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己
俩人这一出去,自然不是为了去寻吃食,而是为了去找那怪物。
这聚善寺不大,俩人很快便找了一圈,可惜并未寻到那怪物的踪迹。
天虽下着雨,但已是晚春时节,天气已生了些许热意,净惠以及净怨两具尸身已被搬到了偏殿,如今正被众僧围着诵经超度,除却沈、季俩人房外还守着的俩人,余下九个僧人皆在场,连那阮老夫人与杨钰、吕苑夫妇都在。
沈已墨闻得诵经,便扯着季琢飞身上了屋顶。
听了片刻诵经声,沈已墨又拨开一块瓦片,细细地打量着这殿中的众人。
这聚善寺中统共只十三个僧人、五位香客与一只怪物,十三个僧人已死了俩人,还死得诡异非常,若俩人确实为人所害,凶手便在这十一个僧人、三位香客与一只怪物中间。
突地,却有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传来,沈已墨仔细一瞧,却是净思。
净思口中诵着经,双唇仍张合不停,望着两具尸身的双目却是通红,不住地落下泪来,直到诵经声生了哽咽,他再也忍耐不得,便跑出了偏殿。
净思一出偏殿,那阮老夫人也跟了出来,递给净思一张帕子。
净思面上俱是涕泪,接过帕子,顾不得谢过阮老夫人,只垂首饮泣。
阮老夫人哄了净思几句,方回殿中诵经去了。
沈、季俩人又观察了片刻,殿中之人与殿外的净思并无异状。
季琢压低声音道:“我们且先回去罢。”
沈已墨微微点了点头,俩人便使了身法,回到了房中。
俩人堪堪站定,外头却陡地窜进来一阵笑声,这笑声诡异非常,令听闻之人俱是毛骨悚然。
紧接着,便有一僧人道:“善雨,你笑甚么?”
接下来却无那唤作善雨的沙弥的回应传来,反是一声肉体坠地的钝响炸了开了。
沈已墨伸手拍了下房门,那门锁立刻松了去,坠落在地。
门一开,沈已墨便瞧见了那扑倒在地的善雨,这善雨满面的笑意,莫要说眼耳口鼻了,连头顶十二个的戒疤都透露出笑意来,善雨的手却好似急躁得很,不停地抓着地,因用力过猛,很快便破了口子,在地面上抓出了数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第90章 第五劫·第九章
门一开,沈已墨便瞧见了那扑倒在地的善雨,这善雨满面的笑意,莫要说眼耳口鼻了,连头顶十二个的戒疤都透露出笑意来,善雨的手却好似急躁得很,不停地抓着地,因用力过猛,很快便破了口子,在地面上抓出了数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沈已墨立刻俯下身,一把扣住善雨的双腕制止他自残,方急声问道:“善雨,你可知你在作甚么?”
那善雨却是不答,只拿一双迷蒙蒙的眼睛瞧着沈已墨,而后,极为诡异地咧嘴笑了,这笑容幅度过大,几乎要将嘴角全数破开,露出口腔里头最末的一颗后槽牙似的。
沈已墨以一只手扣住善雨的双腕,另一只手狠狠地拍了善雨一巴掌,厉声道:“善雨,你且醒醒!”
旁的那僧人见善雨这副模样,怔忪得难以动作,眼见沈已墨拍了善雨一巴掌,才回过神来道:“沈施主,你是如何出来的?”
沈已墨斜了他一眼,道:“你有空关心我是如何出来的,不如赶紧去将住持请来罢。”
沈已墨与季琢身负杀人嫌疑,但善雨的模样又着实诡异,确实应当禀报住持,僧人犹豫半晌,道:“沈施主、季施主,你们······”
“我们不是杀人凶手,绝不会在你走之后杀了善雨的。”沈已墨打断了僧人的言语,“你快些去,勿要耽误了!”
说罢,沈已墨冲着善雨满是笑意的面上又是一巴掌。
他这两巴掌都使了些气力,两巴掌下去,善雨的面颊已然红肿了起来,想是痛得不轻,但这疼痛丝毫无碍善雨的笑意,他似乎感知不到疼痛,只兀自沉浸在欢愉之中。
季琢端详了许久,才开口道:“他神志不清,光凭你这几巴掌,怕是打不醒,我们得寻出他神志不清的因由才行。”
沈已墨收回手,无奈地道:“他莫不是中了毒罢?”
季琢指了指地面上抓出的血痕,疑惑道:“他若是中了毒,血应当有异状才是,但这血瞧起来却同常人一般。”
沈已墨又探了探善雨的脉象,仰首望着季琢道:“脉象紊乱,不知是何缘故。”
沈已墨这话堪堪落地,久未出声的善雨突然龌蹉笑了下:“小娘子,你的两只奶/子真软真香,让爷吸吸看会不会有奶汁出来。”
这话下流至极,善雨瞧来不过十四五岁,加之又是剃了度受过戒的和尚,理当绝了男女之欲,怎地会说出这般的淫言秽语?
善雨停歇半刻后,喉间不断地耸动着,又舔了舔嘴唇道:“小娘子,你下身出水了,里头渴得很罢?快放爷进去捅捅,爷定然能捅得你欲/仙/欲/死。”
突地,一声呵斥乍响:“善雨,说得是甚么话,你六根不净,老衲留你在这聚善寺中,不是平白玷污了我聚善寺的清誉么?你速速收拾好了滚出去!”
白须白眉的住持原本是听闻善雨模样诡异,才弃了超度,匆匆赶来,未料想,那善雨之所以模样诡异,居然是因为思春了。
住持气得双目圆睁,转过身去,抬脚便要走。
堪堪走出一步,他方觉察出了不对,回过首去,立在沈、季俩人跟前,道:“尔等为何能出来?老衲命人将门锁死,将窗钉死,尔等应当出不来才是。”
沈已墨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天生气力大,只不过轻轻地一拍门,那锁便掉落了下去,全数是我的过错。”
住持盯着沈已墨,方要出声,那善雨却又发出餍足的笑声来:“小娘子,爷捅得你爽不爽?”
住持顾不得沈已墨,对着善雨怒道:“善雨,你休要再口出淫言秽语,你现下是在佛寺之中,不是在甚么勾栏院!”
沈已墨朝住持道:“住持大师,这善雨的模样分明与死去的净惠、净怨一致,他现下口出淫言秽语,许不是他能自控的。”
住持被善雨之言气得昏了头,得沈已墨一提醒,方细细地去瞧善雨,善雨面上的神情确实与净惠、净怨的尸身一致,三者皆是满面笑意,眼耳口鼻,甚至面上每一寸肌肤都浸透了笑意。
沈已墨又提醒道:“你再瞧瞧地上的血痕,这是善雨用手指抓出来的,他适才一面笑,一面以手抓着地面,那模样极是可怖。”
住持依言去瞧了血痕,又蹲下身来,去看善雨的手指。
沈已墨为了让住持瞧得仔细些,便将善雨的一双手塞到住持手中,自己松了手去。
住持的气力不敌善雨,善雨的十指轻易地挣脱了出来,复又去抓地面,须臾之间,地面上又生出了新的血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