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承德皂毛蓝
在无痕又迷惘的梦里,他能感到清晰的,浑身的热血和精气都在沸腾。
曲潮沅比他高了半个脑袋,眼神却仿若孩童般干净,全唐这个色/欲流氓就前所未有地激动。
他咽了咽口水,一手伸向老师平坦如白沙滩的腹部,一手攀附着他肌肉紧实的肩头,踮脚索吻了。同时半抬头的硬物也混不知耻地送上去。
就在全唐和曲潮沅的嘴唇即将接触的瞬间,一声惊雷让全唐猛然清醒。
全唐猛地坐起来,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他懊恼万分又无计可施,愤愤锤了被子几十下,把被子打得神志不清,软绵绵垂在腿上。
曲潮沅散发着熟杏和红李气味的皮肤他尚未入口。
他的春/梦卡在了入梅时分。
绵雨暧昧不明地躲来房门。
随着雨气来袭,这些日子里空气的湿度不断升高。
早晨从教学楼西北面的湖泊经过,就能发现湖面上的荷花都开了,碧绿缓慢的湖水上密密地伸出了一片饱满的荷叶。
荷花尚未开得过于放肆,保持着半开不放的姿态,摇晃着薄纱般的粉红色。
水面上的花和叶都极重极沉,厚厚的一层。
湖边种满了刺槐和降香,再走几步路就是图书馆后的竹林,再一转就是法学楼前面的樱花林和鹅掌楸。到了夏天,半个校园都是温水的绿色。
全唐早晨越过大半个学校去北门收发室检查有没有自己的信件和杂志,路过荷花湖边时遇到了三四个在湖边忙碌的男同学。
他停下来看,这几个人似乎是在折莲蓬,草坪上已经堆了十几个。
荷花明明才刚刚盛开,不知道他摸到哪一种提前凋谢的花结了果。
一个男生满手是泥,裤腿挽着,无意中抬头发现了正看着他们的全唐,先愣了一会,紧接着他就冲全唐招招手,手掌上的泥点飞溅出来。
他示意全唐过去,全唐并不认识他。
对于自己私拔公家莲蓬这件事,他并无羞涩之情,脸颊红润双眼湛亮。这个男生从地上捞了一枝绿莲蓬来,在自己边上摆的那只红塑料桶里洗了干净,递给全唐。
“每年都不摘就会烂。”他笑笑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全唐本无心,但却记住了他蓬勃的年轻肉/体和肩膀的肌肉。
北门的收发室里有他每月的三种电影杂志,今年夏天还应该有一封信。
去年也是如此,年年皆是如此,自他十七岁开始。
暑假降临之际,他会收到一封来自于边境线上最远地带的邮局寄来的一封信件。
然后他会开始准备对一年以来看的电影进行分类,总结自己所有天马行空的评论,期待那场为期一周的属于他们自己的盛宴。
他们是盛夏的候鸟,只有一年最炎热的时候才会相聚。
信还没来,全唐在收发室和清早就已经昏昏欲睡的大叔聊了几句,因为北门离任何一个宿舍园区都很远,所以来这里拿杂志的人寥寥无几。
那几本文学类科学类杂志的面貌太过熟悉,全唐都看得生出了几分好奇。
有时间,或许他也可以等一等,看到底是谁会过来拿杂志。
北门回来一趟之后,全唐匆匆拿了书赶到教室去上经济法。
临走时,他也没忘找了个干净的柠檬水玻璃瓶把莲蓬装起来。
小绿莲蓬圆润可爱,冲着门口笑。
今天不是礼拜五,仍然是臭腋毛和突乳/头的日子,因为天气越来越热,几乎没有变凉的可能,那些穿着不注意的人就愈发不注意起来。
全唐已经受够了油腻的秃头和偶尔顽强露出的鼻毛,但是他还不能忍受老师走到身边,一低头看见棕色的凉鞋。
粗大的树根也似的脚趾上黄而厚的指甲下方是乱长的毛发,全唐一旦看到就脖颈一凉头皮针扎似的。
他认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地中海头顶和融化冰淇淋的大肚腩,有太多下垂的中老年男性乳/房和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格子衬衫。
或许是时候要让这些男性教师意识到进化成大学教授和狒狒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应该警醒,只要看看曲潮沅就知道自己该向何种方向努力。
法学院的男性教师总是两极分化严重。
比如宪法和外国宪法的两个老师已经六十多岁了,看上去仍然像是每日吸收精气得来的三十出头。这二位风度翩翩轮廓硬朗,约莫是留洋数载之故,行事也颇有绅士风范。
此类男子身边经常环有莺莺燕燕,这的确是个开放的时代,二十岁的女生可以大胆地向六十岁的老师表达喜爱。
可这样的人依然入不了全唐的眼。
他不要教条化的帅哥、不要典型的精英男,他只要看上去成熟而稚嫩的大孩子,只有曲潮沅是他梦中所想。
不算纪录片动漫和电视剧,迄今为止全唐已经看了两千多部电影,他不清楚这个数值是否厉害,但确也见识到了各国绝顶帅哥。
他们各有各的好,有些全唐热血沸腾只想共赴巫山云/雨。
目前只有曲潮沅,他似乎更向往云收雨歇过后的亲吻。
不总是有这样的感觉。
归结于夏天,归结于他心动。
归结于礼拜五晴朗的上午,曲潮沅推门而入,对他笑的一瞬间。
他就这样思索着、挂念着、缠绵着,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能够入狱的种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淫/荡片段,脸上的肌肉也同时荡漾成了幸福的涟漪万千。
上一篇:City of Angels
下一篇:违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