——
外面的门铃已经响了好几分钟了,直到他受不了那急促的门铃响声,才缓慢的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的快递员让他签收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