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演员 第255章

作者:北南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娱乐圈 近代现代

陆文如愿以偿得到唱主题曲的机会,高兴得要命,天天屁颠屁颠地见词曲老师,光在录音棚的照片发了五六条微博。

年代戏,内容上容易触及敏感的地方,很多历经辛苦打造了一部成片,却因模糊的标准不小心越线,继而不可挽回。

瞿燕庭最担心这一点,因此剪辑的过程中很疲惫,不单是在塑造一部电影,也是无可奈何地在自我审查。

有一天回到林榭,阮风拍戏走了,钟点工将书房以外打扫干净。

重要的文件和剧本很多,瞿燕庭习惯亲自整理,擦完桌子,他把近期收到的一沓名片摞好,拉开抽屉拿出一只铁皮饼干盒。

盒子专门装名片用,瞿燕庭抠开盖子,忽然停了下来。

最上面是一张写着私人号码的便签,号码的主人是说过欠他一个人情的杜长翰。

瞿燕庭拿起那张纸,捏紧了,入行这么些年,他还不曾求过谁,也没讨过人情,可是为了电影他愿意一试。

电话拨通,他惴惴的,不确定对方是否记得他这个人,甚至担心这其实是一个随便写写的空号。

正胡乱想着,手机里传来沉稳的一声:“你好,我是杜长翰。”

“杜老。”瞿燕庭欣喜地说,“我是瞿燕庭。”

静了两三秒,杜长翰笑道:“后生,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第二天,瞿燕庭登门拜访,就电影的事情与杜长翰聊了一上午,他无意走捷径,更遑论破坏行业规则,只想请对方在内容的保留上给些意见。

剪辑工作日渐顺利,另一边,陆文录完了主题曲,每天泡在摄影棚,拍摄电影宣传需要的图频,然后和其他主演录制综艺节目。

电影一共发布了两版概念海报,一版是黑底,陆文和余孝卿背靠背,肖像一高一低一虚一实,两副拔尖儿的男性侧脸。

第二版发布得晚一些,是由瞿燕庭亲自设计,海报上没有人物,只在中央简笔勾勒了孟春台的背影,背影的两边延伸出浪花图案。

左边的浪花是阴丹士林的蓝色,右边的浪花是丝绒旗袍的赤红,一面克制,一面肆意,孟春台从旖旎红尘里走过,最终消逝于滚滚波涛。

两行瘦金小字由上而下,道不尽纠葛的关系——

春台生碧芝,浓素总相宜。

直至年底,电影《藏身》曝光了终极预告片。

历时一年多,从《台前幕后》便备受期待,粉丝翘首以盼,整个电影圈都想一睹优劣的新人导演处女作。

点开预告片时,瞿燕庭的指尖微微战栗。

像等到一班迟来的车,像铁树开花,像吃到葡萄藤上最饱满的那一颗,像悬了太久的念想落地,变成最汹涌的安慰。

片头浮出一行字,是瞿燕庭遒劲的笔迹。

——仅以此片献给我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杜长翰是去年瞿燕庭师父介绍给他的大佬,他改的脑残剧是杜长翰女儿公司的剧,所以杜说欠他个人情,给了他号码,他一直收着。另外,因为他不让陆文穿真空西装,陆文闹脾气在家光膀子,感冒输了三天液(壮实男孩本文第一次生病)

第115章

电影上映在即, 全国各大影院展出宣传物料, 平台开启预售,《藏身》官方微博每日活跃得像个自媒体。

剧组主创四处路演宣传, 跑了很多城市, 陆文和瞿燕庭继真人秀之后, 再度公开出现在大众视野。

路演的最后一站是电影学院,瞿燕庭的母校, 那里承载着他最期待、也最心悸的四年时光。

礼堂内挤满了学生, 连过道都人头攒动,瞿燕庭在台上望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 想起自己坐在下面听讲座和看话剧的日子。

瞿燕庭两手握着麦克风, 郑重地自我介绍:“同学们好, 我是《藏身》的导演兼编剧,瞿燕庭。”

他悄然地想,在旁人眼中,一位编剧跨界成为导演, 将荒废多年的专业捡起来, 大概是一时兴起的玩票, 并没有多认真。

这时,台下第一排展开了一条巨大的横幅。

瞿燕庭愣住了,不待他反应,一位学生代表抱着一大束鲜花,直接从正面跳上舞台,跑过来送给了他。

那么沉, 瞿燕庭抱住后甚至轻晃,随后台下许多学生站起来,齐声大喊横幅上的句子——“欢迎学长重返母校!预祝《藏身》票房大卖!”

等路演结束,瞿燕庭被导演系的学弟学妹们包围,堵在礼堂追加了一场个人见面会。

陆文不无嫉妒,怎么说呢,他想象中瞿燕庭在大学时期是清纯小白花,实际上对方是堪称校草的万人迷。

连孙小剑都感觉到了,说:“瞿导当年很多人追吧?”

废话,连曾震都有想法,陆文翻个白眼:“归根究底还得怪我爸,让我学什么国际贸易,当年我就应该考电影学院。”

孙小剑道:“等你考上,瞿导毕业了。”

“万一我高中跳级了呢?”陆文说出口感觉难度过高,自动另辟蹊径,“万一瞿老师因打工太多没修够学分,延迟毕业了呢?”

瞿燕庭抱着花出来,听见一耳朵,问:“什么毕业?”

陆文怂道:“毕业多年人气还这么高,你以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各项宣传渐入尾声,距电影上映的日期越来越近。

瞿燕庭每天早晨起床会撕掉一张日历,一开始八点钟,再到七点钟,然后到六点,五点……他醒得一天比一天更早。

无论瞿燕庭几点起,陆文都会跟着一道醒来,陪他听音乐,打游戏,或者挑灯拼一件乐高。

凌晨三点半,瞿燕庭又辗转睁开了眼睛,他轻轻下床,走到露台上扒着栏杆。肩后温暖,陆文跟过来给他披了件外套。

“把你吵醒了?”瞿燕庭问。

“没有。”陆文说,“但你越来越过分了啊,这才几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