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落成火
怎么办?该怎么办?
那个暗地里隐藏着的人太可怕了,居然就以区区几个人的力量,将他们安山匪帮搞成这么凄惨的样子——是的他们还不知道,真正实行这件事的,根本只有公仪天珩一个人。
可只是这样,也太骇人了。
匪主深深地呼吸:“从此刻起,不要在分散,小心行事。”
众多匪徒勉强拉回了心思,但士气依旧低落:“是,匪主。”
随后,匪主就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皮囊,并且将那带子扯开,直接把里面的东西抖落了出来。
那是一只大概只有拳头大的老鼠,通体雪白,跟普通的白鼠一模一样,要说有那么点细微的区别,那就是它的鼻子比寻常的老鼠更大一倍,而且在它的鼻尖上,呈现出一种赤金色。
匪主沉声道:“这是寻踪鼠,可以嗅到数个时辰以前留下来的气息,并且通过这气息,找到同样的人。之前本尊并不确定那些人出现在何处,但方才既然那人出现在此地,敢暗害我匪帮中人,那寻踪鼠就可以替本尊将其找到,要他的小命!”
众多匪徒听完之后,立刻大松了一口气。
真是太好了。
人在暗处才可怕,因为偷袭与投毒才显得吓人,但如果找到对方的行踪,对方的实力并不及他们,他们一拥而上,自然就不必担心。
匪主见众人的士气有所回升,表情好看了一丝。随即他对着那寻踪鼠做出了几个手诀,道一声:“寻踪鼠,去!”
紧接着,那寻踪鼠就如同一支离弦利箭一样,“嗖”一声冲到了那些尸体前,鼻头在附近接连颤动,去嗅闻那些残留的气息了。
公仪天珩自然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他并不怀疑那寻踪鼠的本事,甚至他还对这寻踪鼠颇感兴趣,但显然目前并不是他继续躲藏的时候了,否则那寻踪鼠若是冲着他而来,他恐怕就要暴露行迹,连最后偷袭的机会也没有了。
——尽管他服用了匿息丹,可谁知道匿息丹对寻踪鼠有没有作用呢?
公仪天珩到底十分果断,他当即闪身,十指连动间,已经就有足足十多粒诡丹迸发而出,一瞬间就把那些后天的武者们,包裹在了浓浓的黄烟里!
下一刻,后天武者们纷纷软倒在地,相距比较近的那些先天五重的武者,也倏然觉得身体一麻,疼痛感瞬间涌起,好像身体也要麻痹、意识都得混沌一样了。他们大惊失色,急忙运转真气,试图阻碍毒素的蔓延,要将它们驱逐出去!
匪主也同样产生了麻痹感。
不过那剧毒再怎么厉害,在对上先天九重的时候,能力也就不那么大了。大概只在转瞬间,那些毒就被排出了大半,剩下的毒素,已经不能阻碍匪主的行动。
当然了,匪主现在也没办法去想其他。
因为以他的敏锐,在迅速发现了那些诡丹袭来之后,就也已经看穿了公仪天珩躲藏的方向!而公仪天珩早有定计,在打出诡丹的同时,他自己也倏然蹿出!
一道恐怖的气劲,直冲匪主!
匪主也几乎是在同时动手了,尽管他已经很长时间不用自己亲自出马,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疏忽了武道的修行,他的反应能力依旧奇佳无比。
两股气劲轰然相撞,匪主意外地发现,自己这匆匆一击,竟然跟对方是势均力敌?虽说他并没有使用全力,可眼前的小子气息分明只在先天四重——只这点境界,如何能够和他相比!
霎时间,匪主就明白自己是遇上了一尊天才级别的武者了,说不定对方还是名门的子弟,才会以如此境界,发挥越级对战的能力。
但,名门子弟又怎么样?
挡我者死!
匪主一沉心,顿时使出他最强的武技蝎王劲。
这本来就是他镇压一众匪徒的强悍之法,此刻即使对手境界远不及自己,他也立刻使用出来,不敢稍有怠慢。
只见他如同一只巨蝎,整个人如同闪电一样,朝着公仪天珩悍勇攻击。每一招式击出时,都仿佛有蝎尾赫赫摆动之声,那庞大的气劲四溢,在风中仿佛更有一种腥气——在修行这种气劲时,他更会不断汲取许多细微的毒素,让他的攻击变得更加地可怕。
公仪天珩见到,神情却是一动。
带毒的武技?
难怪刚才这匪主那样快就摆脱了诡丹之毒。
不过,带毒的武技,他也有!
公仪天珩身体里一副骨珠已经被染成黑色,里面蕴藏的都是剧毒,只要他心念一动,那些毒就会迸发而出,夹在他的气劲里,化为一种带有侵蚀性的力量。
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不断使用诡丹,对体内毒素的操控之法,又有了新的感悟。
霎时间,公仪天珩身上的气势在飙升。
被这样气势包裹住的公仪天珩,带着一种平常没有的恐怖味道,就像是有无数充满了腥气的暴虐杀念,让他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死在他手里的人多达数百,那些人死亡后带来的煞气被他无意识中吸取过来,也同样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在这时候,就演化成了他气势的一部分。
公仪天珩一拳轰出。
这一拳中,就带着那种煞气,那种暴虐的冲击!
匪主和公仪天珩再度碰撞。
匪主的蝎毒,公仪天珩体内的气劲之毒,撞击时发出了“嗞嗞”的响声,这响声无比奇异,它并不像是一种武技对撞时的声音,反而像是在互相撕咬着、腐蚀着一样,极其的诡异。
然而两个人的动作却不会因为力量的碰撞而停止,他们反而更进一步,开始了更凶猛地互相攻击!
公仪天珩依旧是用拳。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比之前更加凌厉,更加凶悍。
毋庸置疑,这样凶悍的出拳跟公仪天珩的样貌并不相匹配,但他此刻的眼里闪烁的却是一种见猎心喜的光芒,他在享受跟匪主的战斗!
而匪主却心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