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己
季琢怕惊扰了近处的住客,无法,只得去开了门,门甫一打开,温热柔软的身子便扑入了他怀中,沈已墨半阖着眼,仰首冲他傻乎乎地笑道:“季琢,你生得真好看。”
这沈已墨分明在落云楼风流了一夜,还带着一身的酒气与胭脂气,夸自己好看作甚么?季琢微恼地轻轻拍了拍沈已墨被醺红了的面颊,道:“沈已墨,你且醒醒。”
沈已墨醉了酒,神志昏沉,季琢这几下轻拍,他还道季琢要打他,遂委委屈屈地回首抱怨道:“云思,季琢欺负我。”
季琢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得崔云思,这崔云思身上亦有些许酒气,应是从沈已墨处沾染来的,崔云思朝季琢含笑道:“季公子,沈公子他醉了,我今早去落云楼查案,恰巧见着了他,他醉得狠了,一见我,便央我带他来寻你,烦请你看顾于他。”
这沈已墨昨夜竟真的在落云楼玩乐了一夜,日子过得当真是畅快。
他还直唤崔云思的名讳,也不知他与崔云思有何干系。
季琢再一看,崔云思已走远了,他将沈已墨扶到床榻上躺了,又唤了小二来送水沐浴。
待小二将水送来后,他便坐在床榻上,伸手解沈已墨的衣衫,外衫是踯躅色的,上头印着数个艳丽的口脂印子,仿佛昭示着昨夜的欢愉一般,扎眼至极。
沈已墨醉眼惺忪间,见季琢在解自己的衣衫,娇嗔道:“季公子不是不愿与我欢爱么?解我的衫子作甚么?”
季琢冷声道:“你一身的酒气,不该洗洗么?”
沈已墨仿若听不懂季琢的言语,双手揽住季琢的脖颈,仰首吻了上去。
季琢偏过头,沈已墨便只吻到了他的面颊,而后,他伸手卸去沈已墨揽着自己脖颈的手,又将其身上的衣衫剥得一干二净。
沈已墨双目含着一汪春水,身上又散着香醇的酒气,赤/裸出来的肌肤白瓷一般,白瓷之上因醉酒染着酡红,整个人从骨相到皮相无一处不精致,连下身那根物件亦是形状美好,颜色粉嫩。
遭到季琢拒绝后,沈已墨可怜兮兮地瘪着嘴,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季琢。”
见季琢不理会他,沈已墨扯了季琢的衣袂,讨好地唤着:“季琢,季琢······”
季琢心里头盛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恼意,被沈已墨一声声地唤着姓名,便褪去了些,他抚了抚沈已墨的额头,无奈地道:“我带你去沐浴。”
他将沈已墨抱到浴桶中,洗去一身的酒气,又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亵衣,方将他放回床榻上。
接着,他下楼向店家要了一碗醒酒药,喂沈已墨喝了。
沈已墨喝了药,尚且不安分,粘人得很,或是摸摸季琢的手,或是摸摸季琢的脸颊,口中又不住地唤:“季琢,季琢······”
折腾了好一阵子,沈已墨终是沉沉地睡去了,季琢目色深沉地望着他的面容,半晌后,低首继续看《冲虚经》。
第57章 第三劫·第十章
沈已墨转醒时,已过了晌午,他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季琢床上,周身尽是季琢的气息,心生欢喜。
季琢翻过一页《冲虚经》,听闻动静,朝沈已墨望了过去,淡淡地道:“你觉得如何?头疼么?”
沈已墨不答,反是笑吟吟地道:“季公子,你昨日狠心丢下我走了,怎地今日还是忍不住将我带了回来,还带上了你的床?”
醉酒的人果真记不得事,季琢本想说是崔云思将你带回来的,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又按了下去,只道:“你若是未觉不适,便起身用膳罢。”
沈已墨向着季琢伸出手来,勾唇笑道:“季公子,我喝得过了,现下身子酥软,劳烦季公子扶我一把。”
沈已墨的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被从窗口窜进来的暖光打着,散出白玉一般的光泽。
季琢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到沈已墨床前,拉住了他的手。
沈已墨却不见好就收,一用力,季琢便猝不及防地跌在了他身上。
他得寸进尺地伸手抱住季琢的腰身,红唇凑过去,耳语道:“季公子,是你脱了我的衣裳为我沐浴的么?”
季琢点了点头,无奈地道:“沈已墨,松开。”
沈已墨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仿若要将那一双手臂嵌入季琢的腰身,与季琢融在一处似的。
俩人贴得近了,几乎连心跳的频率都一致起来。
沈已墨将下颌靠在季琢肩上,不怀好意地道:“季公子,你既然看光了我的身子,我便是你的人了,你可得好好待我。”
之前在流云客栈时,季琢为察看沈已墨所中狼毒的情况,也曾褪尽了沈已墨的衣衫,细细察看。
那一番察看,他虽无心,却激得沈已墨起了情/欲,便为其手/淫泄欲。
当时,沈已墨像是只胆怯的白兔,任凭他摆弄,而今日的沈已墨却像是只狡猾的狐狸,再再诱惑于他。
季琢不知该如何回答,叹息了一声:“沈已墨,起来用膳罢。”
沈已墨气闷,低首轻咬了下季琢肩头的一处皮肉,才松开了手。
而后,他起身回房,慢条斯理地换了件山吹色的衣衫,又洗漱一番,下了楼去。
午膳时间已过,客栈大堂只坐着季琢,季琢穿了件墨色的衫子,分明是深沉冷淡的颜色,但因他整个人半拢在阳光中,瞧起来竟衬得他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沈已墨在季琢面前坐了,点过菜,才含笑地凝视着季琢的眉目:“季公子,你生得是极好看的。”
季琢不置可否地饮了一口君山银针,淡淡地道:“怕是昨日的女子更得你的心意罢。”
季琢的语气以及神情皆与平日无异,这话听来不过是简单的陈述,而非争风呷醋。
丝丝缕缕的恼意自沈已墨心底升了上来,他仿若在回忆昨日的欢愉般,目中含情,舔了舔嘴唇道:“女子的身子软软糯糯的,胸脯一手不能握之,下处更是妙得很,缠得人泄了又硬,实在磨人。”
听得这般的淫言秽语,季琢面无表情地道:“却原来沈公子果真不是去查甚么魔气的,而是去寻欢作乐的。”
说罢,他唤来小二哥,又添了些茶水,便不再言语。
眼前的季琢未生甚么怒气,语气平淡,一如平常,沈已墨瞧了半晌,觉着心里头有些发紧,他一腔的恼意全然宣泄在了柔软的棉花上头一般,寻不到着力点,亦寻不到出口。
他愈发恼怒,口不择言地道:“昨日尚不尽兴,今日我得再尝尝旁的女子的滋味······”
他停顿了下,盯着季琢的眉眼,道:“许寻个小倌也不错,男子的后/穴我倒是许久未尝了。”