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热闹rn
夏沛按下开始键,跑到沙发坐下,递给刘文博一瓶热饮料。
“什么电影?”
“《蓝宇》,听过吗?”
夏沛没有问刘文博看过吗,而是问他听过没有。
刘文博是老实的,但并不是傻瓜,他怎么可能没听过,他不仅听过,他还看过,在高二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翻墙逃课,揣着吃饭的钱,在县城一个烟气弥漫的小屋里,借来磁带,看完了它,然后静坐在里面好久,出来时,天都已经摸黑了。这部电影的后劲太大了,他时常上课听着听着就走神,花了好久才走出来。
刘文博顿时明白了夏沛的意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刘文博摇了摇头,说自己没看过。
“好像出了好几年了,我也没看过,一快看。”
刘文博有些紧张,开始不停的咽唾液,夏沛也没有经验,电影已经开始了,是不是要开始交流些什么,刘文博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要自己开口说点什么,可是说些什么呢。
夏沛是没有经验的,能喊刘文博来看电影,并且是这种电影,夏沛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勇气,哪还有勇气在开口说话。夏沛紧张啊,背后不停的冒汗,两眼看着屏幕,静静的看。
电影画面在眼前不停的走,刘文博早已看过,他的眼睛看着屏幕,心思却在夏沛身上,他用余光看到了夏沛的紧张,夏沛不停的咽口水,喉结一动一动的,室内光线很暗,但屏幕上反射过来的光刚刚好,照得一清二楚。
夏沛在沙发上挪动两下,开始说话了,“这电影拿过很多奖,国内国外都有。”
“这么厉害嘛?”
“当然,它现在二十一世纪电影排行榜上前一百名。”
刘文博笑了。
“你笑什么?”夏沛不解的问。
“这群人真够逗的,二十一世纪才过了七年,大家就着急忙慌的给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电影排名,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如果电影里的情是真的,是感人的,哪怕日后有千百部电影上映,它也不会因此被遗忘的。”
都是心思敏感的人,话都说到这里了,还能在说什么呢。
刘文博看着电影笑了,问夏沛,有没有看过贴吧,贴吧上一堆分析贴,夏沛也明白了,刘文博看过这部电影,还曾认真分析过。
“没有,一会看完去网吧看看去。”
“不用,我边看边给你讲也行。”
他们就这样再一起了。
放映室里还残留着上一波顾客留下的烟雾,他们就在淡淡的烟味中接吻了,都是彼此的初吻,还是不成熟的接吻技术,电影里人,吻技干脆利索,沙发上观影的人,头直接撞到一起,鼻尖碰到鼻尖,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很聪明的稍微错开,碰到彼此的嘴唇,夏沛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刘文博也闭着眼睛,同样不敢睁开。
血往上撞,冲的脑袋昏涨,叫人上头,于是赶紧分离开来。
夏沛开始讲述他第一次见刘文博的情形:
夏沛说,他在九月军训结束的表演晚会上就认识了刘文博,他穿着宽松的蓝色T恤,高高瘦瘦的站在角落里和一个男生聊天,夏沛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可是夏沛刚刚布置好场地,满身灰尘,估计脸上也铺满了一层灰,黑色鞋子因为喷彩绘弄得都是白色小点,蹲下使劲抠也会留下痕迹,刚才脱下的外套因为放的不是地方,沾满了拉丝喷管里吐出的小毛毛。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心动。
夏沛记得洗手间好像有瓶洗手液,从后门溜出去,使劲按压洗手液,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浸湿,快速揉搓,好在九月份的水还不是特别的凉,咬咬牙还是能忍住的。
夏沛弄湿手掌,使劲拍打自己的衣服,差不多后,走到窗户口卖力的揉自己的头发,疯狂的甩头,挺身站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站起来时晕的看不清眼前的路,身体晃了几下,两脚岔开才勉强站稳。
夏沛高高兴兴的回到教室,可男生已经不在了,他干什么去了,不是刚刚还在这里吗?又不知道向谁打听刚才的人去了哪里,夏沛又失望又沮丧的离开。
夏沛后悔的说,他当时可后悔了,怕以后在也见不到了,真不应该洗这个头,早知道就直接大步向前走过去了。
“你是不是站在第二排边上跳舞的那个。”刘文博等夏沛讲完后,沉默了一会,问夏沛。
夏沛心里咯噔一下,藏不住的开心,欢快的打了个响指,转头看向刘文博,眼里亮闪闪的,说,是的,就是我。
回去的路上,刘文博走在在夏沛身边,夏沛的手上好像有巨大的磁场,刘文博忍不住的朝它靠近,靠近,直到两个大小不一的温暖的手掌握在一起。
新年的第一天,画室因为放假格外寂静,夏沛带着刘文博到画室里去,说要给刘文博画一张肖像。
画室很乱,地板上都是画纸还有颜料,刘文博翻看着夏沛的练习册,突然看到了自己的画像,只画了一半,但右下角有个姓名,写着刘文博,还有没打听全的信息:工学院自动化专业/控制专业,看来那时候夏沛就在打听刘文博的消息,有很多备用选项。
夏沛对刘文博的印象画在画中,刘文博对夏沛的印象藏在数据中,刘文博第一次见夏沛时,就开始估量:大概一米八三到八五,头发有点虚高,应该比我轻点,话比我多,应该比我活泼的。
这就是刘文博对夏沛的初见印象,没有一个形容词,全部是数据的比较,引得夏沛吐槽,说刘文博是个不会欣赏美的榆木。
夏沛脚步加速走过来,试图盖住自己的画,还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画架,刘文博拿开夏沛的胳膊,又看到了下一张画,也是关于刘文博的画,还是只画了一半。
“别看了,要不你老实坐下,我认真画一张。”
刘文博老实的坐在板凳上,摆正一个姿势,夏沛认真的构图绘画。夏沛看着画板,刘文博注视着夏沛,自己好久之前就留意这个男生了,只是碍于自己的性格,不敢朝前走去,本以为会成为好朋友,没想到新年的第一天,竟换了种身份。
刘文博认真的看着夏沛的五官,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敢正眼看过他。夏沛的五官干净,肤色比较白,鼻子也很挺拔,刘文博不怎么看电视剧,但就是觉得夏沛去演电视也可以,都电视里的人一样帅。
“你怎么知道我是的?”
“什么?”夏沛故意装傻。
“就是知道我。”
夏沛没有说话,看着刘文博的眼睛,刘文博的眼睛清澈深邃,夏沛,像蜻蜓点水一般触碰到刘文博的眼波,意味深长的对刘文博笑,刘文博看向窗外,转移开自己的视线,眼眯缝成一条线,笑了起来。
夏沛的画只能背着同学悄悄的画,几天后,夏沛喊刘文博下晚自习后来美术楼看画,画的很像,刘文博注意到,颜色都很正常,唯独自己的耳朵,红的像血滴子一样。
夏沛说自己没瞎画,那一天中午,刘文博的耳朵就是通红,脖子也通红,红的上头,就跟血滴子一样,尤其是阳光从玻璃照进来时,红的哟,得用最鲜红鲜红的颜料,才能反映出那天下午的原貌。
“那有那么夸张。”刘文博心虚的揪着耳朵辩解道。
“你看,你看,你还不信。”夏沛从讲台摸出个小镜子,照给刘文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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